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扣一個月工資最好了
李倩倩還在因為昨晚下班以後那件事生氣，回去以後她越想越覺得生氣，江寒那屌絲竟然對自己不屑一顧？
他有什麼底氣？
以前李倩倩和他在一起，那是可憐他，他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簡直是越想越生氣！
“哎，你說那小子能借到畫嗎？”
王波鬼使神差地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不知道，那是你們的事！”
李倩倩正在氣頭上呢，自然不會給王波什麼好態度。
問完這話王波自己都覺得可笑，當初追李倩倩之前，他把江寒的背景查了個底朝天，這傢伙除了家裏有兩個老不死的以外，再也沒有什麼別的能用的上的親人了。
這樣沒背景沒人脈的廢物，拿什麼去借范寬的畫，更不要說只有一天的時間了。
就是他王波親自出馬，也根本借不來。
臨近上班時間，公司的人陸陸續續來齊了，大家看到往常這個點還在睡懶覺的王波已經早早來到了公司。
還在辦公大廳等着什麼人，頓時就全都明白了。
這個王主任，看樣子是真打算興師問罪了。
“主任，您說那新來的能借到范寬的畫嗎？”昨天在食堂挑釁江寒的傢伙湊了過來，他是王波的一個走狗，沒少幫他在公司里欺負其他的同事，叫李果。
“你覺得呢？”王波看了李國一眼，反問道。
“要我說，就是再給他十天的時間，他也借不來范寬的畫！”李果哈着腰，笑道。
昨晚他上網查了查，范寬的畫流傳的不多，不是在國家的博物館裏，就是在某些個富豪大人物的家裏，被收藏了起來。
那些畫可都是珍品，隨便一幅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的，除非江寒那小子真有那經濟實力。
但是看他昨天的穿着，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那個經濟實力的人。
“知道就好！”
這次整治江寒，王波已經勢在必得。
“王主任，要我說這小事兒就不勞您親自出面了，等他來了我直接告訴他，讓他滾蛋不就行了，省的礙您的眼！”李果在公司跟着王波幹了多年了，一手見風使舵的本事運用的爐火純青。
“滾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我得慢慢折磨他！”王波不屑地說道，他從心底就看不起江寒這種農村來的鄉巴佬，有這樣一個好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走江寒，肯定要慢慢折磨他。
順便也告訴他，李倩倩這種女人，不是他這種鄉巴佬可以隨便染指的！
似乎已經料定了江寒一會兒要出醜一樣，李倩倩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帶上了耳機，兩耳不聞窗外事，希望不要看到一會兒江寒狼狽的樣子。
臨近九點，江寒這才慢悠悠地扛着一個書包進來了。
昨晚第一次喝那麼多，加上晚上沒有休息好，江寒這會兒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早上只在路邊買了一個包子墊了兩口就沒胃口了。
“江寒啊，昨天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借到范寬的畫的。”看到江寒來了，王波便忍不住發問了。
“是啊。”
“那你借到了嗎？”
王波冷笑，忽然他覺得扣掉江寒一個月的工資的懲罰有點輕了。
“自然是借到了。”
“你騙誰呢！”一旁的李果不屑地冷哼一聲，立即站住來大聲指責江寒。
“我騙誰了？”江寒不解。
“昨晚我上網查了一下，范寬的畫流傳的不多，要麼在國家的博物館裏，要麼是在海外的那幾個有名的收藏家手裏，國內私人收藏的畫，離江海市最近的坐火車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到。”
“昨天到今天，不過才十多個小時，你卻說你借到了，那隻能說明你在撒謊！”
王波很配合的接過了李果的話。
同時也忍不住得意起來，他很期待江寒接下來的表情會有多難看。
聽到李果剛才的分析，確實有幾分道理，辦公室的眾人也都放下了手裏的活兒，都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過來，不少人紛紛同情江寒，剛一來公司就遭到王波的針對，年度最慘新人員工。
聽到這話，江寒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說道：“我借到了就是借到了。”
“那就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吧！”
江寒倒也不猶豫，打開書包，拿出一個畫捲來，說道：“這就是范寬最有名的《溪山旅行圖》，不信的話可以打開看看。”
李果隨意地接過畫卷，臉上的不屑更甚。
“我沒猜錯的話，這要麼是一張白紙，要麼就是高仿的贗品！”
“是真是假，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李果冷笑一聲，隨意地打開畫卷。
“這可是價值幾千萬的名畫，弄壞了是要賠錢的。”江寒好心提醒。
聽了這話，李果雙手一哆嗦，畫卷差點從手裏滑出去，但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隨着畫卷緩緩被打開，一幅雄偉壯麗的水墨畫逐漸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因為近距離觀察，水墨畫的濃厚古樸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有人忍不住驚嘆了出來，就連王波也怔了怔。
“這是一幅贗品吧？”李果回過神來，冷笑道。
“不得不說，這贗品做的夠逼真的，花了不少錢吧，江寒。”
王波調笑道。
他似乎有意給江寒一個台階下：“雖然我知道你借不到范寬的畫，但是沒想到你竟然不惜花費了這麼多錢弄了一幅贗品來，這樣吧，你認個錯，扣你工資的事情，我酌情和財務商量一下，少扣半個月的吧。”
倒不是他良心發現了，他就是想看看江寒在他面前服軟的樣子。
“我重申一遍，這是一幅正宗的《溪山旅行圖》，出自北宋名家范寬之手的《溪山旅行圖》，並不是你們口中的贗品！”
江寒不卑不亢地說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王波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說話也咬牙切齒的，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老子無情了。
幾個人正說話的時候，門外進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老頭脖子上掛着一個放大鏡，雖然臉上不少的皺紋，但依舊精神矍鑠。
“呦，高老您怎麼來了？”有人注意到了老人。
“明天這不是就是畫展了嗎，我聽說你們這邊的方案臨時有了一些變動，想了解一下情況。”
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海市註明的畫家，高流水。
高流水雖然今年年過七旬，繪畫方面的造詣即便是放眼整個華夏，也是頂尖的存在，這次振天集團舉辦的畫展，是花了重金專門聘請高老爺子做高級顧問的。
“高老您來的正好，我們這有個新來的員工，說是借到了一副《溪山旅行圖》，我們懷疑是贗品，要不您老給鑒賞一下？”
面對高流水這樣頂尖的存在，王波不敢得罪，畢竟他是振天集團的座上賓。
聽到有人借到了一副《溪山旅行圖》，高老略微表現出了幾分驚訝，便向李果看了過去。
“高老，這不過是一副贗品，您要就別看了吧。”李果調笑道。
高流水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沒心思理會眾人了，他一臉的鄭重，眼中滿是懷疑和不解，然後拿起放大鏡，前前後後看了將近十分鐘。
看完以後，整個人因為激動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高老，這畫……”
高老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有些濕潤的眼睛，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驚掉了下巴。
“這是真跡，號稱北宋第一名畫的《溪山旅行圖》!”
這話一出，王波和李果頓時傻了，公司里一些等着看江寒笑話的人也滿是震驚。
“這，這怎麼可能……”王波滿臉的不可置信，江寒他不過是一個窮屌絲，號稱北宋第一名畫的畫，怎麼樣都不可能和他有聯繫啊！
“高老，您是不是年紀大了，眼睛花了，要不您再仔細看看？”
李果有些不死心，追問道。
高流水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懂個屁，這等名畫被你說成是贗品，你的眼珠子被狗吃了嗎？”
李果吃癟，他萬萬沒想到江寒竟然真的能借來這樣一幅名畫，以他的背景，怎麼樣都不可能借到的啊。
最讓高流水生氣的是，這個傢伙說他老眼昏花，還敢詆毀這種名畫，高流水搞了一輩子畫畫，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見上一面范寬的真跡，沒想到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但是卻被李果的話給噁心到了，不由得就狠狠罵了他一頓。
“高老，我懷疑這畫是他偷的！”李果不死心，對高流水說道。
“滾！”高流水徹底爆發了，怒氣沖沖地對李果吼道：“這幅名畫在民國時期，因為戰爭就遺失了，今天有人讓它重見天日，你竟然說他是偷來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這話讓李果徹底傻眼了，他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更沒想到高流水會發這麼大的火。
說完以後，高流水想了想，對王波說道：“王主任，這樣的名畫現世，你手下的員工卻一味的詆毀這幅畫，我很懷疑這名員工的居心，我覺得有必要好好懲罰他一下了！”
“那高老的意思，應該怎麼處罰合適呢……”王波猶豫半天，李果畢竟是自己的人，他不想處罰，但是高老又發話了，頓時陷入兩難的境地。
“扣一個月工資是最好了。”一直沉默的江寒悠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