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後手
韓鋒只能無奈接受這現實,隨後轉入一個正題:“孟叔,我要拿下南韓的土地,如今我身份被更換,權限完全受到制約,調動資金有不小麻煩,我需要一筆錢做保證金,大概要五百億。”
孟建國淡淡一笑:“沒問題,天意會聯繫你!”
掛掉電話的韓鋒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不過隨後也湧現一抹凝重,如果國內真的發生變故,有人切斷幾個知道自己來南韓的龍騰成員,他怕是很難回到京都,這是一把雙刃劍,可以迷惑敵人。
但也可能割傷自己。
命運,只在孟建國一念之間。
“哐當!”
掛掉電話,韓鋒還是給韓劍發過去視頻“爺爺,這邊的事情越來越棘手,義會好對付,但是樂天派背後突然冒出萬家,不知道京都有什麼東西沒有”
看到韓鋒安然無恙,韓劍心情大好,大笑道“天賜,有些事情最好一勞永逸,老孟已經把通緝令的事情告訴我了,你放心,有爺爺在,你永遠都是韓家長孫”
“無論是義會還是樂天派都不足為慮,我擔心的是萬豪和鬼子,據韓家特工彙報,萬豪有與島國人聯繫的跡象。”
韓鋒臉色一變“萬豪勾結島國人?”
韓劍冷笑道“現在魏家司蘭內庫倒是沒有什麼動靜,只從魏建明死後,魏家也許是為了自保,沒有什麼動作,天賜,你要小心了,老孟下這個通緝令不是針對義會和樂天派,而是萬豪和島國人”
韓鋒慢慢想明白了,義會和樂天派畢竟對華國第一少不是很了解,但是萬豪和宮頸米藍可對他恨到骨子裏。
“孩子,這幾天有萬家人和神社教進入南韓,你們要小心了”
“明白了爺爺,放心吧,既然都跑來了,正好一網打盡,看來宮頸米藍依然沒有放棄對我們的追殺”
“無論成敗,都不要逞強,過倆天天煞忙完后,他會過去幫你”
“謝謝爺爺”
臨近下午三點,在韓玄銘差不多兩千平方米的車庫裏,韓玄銘正把最後一顆螺絲扭緊,隨即把扳手丟向目標地,在扳手當一聲落入箱子后,他也從車底下動作迅速的爬了出來,臉上帶着滿意。
他把沾滿污跡的手套摘了下來,丟在垃圾桶后就拍拍身上工作服,在他一米外,擎天柱正綻放出一股嶄新的光芒,破破爛爛的車窗和玻璃全都不見,連四個黑色輪胎都重新改換,朝氣四射。
“這車子修得漂亮!”
就在韓玄銘上前撫摸車前蓋時,一個聲音從背後淡淡傳來:“還以為你養尊處優多年,早就遠離油污和機械,卻沒有想到依然熱衷這些玩藝,冰冰涼涼被你釀造出感情,你也算是一個奇人。”
韓玄銘聽到這個聲音沒有回頭,依然是愛護孩子般輕輕觸摸車子,眼裏有着常人難懂的和藹:“我出道以來就靠它吃飯,就靠冷冰冰的機械吃飯,它是我的衣食父母,你說我怎能不喜歡它?”
隨後,他又淡淡一笑:“而且這些機械看似冰冷無情,但它比起很多人都要真誠,它冷冰冰的擺在那裏,不會偽裝不會虛偽,自始至終就是冰冷的態度,遠比現實中笑裏藏刀的傢伙要可愛。”
“有點道理!”
阮文泰踏着地板站在車子前面,聲線一如既往地渾厚:“我算是明白你今日的成就,以及李明哲為何對你委與重任,你的確有過人之處,不過你的才華不該局限這圈子,應該站出來做更大的事業。”
韓玄銘扭頭望了阮文泰一眼,臉上保持着一抹笑意道:“阮文泰,老實說,我是一個沒有野心的小人物,對於打打殺殺我也更喜歡冰冷機械,締造南韓最大汽車集團,生產最好最牛叉的車子。”
“就是我韓玄銘此生最大的心愿。”
他轉過身來流露一股真誠:“當初被李明哲選中成為暗處接班人,是我欠李明哲和黑手會的人情,也想給組織做一點實事,所以才遠離你和月影爭鬥,但又跟黑手會若即若離,關注着局勢發展。”
在阮文泰湧現一絲苦笑時,韓玄銘又雙手一攤道:“你和月影之間分出了勝負,你也如李明哲所願成為新一任主事人,我把李明哲當年留下來的力量和錢財送回你手裏,我就該功成身退了。”
他還湧現出一抹無奈道:“你不知道,我等着從黑手會退休很多年了,今天好不容易塵埃落定,阮文泰,你就讓我做一個汽車商人吧,我知道你想說百廢待興,可是當你突破心魔成為李明哲后。”
“一切困難對你都不是困難!”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睿智起來:“在很多兄弟姐妹眼裏,月影夠手段夠心狠夠智慧,可是我心裏清楚,只要阮文泰你突破李明哲所撇棄的仁義,不敢說整個世界,但放眼南韓怕是沒有幾個對手。”
阮文泰看着始終不肯出山的韓玄銘,伸手懷中摸出一份資料:“你不出山,我也不強求你,可是你也不能一下子就撂挑子,總是需要給我一點交接的緩衝時間,同時也多少給我一點意見。”
“看看這個!”
阮文泰把手中的資料遞給韓玄銘,臉上帶着一絲說不出的玩味,韓玄銘詫異的看了阮文泰一眼,隨後接過資料掃視幾眼,赫然見到楊小六的通緝令以及詳細來歷,還有首邇劇場西餐廳事件經過。
韓玄銘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望着阮文泰淡淡開口:“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被通緝的楊小六就是韓鋒、、京都龍騰韓鋒!這份資料是他的身份掩飾,還是國家機器精心打造的來歷。”
他把目光落在資料上的照片,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如果不是他身邊的親朋或者極其熟悉他的敵人,很難辨認出或者查探出他就是龍騰韓鋒,這份通緝令是輔助性證據,虛虛實實讓人迷離。”
阮文泰悠悠一笑:“那你怎麼斷定他是韓鋒?查過他?”
韓玄銘把資料在手上輕輕一拍,搖搖頭回道:“我沒有查探過他,但我可以判斷出來,除了他過人身手和智慧外,最重要是你當天的態度,在你要跟楊小六單獨聊幾句時,我就知道他不簡單。”
他很平靜的闡述着自己理由:“我想過你跟京都韓鋒的關係,所以那時就往龍騰韓鋒方面推敲,應該說我有七八分把握他就是龍騰韓鋒,現在見到這些資料,我就百分百肯定他的顯赫身份。”
在阮文泰神情平靜聆聽時,韓玄銘又把資料遞還給他笑道:“最簡單,最直接一點說,如果他是楊小六的話,哪裏值得你阮文泰去收集資料,還親自把它拿給我分析?必然是有其巨大價值。”
“所以,阮文泰的態度是最好判斷。”
韓玄銘輕笑着靠在車子上,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當然,你讓我看這些東西,絕不僅是要我甄別他的真假,你是在想,現在沒有幾個人知道楊小六的真實身份,黑手會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阮文泰聽到這裏發出一陣笑聲,隨後湧現出一股讚許:“沒錯,韓鋒現在真真假假迷惑着眾人,除了知道他身份的人,沒有幾個人認定他是京都韓鋒,連萬秀勇和張哲楚都認為他是楊小六。”
“這是一層保護衣,但同樣是一把雙刃劍。”
“如果他現在被殺了,那就是楊小六被殺了。”
韓玄銘顯然知道阮文泰的潛在意思,眼裏多了一抹跳躍的光芒:“不會引起外交事故也不會引起華國震怒,龍騰報復也只能暗地裏來,無法光明正大打擊要韓鋒命的人,這於對手是一個好機會。”
他手指輕輕敲擊在車上,望着阮文泰淡淡開口:“你想要對韓鋒下手?”韓玄銘眯起眼睛吐出一句話:“他可是救過你的人,李明哲莊園一戰,如果不是韓鋒援助你,你怕是要折在月影手裏。”
“你怎麼知道他援助過我?”
阮文泰意味深長的看着韓玄銘,態度坦誠的開口:“雖然我知道你暗中盯着黑手會,窺探着整個局勢的發展,但韓鋒做事向來謹慎小心,莊園一戰,他不會讓其餘人知道龍騰介入黑手會內務。”
他踏前一步,看着這個李明哲留下來的老人:“而且我記得,他們還一個個戴着口罩,你是從哪裏判斷韓鋒當晚參與了行動?”
韓玄銘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拍拍身邊車子回道:“這部車子告訴我的,這部擎天柱是我送給韓鋒的,作為我們父女的救命之恩,但三天不到,韓鋒就開回到我的面前,希望我能修理它。”
在阮文泰看着面前車子的時候,韓玄銘一指角落換下的玻璃:“你知道它當時的樣子,面目全非,車身和擋風玻璃數不清的彈痕,裏面彈藥也消耗一個乾淨,完全就是參與過一場戰役的態勢。”
阮文泰果然見到擋風玻璃斑駁不堪,隨後又聽到韓玄銘輕聲補充:“我查探了那兩天發生在首邇的槍戰,除了莊園一戰足夠規模把它毀損成面目全非,再也沒有其餘戰役能把車子造成那樣子。”
韓玄銘呼出一口長氣,聲線平緩把話說完:“所以我就猜測擎天柱,在莊園一戰發揮了重大作用,也就想到韓鋒百分百跟你聯手,後來你見到他還單獨閑聊,就更加坐實我的推測和判斷。”
“如今,你的態度,就是最好佐證。”
阮文泰上前拍拍車子:“想不到是這車子參與了戰鬥,我還納悶韓鋒怎麼如此神通廣大,搞來炮彈轟擊莊園,原來事情還跟擎天柱有關,看來這真是天意,不,應該說是上帝和李明哲的厚愛。”
“那你現在還要殺韓鋒嗎?”
韓玄銘走到洗手台:“要幹掉這個野心者嗎?”他還就着鏡子反光眺望了阮文泰一眼:“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擔心韓鋒跟武娟的關係,你怕韓鋒將來跟樂天派一起,讓黑手會遭受巨大壓力。”
“所以就着這個真假身份的機會,突然下殺手幹掉韓鋒免留後患,從長遠來看,幹掉韓鋒對黑手會的確有好處,可是你要想到後果,如果你無法雷霆殺掉韓鋒,到時面臨風險會十倍百倍擴大。”
在阮文泰微微沉默沒有回答時,韓玄銘又嘆息一聲:“一旦你襲殺韓鋒未果,韓鋒就會鐵血報復黑手會,還會把他徹底推到別人陣營,阮文泰,黑手會剛剛經歷一場大戰,元氣還沒有徹底恢復、、”
“能夠拿得出手的精銳沒有多少!”
他不忘記提醒眼前手掌大權的上位者:“你這時對付韓鋒就不僅是冒險行為,完全就是放手賭命了,作為義會元老,我無法左右你的決定,但我還是想勸告你一句,黑手會此時賭不起、、”
“而且我剛收到情報,張哲楚跟韓鋒成了兄弟。”
韓玄銘轉身面對阮文泰:“勾頭專家拿什麼對抗他們?”他豎起三根手指頭低沉出聲:“韓鋒,張哲楚,樂天派,三股勢力一旦聯合起來,黑手會就不是壓力的事情了,而是能撐幾天的問題。”
“阮文泰,千萬不要選錯路!”
韓玄銘擦拭着雙手向外面走去,臉上帶着一絲笑容開口:“不過你無論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我會讓韓鋒今晚過來吃飯取車,如果你要殺他的話,這就是你伏擊的最好機會。”
“這一局,你來決定!”
臨近下午五點,周家莊園門口,劍拔弩張。
金黃夕陽從南韓傾瀉而下,鋪滿莊園大門和兩邊的蒼天大樹,還落在兩撥靜靜對峙的槍手身上,一輛黑色奔馳貼着路邊停靠,車身上靠着一個年輕人,笑容邪魅,眯起的眸子帶着輕佻和邪惡。
他張狂而放肆的打量着對面的周倩,算不上嬌嫩,但絕對是一捏就出水的大好風情時光,本來一張應該柔媚的臉龐上卻滿是冰冷神色,這樣一個娘們,無論放在哪都會是受男人歡迎的尤物。
當然,如果能忽略此時被她拿在手上匕首的話,此刻,她正望着眼前的輕佻年輕人,一字一句喝道:“張哲楚,你跑來這裏幹什麼?如果想要撒野的話,那就掂量你夠不夠格,夠不夠實力。”
張哲楚聞言把目光從刀片上緩緩收回,隨後望着周倩爽朗一笑:“周小姐,不要這麼凶,我可是什麼事都沒幹,倒是你們護衛和你緊張了一點,我來這裏就是看看周小姐,我喜歡上你了。”
周倩臉色一沉:“狗嘴吐不出象牙,找死是吧?”
張哲楚摸出一個口香糖丟入嘴裏,肩膀一聳死皮賴臉道:“周小姐,你別發火,華國不是有句古語嗎?人約黃昏后,放炮在深夜嘛,我來這是想約你吃吃飯聊聊天上上床,你至於喊打喊殺嗎?”
在周倩臉色一寒的時候,張哲楚玩世不恭的拋出一句:“你說你三十齣頭了,一個人風裏來雨里去,你說你圖個啥?是錢還是權?這些玩藝你缺嗎?沒有必要啊,你如今年紀正是如狼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