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弒父殺兄衛長歡 ( 七 )

第7章 弒父殺兄衛長歡 ( 七 )

亭子裏又剩下了長歡一個人,一綹靚麗的黑髮如飛瀑般飄灑下來,雪順勢落在了她的墨發上,琥珀般的眼眸散發摸不清的神色,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淡然的注視着前方。

“主子。”

忽,十七突然出現在身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黑色面具掩面,雖看不清神色,但語氣極其恭敬。

“休息去吧。”

對於十七的辦事能力,長歡從來不會質疑,所以也不會多問。

須臾,身後沒有起身的動靜,一彎眉似蹙非蹙,長歡緩緩轉過身,見十七還是抱拳跪在地上,“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十七寂然。

“你也想被人扶去休息嗎?”

長歡盯着十七的面具,表情淡然自若,沒有一絲外泄。

十七一愣,抿唇,站了起來,退到一邊。

“休息去吧。”

長歡還是這四個字,話落,迎着風雪出了湖心亭。

置身於茫茫雪原,蒼茫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一個愈行愈遠的小紅點,他靜靜地停在這裏,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雪飄如絮,腳底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頓然,長歡感覺到頭頂有了遮擋,她無聲嘆了一口氣。

“不是讓你休息嗎?”

十七默然,依舊為長歡撐着傘。

對於十七的行為長歡也沒有責怪,而是繼續朝前面走着,直到回到了怡景軒也不曾有人開口說半句話。

夜,外面的雪終於停了下來,怡景軒的蠟燭一如既往的點着,長歡坐在窗前,面前一張梨花木的書案,上面放了不少書,燭台邊放了不少沒有燒過的蠟燭。

彼時她手上拿着白天那封信,垂着眼瞼不知道在忖量什麼。

冷風一吹,原本就要燒盡的蠟燭突然滅了,房間裏陷入了漆黑。

長歡一震,站了起來,在暗夜裏穿行,好不容易找到打火石,站直起身,就看到許久不曾打開的妝奩裏面亮起了白光。

她思慮一番,最終沒有打開,徑直朝書案走去,打了幾下,房間裏再一次亮了起來。

“北漠嗎?”

長歡坐好,把信紙鋪平,看着這封只有一個字的信,思緒飄得很遠,這上面的字跡有着獨特的香味,應該是上等的墨。

紙張薄厚勻稱,目測也不是的普通信紙。

少間,她微微搖了搖頭,把信重新裝進信封里,放到了一邊不再多管。

原本纖細又毫無雜質的手,此刻卻微泛着紅,暗紫紅色硬結隆起,有着水腫性斑。

但是即便如此,她仍舊寧靜致遠,好似這凍瘡不是長在她手上般。

她拿起面前的書,藉著微弱的燭火光,一頁一頁翻看起來,偶爾咳嗽幾聲,她也滿不在意。

丑時,溫度遽然轉冷。

長歡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窗戶半開着。

一時,有冷風吹進來,雖然冷,但是每一陣風,都夾雜着淡淡的梅花香。

因為下雪的緣故梅花好像開的更加飽滿,就像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還沒有看多久,又一陣冷風吹過,長歡靜默了一刻,轉頭看到角落裏的火盆也正巧燒完了,她伸出手,把叉棍取了下來,輕緩的把窗放了下來。

登時,房間裏暗了下來,屋外,梅花樹下的十七,輕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身子也舒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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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謀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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