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麼天真怎麼裝
這個答案她不想關心,她巴不得以後都跟他沒有任何聯繫才好。
回去燒烤店時,沈子卿已經不在那兒了,寧淺然坐到位置上心有餘悸地轉頭望了一眼,那輛勞斯萊斯早已不在。
寧淺然這才鬆了一口氣。
薄以軒和蘇眠眠一臉八卦地看着她。
“我叔可從來不單獨見人,他找你什麼事啊?”薄以軒好奇地問。
“別用那種曖昧的眼神,能有什麼事,八卦。”
薄以軒嗤了聲,朝她挑眉:“那可不一定,他三十了也沒見帶個女朋友回來,我懷疑他性取向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說不定看我家兄弟有點意思,嘿嘿嘿……”
“……”寧淺然無語地沖他翻了個白眼。
剛吃完飯寧家的司機便到了,寧淺然沒多留,上車回家。
明天事多,她得保留精力。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薄衍墨的原因,寧淺然坐在車上一安靜下來思緒就亂飛,腦袋裏控制不住地想起和他說的每一句話。
她覺得薄衍墨應該不知道,畢竟自己回答得還算中規中矩,大概沒露什麼破綻。
後來他好像還給了自己一個東西?
寧淺然記起來什麼,手下意識去摸口袋,摸到盒子的堅硬邊框。
她沒多想地打開,可只是看了裏面一眼,猛然一震,有種冷意順着渾身擴散,良久都緩不過神來。
因為裏面靜靜地躺着一枚熟悉的玉佩,那本是屬於她的,從小戴到大,是她父親留給她的最寶貴的物件。
自己的玉佩怎麼會到薄衍墨那兒?
寧淺然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鎖骨中間,那裏空空如也。
而她這一整天居然都沒有發現!
怪不得薄衍墨能找到自己,薄以軒前一天在那兒訂過房間,玉佩上又刻着寧字,是個人都會聯想到她寧家上面。
而和當時的人最匹配的,就是自己。
寧淺然懊惱地皺眉,她從沒犯過這種低級錯誤,因為自己隨身的物件讓人可能發現自己的身份。
那麼薄衍墨是一開始就認出自己還是剛才裝不知道,看她在那裏演戲?
寧淺然心亂如麻地回憶薄衍墨說過的每一句話,包括他的每個表情,動作。
那個男人可能是懷疑,但並不是百分百地確定,如果他確定是自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試探。
寧淺然將玉佩放回了盒子裏。
這枚玉佩於她而言是很珍貴的,象徵著她父親對她的愛。
但最近她得裝,怎麼天真怎麼裝。
——
翌日,陽光明媚。
南城第一首富寧家所處的別墅內,正舉行露天宴會。
整個名門圈子裏的人都知曉今天是寧家長子寧辰安的二十歲生日宴,前來祝賀赴宴的賓客絡繹不絕,還有許多聞風趕來想拿到一些珍貴新聞的媒體記者。
畢竟今天說不定會有寧家的大新聞,這種機會他們可不能錯過。
家中的僕人基本都在外迎接賓客,宴會上氣氛一直和諧安然。
直到一行面色複雜隱隱還帶着不耐的人到場。
那就是寧淺然今天等的人。
一直倚靠在樹蔭下看着這一切的寧淺然從容不迫地直起身,唇角微勾。
今天的她一身白色小西服,精緻的短髮梳在額前,襯着那雙漆黑清亮的眼眸,溫潤如玉,將名門公子雅緻的氣質完美地襯託了出來,幾乎是一現身,所有的目光焦點都聚集到她的身上。
“大伯,大伯母,好久不見。”寧淺然淡笑着上前去打招呼。
為首的是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正是寧淺然的大伯寧敬,眉眼看着就不像是個善良的人,而他本人的性格和他陰沉的長相也很是相配。
旁邊則是他的太太陳苑,還有她的一對兒女,也就是寧淺然的表哥表姐,寧輕舟和寧梓晴。
寧敬打量着寧淺然,態度不冷不熱:“你母親呢?既然是你的生日宴,怎麼沒見她下來主持。”
“我媽這幾天忙工作累着了,所以今天是我接待賓客,她正在休息呢。”
寧敬低哼一聲:“這種重要場合也不下來,還想運行好寧家產業?笑話。”
後邊陳苑也跟着陰陽怪氣地開口:“好歹也是寧家的重要場合,她說不下來就不下來,一會兒還怎麼辦事,寧辰安,你快去把你媽叫下來,待會兒可少不得她的。”
寧淺然淡淡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宴,我怎麼說也是成年人了,多擔當點事,讓我母親多休息不該是天經地義的么,既然只是生日宴,不知道大伯母這是想辦什麼事呢?”
她又看了眼他們身後一身西裝拿着文件包的男人,輕笑了聲:
“我的生日宴大伯和伯母沒帶什麼禮物也就算了,卻專門帶了個律師過來,是不是我富可敵國的大伯想轉套什麼地產過來給您親愛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