第九十三章 離別
任我行聽完大怒,順手從旁邊人手中拿來單刀,將轎子斜劈開來,東方不敗首級亦被劈成兩半。任我行邊怒吼,邊斬向東方不敗屍身,已經是陷入癲狂狀態。眾人正看着心驚,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道:“人都死了,你何苦還折磨他的屍體……”說話的正是儀琳,雖然看了害怕,但卻不忍,出前幾步開口責問。任我行眼中精光一閃,大鵬般飛起斬向儀琳,華山二劍人見了任我行本就一直戒備,當下兩劍衝起,任我行一個折腰落地,以免身子送上劍鋒。
令狐沖道:“任教主,人死百事消,還望積點陰德才好。”任我行看了令狐沖一眼不加理會。走到東方不敗模糊的屍身前,默默看着。岳破低聲道:“我婆娘說,她爹爹原本豪爽、重義,與下屬之間親如兄弟。沒想如今變成這樣。”林平之道:“被暗無天日關押一十二年,不發一言一語,就算是鐵人亦可能發瘋,說起來也不能全怪了他。”岳破轉頭看看儀琳,卻發現她正盯着自己,忙道:“儀琳師妹,可有嚇到?”儀琳搖頭不說話,想必也在同情任我行地遭遇。
突然,任我行手朝東方不敗下體一摸,站起身來,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似高興似恐懼。轉身冷冷問道:“土豆!東方不敗在哪?”土豆漠然道:“你面前不就是?”任我行道:“想必東方不敗只交代你們抓個太監易容,並沒與你們說清楚吧。練就‘葵花寶典’除去睾丸即可,太監可是要靠鵝毛管排尿。我勸你實話說了,免地多受人間之罪。”
正道幾人都疑惑看眼林平之,林平之無奈,紅着臉狠點下頭。岳破淫笑,正要開口,令狐沖忙道:“有師妹在,小師弟閉嘴。”
土豆哈哈一笑:“告訴你又何妨?教主在……”剛說一半,土豆手早悄悄伸進懷中,拿了貼身匕首,手腕一轉刺在自己胸口上。任我行已見不對,但土豆手法太快,並且未曾將匕首拿出來,阻擋不及,只能看着土豆撲倒在地。
任我行臉上流露出恐懼之色,林平之見岳破仍舊無所謂地表情,不禁奇怪問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你和任我行可是東方不敗地大仇人。”岳破低聲笑道:“按平一指說法,東方不敗要完全復原,再練習慣單手,應該要一年左右,我早跑沒影了!還有啊,一年後你們兩人對付一個缺胳膊的東方不敗,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最重要是我認為他比較恨任我行,在背後做手腳不說,楊蓮亭之死他的責任地是不小。”
東方不敗在哪?倒回五天前。奄奄一息的東方不敗對面前三個中年漢子說道:“你們不用勸我,我東方不敗既然敗了,就不會苟活世上。土豆番茄,你二人去找具宮中太監的屍體,化裝成我模樣,引開任我行。”土豆道:“此事容易,河南中有兩個當今皇上的兄弟,身邊自然會有太監。但任我行定然會發現有假。”東方不敗掙紮起身說道:“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是假!我要讓他們寢食難安,哎!只可惜要委屈你們兩人。生菜,你將我隨便尋一處葬之,不用去拿蓮弟屍身,恐那老匹夫發覺。”三人單跪於地齊道:“我等身受教主大恩,定然辦妥此事。”
任我行畢竟是一代梟雄,很快壓下心中不安,最少在其臉上是看不出來。任我行轉身看了眼岳破說道:“岳破!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如願意入我日月神教,我不但把女兒嫁給你,百年之後更把教主之位傳於你。”岳破道:“泰山大人,你如若願意不理會江湖恩怨,我自然待你如親人一般。你若只管理黑木崖,我對你也禮讓三分。但你若要稱霸江湖……那你就霸吧!記得當年你在梅庄說過的話!”任我行“哼”了一聲道:“你也記得你不是華山弟子,我就不信,你們三人能始終在一起,我們走!”
岳破見任我行走遠,無所謂笑道:“我還怕你不成!”林平之旁邊道:“我倒希望他不找上你,免得被你陰死。”岳破奇怪道:“儀琳,你們在做什麼?”儀琳回答道:“萬物皆是生靈,我等當幫他們好生安葬。”林平之問道:“埋就埋,拼屍體做什麼?不臭嗎?”秦絹答道:“好歹能讓他落個全屍。”令狐沖看着不理解二人道:“知道羞愧了嗎?我去挖坑。”
林平之同情拍拍岳破肩膀道:“我現在理解你為什麼不願意接任恆山掌門,與這樣一群人在一起,每天都要自責一百次。”岳破拉林平之坐地道:“有時候我有很迷茫,我不覺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可是一和她們比起來,我老覺自己是大惡人。”林平之悄聲說道:“因為我們是普通人,而她們……說實話我最多只會尊敬她們,朋友?親人?我是絕對不會!因為和她們在一起生活太累,她們不僅律己而且律人。”岳破點頭道:“其實我有時候覺得她們很可憐,被欺騙在一個虛無的夢境,算了我再幫她們一次,反正嵩山會盟不遠了。”
林平之道:“左准禪此次風頭可不小,把魔教逼入河北不敢動彈,你有何打算?”岳破呵呵一笑:“我從來就沒什麼算計,到時候再說,想那麼多,不是累的慌!你呢?”林平之站起說道:“等我融會了完整地葵花寶典,我就佈告天下:武林中有無故傷民者,我皆殺之!”岳破點頭:“很臭屁!”林平之笑道:“可是你說地,臭屁點別人看得懂,其實正道中人再壞,也不至於明目張胆傷人。魔教……你放心,我在有把握后,先幫你殺了你岳丈,算我還你的人情,哎!幫忙去吧,大師哥眼睛快瞪出血來了。”
幾人收拾好,稍微靠睡一會天已經是初亮。幾人起來后,在旁邊井中提水洗梳一番。儀琳三人整好行裝向三人告辭,岳破見五道火辣辣的眼光飄來,無奈道:“三位師妹,還是先和我們上了華山再計較吧!我得先問問我師傅意見。”
一路上平靜,不管是正道還是魔教均無見之,岳破自去長安接任盈盈,其他幾人先行上山。任盈盈獨包了一家客棧後院。岳破推門進去,任盈盈正調弄一支竹蕭,頭也不抬道:“我爹爹昨天來找我了。”岳破呵呵一笑說道:“是不是想把你拐走?”任盈盈搖頭道:“他沒說出口,但我知道他有這意思,昨天見他很是憔悴。我這做女兒的……岳破!我想回黑木崖照顧他老人家。”
岳破一愣問道:“馬上走?”任盈盈點頭說道:“本想留了書信給你,但我覺還是親口和你說好。”岳破笑道:“去就去嘛!話說的和生死離別一樣,那你什麼時候來找我?”任盈盈抬頭看了會岳破說道:“這些蠍子無聊,幫你弄了把蕭,你貼身帶好,想我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岳破沒接,問道:“你要去多久?”任盈盈眼淚下流道:“我不知道,昨天爹爹在我這過夜,一個晚上老被噩夢驚醒,喊着:‘東方不敗,我不怕你’。後來我坐他身邊才安穩入睡,我爹爹受苦那麼多年,如今想睡個安穩覺都難,我看在心裏,我很難受。”
岳破看任盈盈身邊放着包裹,知道她決心已下,抓了任盈盈手說道:“我不管其他,嵩山會盟后你不來找我,我就帶人去黑木崖綁架了你。”
任盈盈淚中帶笑道:“你又不是一次綁架我,你以為我會怕你啊!你敢綁就讓你綁。”任盈盈把竹蕭放在岳破手中,輕輕地在岳破臉上一親,溫柔說道:“你要是敢有他心,我就帶人去殺了恆山弟子。”
岳破無奈,多老的男人,老挑撥夫妻關係。馬上表示道:“你放心,最多看着,絕不動心。”任盈盈兇狠說:“看看也不行,你給我低頭走路……我走了,你要記得吃飯睡覺時候都要想我。”岳破笑道:“成啊!上茅房我也想你就是。”任盈盈掐了岳破一把,拿起小包裹慢慢走出門外,岳破喊道:“婆娘,記得有正道難為你,就報你名字!告訴他們敢說你一句壞話,我掀了他們門派。”任盈盈身形一頓,肩膀抽*動一下,跑出院外。
岳破無奈坐下,看着手中的竹蕭感嘆道:“這婆娘,胸小無腦!拿把蕭讓我找誰學去。”任盈盈正在門外靠牆哭泣,聽了這話“撲哧”一笑說道:“流氓!無走了,記得要想我!下次見你時候還學不會,看我如何整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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