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一章
【正文開始】
殷長歡知道她被人蔘了一本的時候正在慈寧宮,南陽郡王妃也在。
她帶她的兩個女兒進宮給皇后太后請安,本以為鄭太后不會見她卻不想竟然被請了進來。
「我和葉大人有私情?」殷長歡被氣笑了,「誰參的我?」
來傳消息的小高公公道,「是汪御史。」
殷長歡想了想不確定的問,「是不是那個頭上沒兩根毛的人?」
「長歡,怎麼說話呢?」鄭太后對郡王妃無奈道,「這孩子都被哀家慣壞了。」
郡王妃笑着說,「郡主這是真性情,太后您可千萬別拘了她。」
小高公公點頭,「就是他。他說您藉著小宴和葉大人交換定情信物,說葉大人出去報案也不忘給你買禮物,一回京就急急的讓人送了去。還說了你們前日晚上一起用膳的事。他說葉大人平常穿着簡單,為了和您吃飯故意穿了一身更顯容貌的衣裳。」
「這也能說。」殷長歡嗤了聲,嘲諷道,「御史果然是最無聊的,是不是改天我在路上多看了小男孩一眼他們還要參我不守閨譽。」
「不過葉大人只說了一句話就堵住了汪御史。」
「什麼話?」
小高公公忍不住笑,「葉大人問汪御史說他不穿白衣難道就不俊朗了嗎?」
殷長歡愣住,那麼好看的葉大人會說這樣的話嗎。
鄭太后也聽笑了,「真的?」
「真的。」小高公公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當時皇上捧腹大笑,說葉大人哪怕穿着敝履也比汪御史好看百倍千倍。當時汪御史的臉哦,比猴……」他停住,猴屁股有些不雅,於是道,「比他頭上的頂戴還要紅。」
「這葉桓哀家見過幾次,是長了一副好容貌。」鄭太后問殷長歡,「你前日和葉桓一起用膳了。」
「對啊,」殷長歡回神,坦然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問過葉大人一個問題,他想好答案了,我們就約了一處地方談話。」
郡王妃眸光微動,她想撮合殷長歡和她兒子,昨日得知殷長歡和葉桓單獨用膳還好生可惜了一陣,現在聽殷長歡的口氣,不像是和葉桓有男女之情。
郡王妃道,「有些人見風就是雨,就是委屈郡主了。」
殷長歡莞爾一笑,「不委屈,他又討不了好,我委屈什麼。」
「為什麼這樣說?」顧如月好奇的問。
小高公公笑眯眯的回答她,「因為這個汪御史參的這些事情皇上都知道。皇上把汪御史罵了個狗血淋頭,當場就要革他的職,多位大臣勸住了皇上,只是這個汪御史仍然被皇上趕回去反省,短時間內怕是復不了職了。」
即使以後皇帝氣消了,可他的位置也早就被人佔了,官復原職的可能性極小。
「都知道!」顧如月望着殷長歡,驚訝得張大了嘴,她有些同情那位頭上沒幾根毛的汪御史了。
顧如月同情汪御史,汪御史自己都同情他自己。
他只是按照沈幕僚傳來的信參的,皇帝怎麼會全都知道,還知道得比他更清楚,這讓他怎麼參,他連一句狡辯的話都說不出來。
關鍵是他參不了德陽郡主和葉桓也就罷了,皇帝還嘲諷他長得丑。
汪御史欲哭無淚,心頭好委屈。
「葉桓,你說汪御史為什麼要參你和長歡?」
散朝後,皇帝把葉桓傳到了御書房下棋。才走幾步,就提起了金鑾殿上的事。
葉桓落下棋子,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細微又乾脆的聲音,「大約為了挽回端王在您這兒的地位。」
輪到皇帝下子了但他連棋子都沒拿,聲音微沉,「你的意思是汪御史是傅懌的人?」
縱然最喜歡葉桓,可傅懌到底是他的血脈,皇帝不想把傅懌想得太壞。
「對,」葉桓抬頭,目光不避不閃,語氣平靜,「汪御史就是端王爺的一脈的人。」
皇帝眯了眯眼,語氣不明,「那你是說汪御史之所以會參你和長歡是傅懌指使的?」
葉桓面不改色,「這應該不是。」
皇帝神色略有緩和,「怎麼說?」
「雖然端王爺辜負了郡主,但端王爺的品性擺在那兒,不太可能是做這種卑劣之事的人。我想或許是他手下的人瞞着他做的也不一定。」葉桓把玩着棋子,微微一笑,意有所指,「有些下屬總會做些自以為對主子好的事,有些是歪打正着,有些則是自作聰明。恐怕端王爺的下屬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皇帝捻起一顆棋子,笑了,帶着一絲好奇道,「看來葉桓也有這樣的屬下?」
「是有一個,不過他比較蠢,經常做些不着四六的事,」葉桓語氣溫和,「好在沒惹出什麼麻煩來。」
「蠢點好,」皇帝落子,另有深意的道,「當下屬的哪能比主子聰明。」
葉桓淡笑不語。
「皇舅舅,你要給長歡做主啊。」
深諳「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殷長歡氣咻咻的衝到了御書房,還沒進來就大聲喊道,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來告狀了。
皇帝無奈搖頭,讓高公公去把人接進來,對葉桓道,「都及笄了還是個孩子樣。」
葉桓起身,「這件事是郡主受了委屈,向疼愛她的長輩撒撒嬌也是情有可原的。」
殷長歡一進來就聽到葉桓的這句話,當即道,「還是葉大人最明事理了。」
「那朕就不明事理了?」皇帝問。
「皇舅舅當然不明事理了,」殷長歡眼珠子一溜,故意頓了頓,嘻嘻笑道,「因為皇舅舅本身就是事理嘛。」
皇帝啞然失笑,「你這張嘴啊,死了都能被你給說活了。」
殷長歡笑眯了眼,嬌聲道,「多謝皇舅舅誇獎。」
葉桓拱手見禮,「見過郡主。」
殷長歡擺手,「葉大人不用跟我這麼見外。」
不用太監宮女動手,殷長歡自己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皇帝和葉桓中間,癟着一張小嘴兒,委屈巴巴的道,「皇舅舅,聽說今天早朝上有人說我和葉大人有私情,他怎麼可以這麼說,這也太冤枉我和葉大人了。」
她拿出一塊手絹擦了擦沒有眼淚的眼角,葉桓目光一掃,發現和他那裏的手絹一模一樣,連那朵蘭花都沒有半點差別。
「他說我不要緊,他怎麼能說葉大人呢,葉大人這麼好看,用得着和我有私情嗎,他一招招手,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前仆後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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