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四章[07.09]
兩人相視一笑,馬車裏氣氛溫馨。
婚期在即,殷長歡讓人清點了一下她的財產。
不清不知道,一清下一跳,她也太有錢了吧。
合上清單,殷長歡同若雲道,「我感覺我就是個金娃娃。」
若雲忍着笑,「長公主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郡主,再加上這些年太後娘娘和皇上的賞賜,要不是郡主經常救濟老百姓,這單子上還能更多。」
當年嘉怡長公主出嫁時的嫁妝可是震驚了整個京城,至今沒有人能超越,便是前不久才成親的平陽公主也有所不及,可以想像等殷長歡成親的時候嫁妝會多麼令人震驚。
「哎,」殷長歡將清單隨手丟在一邊,以手支頤的嘆氣,「等成了親我就是太子妃,不能隨意出宮了,再多的銀兩不能花也沒什麼用。」
若雲將清單收好,她是殷長歡的貼身大丫鬟,最是了解殷長歡不過,當下便安慰道,「可是成了親太子殿下就是郡主的夫君了,太子殿下那麼俊朗,郡主還會想出宮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這麼忙,又不能每天陪着我,」越想越不爽,殷長歡趴在桌子上懨懨道,「要是他不是太子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住在永王府,想去哪就去哪。」
合著太子的身份在郡主心中還沒她的自由重要。
若雲在心裏腹誹了一句,但她是殷長歡的人,自然要替殷長歡說話,於是繼續勸道,「太子對郡主那麼好,郡主便是偶爾出宮散散心也不是不行吧。」
「哪有現在這麼隨心所欲,」殷長歡撇嘴,忽然坐直了身體,「這樣一想,我都不想成親了,好處沒多少,壞處一大堆。」
若雲一驚,前些天郡主還在說希望能早點成親,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郡主,今兒天氣不錯,聽說如意坊又新上了一批首飾,不如你去街上轉轉?」也許散散心,郡主就不了這麼想了!
「也好。」
「奴婢這就吩咐人準備。」
聽了說書,逛了金店,殷長歡騎着白馬漫無目的晃着,心情好多了。
她想好了,她才不要整日守在東宮。成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要是不能過得更舒服,她成親幹什麼。
正想得出神忽然一個白衣男子摔倒在她的馬前。
男子抬頭的一剎那,殷長歡心中呦了一聲,好一個俊俏的郎君,僅僅看臉,都快要比得上她的桓桓了。
沒等殷長歡感慨完,緊接着一個小姐打扮的女子擋在白衣男子面前,迅速從發間拔下金簪抵着喉嚨,沖路旁一個身着紫袍怒髮衝冠的男人威脅道,「你今日敢動先生一根汗毛,我就死在你面前。」
無聊至極的殷長歡眼睛一亮,這是什麼情況?
「你……」紫袍男子指着女子氣得說不出話,「你不知廉恥。」
「郭小姐,」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殷長歡循聲看去,竟然是王小四,他沒注意到殷長歡,對他口中的郭小姐說,「你身為錢兄的未婚妻,沒多久就要成親了,說這種話不太妥當吧。」
殷長歡看向白衣男子,難道這是男版的殷白雪?
注意到殷長歡的目光,爬起來的白衣男子看殷長歡一眼,眼神淡淡。
他從郭小姐身後站出來,對王小四口中的錢兄一拱手,「錢公子你誤會了,在下和郭小姐並無任何關係,在下只是一個賣字畫餬口的書生而已。」
殷長歡扭頭看路旁,果然擺得有幾副字畫,還有一些廉價的筆墨紙硯,只可惜現在都被毀了。
「楚先生,」郭小姐仍然舉着金簪,淚眼朦朧的望着白衣男子,「今日之事是我連累了先生,希望來世遇見先生時我沒有定親,能清清白白的嫁給先生為妻。」
郭小姐說完高舉金簪就要刺進心口,殷長歡見狀扯出鞭子便揮了出去,纏住郭小姐拿金簪的手。
郭小姐一個閨中小姐,哪裏是殷長歡的對手,手一疼,不由自主的便鬆開了奪命的金簪。
旁邊兩個丫鬟打扮的人立刻將郭小姐圍住,連聲勸慰。
「郡主!」王小四看見殷長歡小跑過來見禮,「郡主怎麼在這兒?」
「路過,」殷長歡道,「你又怎麼在這兒?不會是背着殷琦出來拈花惹草吧?」
「當然不是,」王小四急道,「我對夫人的心天地可鑒,怎麼可能背着她拈花惹草,郡主,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殷長歡抬了抬下巴,「那這是怎麼回事?」
王小四看着他的錢兄嘆了口氣,在殷長歡的馬旁小聲的把原委告訴了殷長歡。
原來這個錢兄和郭小姐是一個未婚夫妻,再過不久就要成親了,但郭小姐一日在街頭遇見了賣字畫的楚白,立時便芳心暗許,錢兄自然不同意,叫了朋友王小四一起跟蹤郭小姐,然後發現姦夫楚白。
錢兄怒上心頭,便砸了楚白的字畫攤子。
殷長歡彎腰,好奇的問,「那這個楚白究竟和郭小姐有沒有關係?」
王小四瞅了眼低聲哭泣的郭小姐,小聲道,「我看似乎是郭小姐自作多情。這個楚白長得人模狗樣的,最是討那些喜好美色的女子的歡心,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卻不像是會和女子有私的人。」
同樣喜好美色的殷長歡表示她雖然喜歡美色,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她的歡心,至今能得她歡心的人也只有她的桓桓一人而已。
「郭小姐,」楚白皺眉對郭小姐道,「在下只是賣了一副畫兩幅字給你,和你並無任何男女之情,還請郭小姐慎言。」
郭小姐啜泣兩聲,「楚先生,我是真心傾慕於你。」
楚白聲音微冷,「抱歉,在下對小姐並無此意。」
他從懷裏取出一個有些舊了的荷包,又從裏面取出兩錠小銀子,遞給郭小姐的丫鬟,「這是小姐買在下字畫的銀兩,現在還於小姐,至於那些字畫,就請小姐代為燒毀。」
郭小姐男衣衣自信的看着楚白,受不住這個打擊,靠在丫鬟懷裏哭得難以抑制。
楚白沒有理她,走到字畫攤子旁蹲下~身收拾起筆墨紙硯。他神情淡漠,彷彿發生的這一切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看熱鬧的百姓這時候終於弄懂發生了什麼事,人對於長得好看的總是多幾分寬鬆,何況這事楚白完全是無妄之災,便對郭小姐和錢兄指指點點,更多的是在說郭小姐。在眾人看來,錢兄和楚白一樣都是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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