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開口
山本常夫的懷疑,並非沒有根據。連榮春從游擊隊傳回情報,剿共團有**活動。而暗中打入一營的人,也發現邊天喜經常鬼鬼祟祟與陌生人接觸。
再一細查,陌生人竟然是**,是化名吳新國的李國新。特務隊的跟着李國新回了共區,再進共區一打聽,李國新是二區的副書計。
張曉儒再讓連榮春打探消息,很快就證實了這個消息。李國新不僅是二區的副書計,還是行委會的成員,專職負責策反偽軍。
張曉儒特意給姬永昌打了個電話,淡淡地說:“姬團長,別怪兄弟沒提前給你打招呼,你們團的邊天喜,最近與**在聯絡。如果你的一營投了**,那就是好戲看了。”
姬永昌氣急敗壞地說:“張曉儒,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他對邊天喜的性格很清楚,吃喝嫖賭他在行,但要說他跟**聯繫,絕無可能!
張曉儒淡淡地說:“**很善於偽裝,看着不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可以查一下,邊天喜最近新交了一個朋友,叫吳新國。但這是人家用的是假名字,其實是**行委會的幹部,也是**二區副書計李國新,專門負責策反咱們的。”
說完,也不等姬永昌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這種事,張曉儒自然不會說假話,邊天喜吃喝嫖賭,除了吃空晌喝兵血外,還倒賣物資。讓行委會派人,向邊天喜購買緊俏物資,時不時的與他喝頓酒,誰也不會懷疑什麼。
姬永昌雖然有火,但也不敢怠慢,馬上將邊天喜叫來,向他問起了最近的事情。
姬永昌問:“邊天喜,最近都幹些什麼事?”
邊天喜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沒幹什麼啊,團座,特務隊的人不走,我們什麼事都幹不成。”
姬永昌隨口問道:“這兩天,你是不是在跟一個叫吳新國在交往?”
邊天喜詫異地問:“是啊,團座怎麼知道的?”
姬永昌氣道:“這個吳新國是**!”
邊天喜一臉驚愕:“什麼?不可能!”
姬永昌語重心長地說:“吳新國是假名字,真名叫李國新,是**雙棠縣二區分委副書計!是**行委會的成員,專門負責策反我們。”
邊天喜結結巴巴說道:“李國新?他……真是**?”
姬永昌急道:“這事就不要懷疑了,你跟他有什麼交易?有沒有透露軍事機密?”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邊天喜跟李國新可千萬別有什麼關係。
邊天喜茫然道:“沒什麼交易啊,就讓他給咱們做了點軍服,再給他弄了點布匹和糧食、食鹽什麼的。”
姬永昌氣道:“這還沒什麼交易啊?是不是要把你的一營交給**才算完?”
邊天喜輕聲說:“只是做了點生意嘛。”
他現在也沒底了,回想李國新與自己的交往,他還真有些擔心。李國新藉著做軍服,把一營的花名冊都拿走了。
姬永昌看到邊天喜的臉色,心裏已經瞭然,恐怕邊天喜沒幹什麼好事。
姬永昌說:“怪不得張曉儒一直盯着我們團,我看你的一營就很有問題。從明天開始,你不要再管一營的事了。”
邊天喜急道:“團座,為什麼?李國新是**,我又不是**。”
姬永昌緩緩地說:“你當然不是**,但我擔心你被**拉下水!”
邊天喜猶豫着說:“那我是臨時休息幾天?還是……”
姬永昌想了想,說:“特務隊的是走了,你再回來當一營長。”
邊天喜說:“那好,我回去休息幾天。”
他覺得,特務隊的調查組,不會待幾天。剿共團有沒有**,他清楚得很。調查組已經來了十來天,最多不過待三五天就行。
然而,調查組並沒有走,不但沒走,還從一營抓走了兩個人。
這次不是帶去問話,而是帶去審訊。這兩個人,有一個在半路上還跑掉了,據說直接跑到了根據地。
而另外一個,進了特務隊審訊室后,一用刑,什麼都招了。不但承認是**,還供認邊天喜也是**。
這次,張曉儒沒再跟姬永昌打招呼,直接讓人把他帶回了審訊室。特務隊的審訊室,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警備隊與剿共團一向不通來往,特務隊的人,在剿共團也沒得好眼色。他們在剿共團聽夠了風言風語,邊天喜落到他們手裏,哪還會客氣?
邊天喜帶到審訊室后,讓他跪在“老虎凳”上,腿窩壓上木板,木板的兩頭站上特務隊的人,同時往他嘴裏灌辣椒水。
邊天喜哪受過這樣的酷刑?等灌了一肚子的辣椒水后,邊天喜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曉儒走到他面前,點了根煙,淡淡地問:“邊天喜,說說吧,你跟**是怎麼聯絡的?”
邊天喜張了張嘴:“張……大隊長,我怎麼會跟**聯絡呢?”
他原本要喊張曉儒為“張科長”的,但那樣顯得生分。喊他張大隊長,說明都是軍隊的人,都是為日本人做事的,多少應該有點情分。
張曉儒揮了揮手,淡淡地說:“看來辣椒水還沒喝夠。”
邊天喜的嘴被撬開,又被灌了幾碗辣椒水。平常不喝水會很難受,喝水喝多了就是受罪。如果這水,還加了辣椒,簡直就是酷刑。
老虎凳加辣椒水,一般人受不了,邊天喜也受不了。特務隊審訊室,也有一個像憲兵隊的鐵鉤,死不開口的邊天喜被掛了上去。
邊天喜剛開始還哇哇大叫,但越掙扎,下頜的傷口就越深。他只能儘力頂着腳尖,讓自己少受些痛苦。
可只要掛在鐵鉤上,就是無窮無盡的痛苦。邊天喜哪遭過這樣的罪呢?而且,掛在鐵鉤上,還要把特務隊的十幾道刑,全部嘗一遍的。
還沒熬過一半,他就開始開口,按照張曉儒的意思開口。
嚴東望拿到邊天喜口供后,問:“科長,怎麼處理邊天喜?”
張曉儒淡淡地說:“邊營長是有骨氣的,**也都是不怕死的。”
嚴東望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