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從王府回來后,一路上花清影都在想一件事,夜梓熙身上的毒為什麼會加速擴散,這與他當初診斷的結果大相逕庭。大
花清影剛回到皇宮,走進葯肆沒多久,連口水都來不及喝,監總管命人來通傳夜澄宣急召。
尋思一下,他認為最壞的打算就是出宮去救夜梓熙被夜澄宣,除此之外應當沒犯下不可饒恕的罪。
在太監的帶領下,花清影朝御書房行去。
“皇上,花御醫到了。”內監總管的聲音在御書房外響起。
夜澄宣正在低頭批改着奏摺,聽到花清影來了,拿在手中的硃筆稍稍一頓。
“讓他進來即可。”他說了一句,將拿在手裏的硃筆輕輕地擱置在了硯台邊沿。
花清影邁步走進御書房,抱拳做輯對夜澄宣行禮。
在他為開口之前,花清影也不開口。態度不卑不亢,也無心虛。就算被眼前人他出去為了救夜梓熙,也無妨。生死不過頭點地,更何況夜梓熙的性命比誰都要來得重要。
夜澄宣雙手交握在一起,放在桌案上,眉目流轉,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不遠的花清影。大
“告訴朕,花御醫從何時開始與皇弟走的如此相近?”夜澄宣說話的聲音聽上去音量適中,卻讓人感受到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真的是為了夜梓熙的事,花清影心中倒有了應付的計策。
只要是夜梓熙的事一切都好辦,他還怕被夜澄宣發現事情會關於慕容灃,顯然不是。
“回皇上的話,臣不明白皇上話中的意思。”花清影一句瞭然,不想同夜澄宣耗下去。
他應該動怒才對,問自己為何救夜梓熙,要怎麼回答,是為了同他作對,還是為了天下百姓不可失去夜梓熙呢?想來,每一個答案都是極盡不滿意的,夜澄宣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今天他可以捧自己,也保不準會死在他手中。
夜澄宣眯起雙眸,“花御醫是朕平日裏對你太好了嗎?導致你忘記了誰是你的主子,夜梓熙的生死與你何干?你竟私自離宮出走,還替他診治。朕難道不該聽聽你的說法嗎?”
顯然他是發怒了,花清影繼而回答道。“回皇上的話,臣未曾想過背叛您。王爺也是皇室中人,臣乃懸壺濟世,如若皇上覺得臣做了不該做的事,那臣唯有辭官。大再者,王爺身上的傷勢拖不了多久時日,臣敢確定。”
一聽花清影要辭官,夜澄宣心裏充滿了怒意。又聽到夜梓熙命不久矣,心情頓時大好。
“朕並無要花御醫辭官的意思,花御醫應該明白規矩就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朕既然坐擁整個西陵王朝的江山,豈可眼睜睜看着有人破壞了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夜澄宣口氣陡然轉冷,人已經從龍椅上起身。
花清影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這麼想來,夜澄宣肯定知道點他與慕容灃之間的曖昧。眼前的男子陰險令花清影渾身感到不舒服,他居然可以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而為了揪出他不惜一切手段,卑鄙。
他瀟洒掀開官袍下擺,“臣心意已決,今兒起就辭官。皇宮始終不是臣想要留下的地兒。再則當年的離開就足矣證明臣回來是錯誤的。還望皇上成全,臣去意已決。”
以退為進,他也懂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夜澄宣走到了花清影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臣子。他隱隱開始頭痛起來,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朕身邊已無可以信任的人,難道連你都要捨棄朕嗎?”夜澄宣說話的音調慢慢揚高。
背信棄義只適合你,不適合我。你總說身邊了無信任有加的人,實則都是被你自己一手趕盡殺絕了。有如今的下場,與人無尤。
花清影不出聲,任由夜澄宣繼續往下說。
“就算是不為了朕留下來,也應該看在貴妃的份上留下才是。”夜澄宣用慕容灃來做擋箭牌,是想看花清影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
對於夜澄宣慎密的心思,花清影在心中暗自自嘲,他向來是個大智若愚的人。夜澄宣懂得用慕容灃來牽制自己,手段內斂而高湛。
他終於動手脫去了官袍,“臣心意已決,皇上不必再勸。我花清影兩袖清風,孑然一身。未曾為誰而停留,又為誰而奮進。至於皇上說的貴妃娘娘,臣恐怕要辜負皇上的一番美意了。人各有志,臣志不在此。”
花清影說完后,將官袍疊的整整齊齊,擺放在了地上,連同官帽。
夜澄宣,不是誰都能被你牽着鼻子走,今兒我離開皇宮為的就是保護好慕容灃,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自私,只度自己舒坦而不顧別人苦難。我想,你這種人不配為人父為人夫。
他目不轉睛的打量着眼前的花清影,似乎從未曾懂過眼前的人,就好像自己從來都看不透花清影到底在想什麼。
“既然如此,那朕只好忍受失去作弊右膀的痛。花清影,走出皇宮,朕與你便是仇敵。所有幫過夜梓熙的人,與朕統統都是宿敵。”夜澄宣聲音裏帶着肯定,說話時如同和剛才換了個人。
花清影並無意外,“無妨,我花清影爛命一條,生與死對我而言毫無差別。”
他不再怕自己會得罪夜澄宣,更不怕會失去慕容灃。
正好夜梓熙目前的身體狀況不樂觀,他辭官也好,能在夜梓熙身邊時刻照顧着他。
皇宮裏有玄清幽照顧着慕容灃,應該問題不大。
“夜梓熙當真活不長了?”夜澄宣看着正要走出去,背對着自己的花清影,再次不放心的問道。
花清影很想告訴夜澄宣,就算是夜梓熙死了,清君側還有他們。
“皇上當真希望王爺活下去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想王爺的身子很快就會康復。一個人在強勢,也鬥不過老天的。”花清影說完后,邁步走出了御書房。
偌大的御書房內徒留下夜澄宣一人,花清影的話如同一把錐子,狠狠刺在了他的心上。那崔銳不堪一擊的心,讓夜澄宣痛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