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探病
“今天能夠做好嗎？”李承乾問道。
“沒有問題！”工匠道。
“好，你們去吧！做好了，寡人重重有賞。”李承乾道。
“謝殿下！”二人行禮退了下去。
李承乾一拐一拐的朝外走去，王泉立刻讓人準備步攆，李承乾有腿疾，走遠路不太方便，便以此代步。
“郎君，咱們這是去哪？”王泉問道。
李承乾看着眼前的東宮，一時不知道去哪裏好。
太極宮是隋文帝時建造的皇宮，隋朝和唐初都稱太極宮為大興宮，直到唐睿宗景雲元年才改稱太極宮。
東宮位於太極宮的東側，寬832.3米，長度和太極宮宮牆長度一樣。
東宮又稱春宮、儲宮，是隋唐太子居住的地方。
東宮中最主要的宮殿是顯德殿，隋朝稱嘉德殿，唐初更名為顯德殿。
後來中宗李顯為太子時，避其名諱，改稱明德殿。
顯德殿是東宮第一正殿，是皇太子接見群臣和舉行重大政治活動的地方。
後面依次是崇教殿、麗正殿、光天殿、承恩殿。
東宮和大內一樣，也是按照前朝後寢的佈局，將東宮一分為二，光天殿後面是太子和家眷生活居住的地方。
李承乾來到殿外，坐上早已經準備好的步攆，心中思量着應該去什麼地方。
承恩殿兩旁分別為宜春宮和宜秋宮，宜春宮後面則是宜春北苑，是太子遊玩、打獵的風景園林，通俗來講就是東宮後花園。
以如今的情況，實在不適合去後花園遊玩，而且他也不喜歡打獵什麼的。
去哪裏呢？李承乾將整個東宮的建築想了一遍，在腦海中浮現了崇賢館。
在東宮，崇賢館也是一處非常重要的地方。
是李二在貞觀十三年為太子李承乾建立用來讀書地方，跟門下省所屬的弘文館類似，後來成為唐朝的貴族學校，也是唐朝的大型圖書館。
後來，高宗之子李賢成為太子，為了避諱，改稱崇文館。
現在的他哪裏還有什麼心情去讀書。
說不定到時候還會遇見於志寧、孔穎達、張玄素，這三個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
整天盯着他這個太子，只要稍微出了差錯，便是言辭犀利的評擊李承乾的過失。
而且一個比一個狠，其實不過是拿李承乾這個太子來刷一刷他們的存在感。
好讓李二知道他們是多麼用心的在輔佐太子。
為此，太子的乳母遂安夫人曾勸說過孔穎達，認為太子的年齡大了，不要老是當面指責他，多少留點面子。
老孔卻直接回了一句：“蒙國厚恩，雖死不恨！”
調教太子是一件快樂的事情，把太子調教好了，還能順便刷一波聲望，從此名聲大噪，萬世尊崇。
調教不好太子，那是太子頑劣，不聽教化，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自從李承乾有了腿疾之後，便性情大變，整個人都開始學壞了。
“不是說父皇龍體抱恙嗎？去探望一下。”李承乾道。
李承乾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去給李二探病，順便表一表孝心，爭取在李二心裏能夠有個好印象。
李承乾一行人轉向前往大內。
“殿下！”殿外的禁軍見到李承乾出現，急忙行禮道。
李承乾在王泉的攙扶下，走下步攆，對禁軍道：“父皇可在殿中！”
“陛下正在殿中批閱奏摺。”千牛衛道。
“聽聞父皇龍體抱恙！寡人特意前來探望。”李承乾道。
“殿下稍等，卑職這就去通報！”千牛衛說罷，轉身入內去向李二通報太子來的事。
片刻之後，千牛衛從裏面出來，跟他一塊出來的還有李二的貼身內侍總管王元。
“太子殿下！”王元行禮道。
“父皇可願見我。”李承乾問道。
“大家讓殿下入內，殿下請！”元寶側身，伸手請李承乾入內。
李承乾登上台階，朝內走去。
“父皇身體可好些了嗎？”李承乾問道。
“大家吃了太醫開的葯，氣色已經好多了。”王元道。
“王總管！葯已經煎好了，是否呈給陛下服用？”一名小宦官來到王元身邊請示。
“這葯的溫度可曾試過，燙不燙？”王元還沒來得及開口，李承乾卻搶先一步發問。
這中藥太燙了燙嘴，太涼了又怕會失去一些藥效。
“這……”小宦官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畢竟這是葯，不是什麼東西，怎麼能夠隨便亂試？
平日裏煎好了葯，都是直接端到王元手中，等待一段時間，涼一涼再給李二送去，這溫度實在不好掌控。
“把葯端過來！”李承乾道。
小宦官看向王元，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殿下！您這是？”王元問道。
“自然是嘗一嘗湯藥，也好能夠及時的將溫度剛好的湯藥送到父皇手中。”李承乾道。
親嘗湯藥可是二十四孝的一則故事，裏面講述了漢文帝在他母親生病時候，親自嘗試湯藥的事迹。
李承乾不過是趁機模仿，以此來向李二表一表孝心，改變一下在李二心中的形象，這對他鞏固太子之位有利。
王元揮了揮手，讓小宦官將湯藥端了過來。
李承乾毫不猶豫的嘗了一口，苦的他只皺眉頭，李承乾將湯藥放回托盤中。
他對漢文帝心生佩服，這麼苦的湯藥，居然能夠堅持三年之久，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這葯的溫度尚可，可以讓父皇喝下，只是苦了些！讓人準備些蜜餞，待父皇喝下湯藥之後，吃些蜜餞可以去去苦味。”李承乾道。
“殿下！還是快些入殿吧！莫讓大家等急了。”王元道，並吩咐人去準備蜜餞。
李承乾有腿疾，行動不便，王元為了照顧李承乾，和他一起慢慢的走進大殿。
王元先派人進入大殿，將湯藥給李二送去，並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李二。
入殿之前他們要先將鞋脫了，畢竟，現在依舊還是席地而坐。
李承乾二人來到大殿之中，李二已經喝完湯藥，嘴裏含着一些蜜餞，嘴巴里才不會那麼苦。
“兒臣見過父皇！”李承乾向李二行禮道。
“免禮！”李二道：“給太子賜座！”
立刻便有宦官給李承乾拿來坐席，放在了李承乾的面前。
李承乾盤腿坐在席上，貼心的宦官為太子拿來一個憑几，供太子憑倚用。
這裏不是朝堂之上，沒有那麼嚴的規矩，不用那麼拘謹，大家都很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