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冬季戀情的悲歌
“蔣君遷!站住!”
胡警官大叫了一聲,和警員們追了出去,我不理解蔣君遷這個時候反抗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隱約有了不詳的預感,連忙跟了出去。
我們一伙人跟着蔣君遷跑出了500米左右,蔣君遷從草叢中拿出了事先藏好的刀,見到蔣君遷手裏有武器,我們其他人都停下了腳步,胡警官則果斷地掏出了手槍,警告道
“蔣君遷,慢慢把刀放下,雙手抱頭,趴在地上,讓我看見,否則我就開槍了。”
可是蔣君遷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對張可新說道
“可新,對不起,胡警官給我們做完筆錄后,我聽到夏南星對柯訶子說‘會不會是因為羅伊知道那個秘密所以被殺了,那我們也危險了。’我當時很害怕,所以沒有想到多,就殺掉了他們…”
“難怪,她殺的人正好是知道曾主任秘密的人。”這下我心裏的最後一個謎團也解開了。
張可新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蔣君遷,因為她這無力的道歉,根本不能讓張可新原諒,胡警官喊道
“蔣君遷,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蔣君遷依舊不顧胡警官的勸告,轉過頭對我說
“宋陽,你很優秀,剛才你召集我們來時我就已經有了預感,所以放了把刀在這裏,可是有一點你錯了,我並不是一個好人,當我想要處理夏南星的屍體時,碰見了辛夷,我毫不猶豫地就把他給殺了,我…”
沒等蔣君遷說完,“砰!”的一聲,胡警官朝天上開了一槍,給了蔣君遷最後一次警告,蔣君遷知道差不多是時候了,微笑着跟白芷告別
“小芷,對不起,我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了,我這副骯髒的軀體,不該再污染別人的雙手了。”
我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跑上前阻止,大喊着
“蔣君遷,不要!”
可是我剛跑出去幾步,蔣君遷雙手一反轉,刀尖向內,惡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腹部,一切都太突然了,一切都如同夢境一般,直到蔣君遷的幾滴鮮血飛濺到我的臉上,那炙熱的溫度,才讓我意識到這是真的,我跪在了雪地上,整個人久久不能平復。
胡警官連忙收起槍,大喊了一聲
“快叫救護車。”
看着蔣君遷不斷湧出的鮮血,我知道,這時候叫救護車已然來不及了。
白芷趴在蔣君遷的身上不停地哭喊着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傻?啊!!!!”
已經奄奄一息地蔣君遷,強擠出個笑容,使出全身力氣摸着白芷的臉說道
“小芷,不許哭,S師範大學校規規定,夜晚不許哭,擾民。”
這句話是當初白芷哄蔣君遷的話,可是現在的白芷,已經不是這種玩笑能哄好的了,她依舊止不住眼淚,痛苦地哀嚎道
“我也是S師範大學的學生,我怎麼不知道這條校規?”
蔣君遷學着當時白芷的樣子撅着小嘴,假裝有些任性地說
“這是我定的,而且只對你一個人有效。”
當我再一次看到這一幕時,只感受到了深深的痛楚,明明是這麼恩愛的一對,卻因為懼怕世俗的眼光而弄成這樣。
蔣君遷的呼吸已經越來越虛弱了,看着白芷說道
“小芷,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你發自內心的笑了,你能笑一次給我看嗎?”
這個時候白芷怎麼可能笑得出來,緊緊握住蔣君遷的手,閉着眼睛搖頭,蔣君遷仍有不甘地說道
“小芷,我要走了…我要記住你的笑容,來生才能找到你啊。”
白芷聽她這麼說,慢慢抬起頭,流着眼淚強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蔣君遷微微搖了搖頭
“不,不對,我的小芷笑起來很好看的,是哈哈大笑那種。”
“哈,哈哈…哈哈…”白芷儘可能地控制表情,伴隨着淚水發出了悲哀的笑聲,蔣君遷的眼睛快要睜不開了,看到這個笑容后,心滿意足地笑着說
“對,對,就是這個笑容,我記住了這個笑容,來生,無論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哈哈…”
“哈哈…哈哈…啊!啊!啊!不要走!”
白芷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悲楚,強迫自己做出的笑容最終變成了哀嚎、變成了哀求,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我感覺自己馬上要哭了,連忙轉過頭去,擦了擦眼睛,不僅僅我,其他在場的每一個人,見到這一對恩愛的情侶這樣的生離死別,眼圈都已經濕潤了,王靜更是跟着嚎啕大哭起來。
“替我向薄老師道歉,我辜負了他的期待…”
說完最後一句遺言,蔣君遷慢慢地放下了手臂,她徹底走了…
“啊!!不要走!不要走啊!啊!!!”
蔣君遷帶着一身的罪孽走了,可是她的此生最愛也是最愛她的白芷依舊痛苦不已,我鼓足勇氣站起身來,走到了她的身邊安慰道
“她已經走了,你該放手了,以後要好好的活。”
白芷十分哀怨地盯着我,她的確有理由恨我,我也可以理解,白芷冷笑了一聲說
“好好活着?你讓我怎麼活?我最愛的人不在了,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現在大家又都知道我是個同.性戀,都會像看待怪物一樣看着我。”
我連忙說道
“不會的,你的朋友們,包括我,我們都可以理解你的,你們只不過是喜歡的人碰巧和自己的性別相同而已,你們並不是怪物…”
面對我的安慰,白芷雖然略帶感謝地看了我一眼,不過這些安慰確實顯得有些無力,白芷暗自神傷地說道
“你沒有受過我受過的苦,就不要勸我大度。”
我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看了郭宏義一眼,郭宏義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給他使了個眼神,他反應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當中充滿着威脅,寫滿了
“不行,你敢亂來,我弄死你。”
我皺着眉頭又給了他一個眼神,又看了一眼白芷,通過一系列動作告訴他
“你以為我想啊?我這是為了勸人啊。”
郭宏義無奈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我的心裏鬆了口氣,走到了郭宏義的身邊,對白芷說道
“誰說我不理解你呢?其實我和郭宏義也是一對戀人。”
說完,我強忍着噁心,拉上了郭宏義的手,郭宏義長嘆一口氣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在場的人除了白芷、曲蓮、汪月砂,都長大了嘴巴看着我們兩個,白芷苦笑着說道
“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太假了…”
“不假,不假。”我連忙抬起手,指着張可新說道
“我們可新從來不撒謊的,不信你問問他。”
“啊?我?”張可新瞪大了眼睛,手足無措地看着我,不過還是配合地說道
“嗯,是,我們學院的人都知道他們倆搞基,那傳的是滿城風雨啊,不信你隨便去問,誰都知道。”
蘇永也添油加醋地說道
“是啊,倆人沒事了就脫光了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呼哧帶喘,我就在上鋪能不知道嗎,不敢吱聲啊,床都吱嘎吱嘎的,哎媽呀,不堪入目啊,還有啊,有時候…”
“行了,行了,夠了,不用說那麼多細節!”我趕緊打斷道。
“宋陽!郭宏義!你倆果然有事!”
我心頭一震,是戰甜甜的聲音,我和郭宏義連忙回頭,戰甜甜正在用着殺人一般的眼神看着我們,此時我的手還拉着郭宏義,這回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仰天長嘯
“法~克!法~克!法克!卧槽!卧槽!卧槽!”
我連忙把郭宏義的手撒開,顫抖着問道
“甜姐,你怎麼來了?”
“下午在食堂遇到關爽了,他和我說的,我感覺你們在這沒幹好事,所以來看看!你倆果然有事!”
“那不對啊,甜姐,你怎麼找到這個教學樓的呢?”
“蘇永跟我說你們遇到命案了,我就問了問這個學校的學生哪裏出事了,就找了過來,你倆果然有事!”
好吧,現在戰甜甜徹底認為我倆就是同.性.戀了,不過我和戰甜甜這樣的對話卻讓白芷破涕而笑了,汪月砂走到了白芷身邊,握着她的手說
“小芷,我知道友情不能代替愛情,不過如果我有這個榮幸,我很願意做你的好朋友,陪你度過這段難熬的日子。”
這時戰甜甜也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蔣君遷,恐懼地問道
“那咋有個死人啊?”
我連忙比了個“噓”的動作,告訴戰甜甜不要說話。
“哎,真是太可惜了,由於在意世俗的眼光,事情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剛才一直沒出聲的曾主任說道。
我看着他現在依舊這副德行,實在忍無可忍地質問道
“在意世俗的眼光?你是想暗示我們,你和曲蓮的苟且,跟白芷和蔣君遷那樣純潔的愛情一樣嗎?你是想告訴我們,你現在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想要公開了嗎?你是想說你之前之所以不公開,僅僅是因為在意世俗的眼光嗎?”
曾主任沒想到我會這麼頂撞他,氣洶洶地說道
“什麼叫苟且?我跟她也是真愛!我從來沒有欺騙她,我是發自內心地哄她開心,在她心中我就是她的英雄!”
我冷笑着問道
“收起你那一套吧,你用近40年的人生閱歷和積累的財富,去哄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開心,這其中真的不存在任何欺騙嗎?”
王靜拉了拉我的袖口,讓我別再說話了,曾主任怒氣中燒地問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指着曾主任的鼻子破口罵道
“你見過多少20歲的女生了,她們這個年紀的少女想要什麼,怎麼才會開心,你再清楚不過,你就順着她們的心意去哄她們,就像翻過答案后回來做一道題,再跟老師說,這道題我會了。你說你是她的蓋世英雄,那我告訴你,只是因為她的世界太小了,你說你們是真愛,根本就是你見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年輕女子,下.半身控制了大腦,讓你像條公狗一樣撲了上去,你不僅是個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更是一個孬種,你自己都以為你會看上曲蓮是因為對亡妻的思念吧,我告訴你根本不是,你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你懦弱,你懦弱到連自己都可以欺騙,你告訴自己你愛的仍然是你的妻子,即使某一天被人發現了,你也可以義正嚴辭地說你是因為愛你的妻子才犯下這種錯誤,然後再擺出一副自責的樣子,那樣大家都會原諒你了!”
我把對白芷、蔣君遷的自責感,全部都發泄到了曾主任身上,他被我罵得青筋都突出來了,大口喘着粗氣指着我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
可我還沒有停止繼續罵道
“我什麼我,我現在來告訴你,你真應該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放到下水道裏面去洗一洗,不要嫌那裏的水臟,與你的心比起來,那根本就是純凈水,再用中國最先進的迫擊炮朝你的臉上打幾下吧,你的臉皮實在太厚了,我現在就算站在月球上都能摸到你的臉!”
“我,我,我…”
“你什麼你,我來告訴你,你到底是個什麼人!明明是個好.色之徒,卻裝出道貌岸然的樣子,你比羅伊更讓人噁心;明明懦弱到塵埃里了,卻整天裝出一副趾高氣昂要拯救世界的樣子!你無恥、自卑、下流、無賴、低能、禽/獸、廢物,對於這個社會來講根本就是寄生蟲一般!對於你的人品我只能用一個字來總結,呸!”
我一口氣把這輩子能想到的侮辱人的詞語統統說了出來,我也累壞了,大口喘着粗氣,眼睛還很蔑視地看着曾主任,曾主任被我罵得咳嗽個不停,彎着腰,開始乾嘔。
此時天空十分符合氣氛地下起了雨,還夾帶着雪花,曾主任眼睛通紅地問道
“你,你罵夠了沒有啊?”
我自然是沒有罵夠的,不過我也沒有什麼詞語再去罵他了,而且自打那晚之後,我就很討厭晚上下雨的感覺,彷彿整個身體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我仰起頭,用雨水讓自己冷靜下來,緩和了一些后,我一手指天,對曾主任說
“喂,懦夫,人在做天在看,以後下雨打雷的時候,別出門啊。”
又晃了晃頭說
“胡警官剩下的拜託你了,哥幾個,這沒我們的事了,我們走。”
說著大搖大擺地越過曾主任,在大家的注視下,瀟洒地離開了。
戰甜甜湊了過來,驚訝地說道
“宋陽,你這麼會罵人呢啊?平時看不出來啊。”
“那是因為沒遇到這麼賤的人。”
蘇永也問道
“那要是咱們的盧書記這樣呢,你敢罵他嗎?”
我做出了曾主任那副一身正氣的樣子說道
“當然不敢,虎啊?還想不想畢業了?那事就算知道了,也得裝不知道啊!
“呸!”戰甜甜十分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我們幾個人回到旅館后,開始收拾行李,整個房間充滿着悲傷的氣息,郭宏義傷感地說道
“沒想到,一個好好的聖誕周末過成了這樣。”
我安慰道
“好了,別說了,快點收拾東西吧,這麼晚了,一會該沒有公交了,甜姐還在外面等我們呢。”
我們收拾好行李,結好帳後走出了旅館,發現除了戰甜甜以為,王靜和汪月砂也站在樓下,我凝望着汪月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郭宏義問道
“王靜,你來這可以嗎?白芷那邊…”
王靜點了點頭讓郭宏義放心
“嗯,白芷那邊有我們的室友陪着,是魔…不,是月砂讓我帶她來的。”
張可新三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我,戰甜甜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也猜到個大概了,靜靜地站在那裏,一聲不出。
我走向前一步,問道
“月砂,你來送我們嗎?”
汪月砂伸出手,指着我脖子上戴着的項鏈說道
“請問,你能把這個送給我嗎?”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這是12歲本命年的時候,媽媽買給我辟邪的,我一直戴在身上,現在汪月砂問我要,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汪月砂略帶歉意地說道
“哦,抱歉,如果對於你很重要的話,那就算了。”
我連忙說道
“不不不,只是我不太明白,你要這個幹嘛呢?”
說著,把項鏈解下來,放到了她的手裏。
汪月砂把項鏈握在拳頭裏,深情地望着我說
“睹物…”
緊接着親了下自己握拳的食指,向前一步,抱住了我說道
“思人。”
汪月砂的這個舉動讓我不知所措,我獃獃地站在那裏,也不知道是該抱住她,還是該怎麼樣,汪月砂抱了我大概半分鐘后,鬆開了手,輕輕地說道
“私はあなたが大好きです、”
說完后帶上了項鏈,轉身離開了,她或許不知道我是日語專業的,所以才用日語跟我說這句話吧,既然她並不想讓我聽懂,那我就裝傻好了。
蘇永走到我身邊問道
“陽哥,她跟你說什麼了?”
我說道
“她說她老家隔壁的母狗生了小狗。”
蘇永好奇地問道
“她老家隔壁的母狗生了小狗?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那她和我說了什麼,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戰甜甜連忙說道
“她一定喜歡你,快去追啊。”
我笑着搖了搖頭說
“有情到似無情,相見不如懷念,沒必要了,我們回去吧。”
跟王靜告別後,我們踏上了回歸的巴士,我把頭靠在車窗上回憶
“白芷和蔣君遷的青梅竹馬、張可新和柯訶子的相見恨晚、柯訶子和辛夷的心心相印、曲蓮和曾主任的不倫之戀、我和汪月砂的曖昧不清…一個周末,五段戀情都以慘淡收場,這還真是一場冬季戀情的悲歌啊。”
三天後,我們像往常一樣去上課,郭宏義問道
“陽哥,最近咋沒聽你提找對象的事呢?”
蘇永壞笑着說道
“你懂啥,陽哥不是有汪月砂了嘛。”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少說廢話,我只是被白芷和蔣君遷的愛情故事打動,知道感情是用來珍惜的,所以我不會再輕易愛上一個人了。”
這時我突然看到了一個女孩,背影、走路的姿勢都很像靈靈,我一瞬間有些恍惚,此時一陣狂風吹過,女孩轉過身來躲避,看清她的臉后,我不由得心頭一緊
“開玩笑吧,不僅身材,除了她臉上有顆痣,連長相也幾乎和靈靈一模一樣,世界上會有這麼像的兩個人嗎?”
雙腿不聽使喚地跟在她的後面,一直到進入教學樓,我看到她進了俄語班,知道她應該是韓琛的同學,此時韓琛正好路過了我的身邊,我一把拉住了他
“哎,琛哥。”
韓琛笑吟吟地和我打招呼說
“哎呀,哥幾個都在呢啊?我聽說了啊,你們在S師範大學大顯神威啊。”
我嗯啊的答應了幾句,說道
“琛哥,你們班有個個子不高,很瘦,披肩發,媚眼,臉上有顆痣的女孩是誰?”
“臉上有顆痣…個子不高?你說的是小美吧?”
“小美?全名是?”
“叫連寧美。”
“連寧美…”我輕輕地叫着這個名字,不自覺地嘴角上揚,感覺自己的愛情似乎快到了。
韓琛見我這個樣子,笑呵呵地說
“咋的?一見鍾情了啊?她還真沒有男朋友,看上了趕快啊。”
我把手搭在了韓琛的肩膀上說道
“這就要靠你幫忙了。”
“好說,好說。”
韓琛走後,我收到了王靜發來的視頻請求,接通后我對她說
“大姐,什麼事啊要發視頻,月末了我可沒有多少流量了。”
王靜哈哈一笑說道
“就是看看你們幾個現在怎麼樣了,看上去狀態不錯啊。”
我看着王靜又恢復了往日假小子的樣子,心裏很有些欣慰,看來那件事對她沒有造成太大的打擊,我笑了笑問道
“白芷這幾天怎麼樣?還有…月砂?你們都怎麼樣啊?”
王靜把手機一轉,鏡頭照到了旁邊的白芷,原來她們兩個是一起走的,我有些尷尬地跟白芷打了個招呼
“你好啊。”
白芷抬抬手向我點了點頭說
“你好。”
王靜把手機轉了過來,放下了腳步,跟白芷拉開了一段距離后,小聲說道
“或許暫時還不能恢復笑容吧,不過比我們想像中狀態要好多了,我相信在我和月砂的努力下,她一定會走出陰影的。”
“你和月砂?你們最近的關係很好嗎?”我小聲地問道
王靜點了點頭說
“是啊,那一晚月砂不是說以後想要當小芷的朋友嗎,她不是隨便說說的,最近幾天我們走得很近。”
我開玩笑般地說道
“哈哈,你不怕她這個魔女了啊?”
“哼”王靜冷哼一聲說道
“之前都是我們誤會她了,聽她說了幾天陰陽五行,易經八卦,感覺可有道理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你可別變成個小神婆啊…”
我剛說完,從王靜的鏡頭後方閃過了那晚看到的01級畢業照,那晚情緒太過激動給忘記了,現在又看到了,我連忙叫停了王靜
“哎哎哎,你等等,先別動,你看到那有張01級的畢業照了嗎?”
王靜回過頭,找了幾下說
“啊,看到了,怎麼了?”
“靠近點,靠近點,你看到右下角的那個小孩了嗎?你知道他是誰嗎?”
其實我也只是抱着萬一的態度,感覺王靜認識這個小孩的幾率不大,沒想到她看清了那小孩的長相后,露出悲傷還有些恐懼的表情說道
“這是我們一位老師家的孩子,以前總在我們這裏玩。”
“哦哦,這個孩子怎麼了嗎?”其實我本來想問“這個孩子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怎麼長不大?”
王靜點了點頭說
“嗯,據說他05年的時候,也就是剛拍完這張照片不久吧,出車禍死了,我也是聽別的老師說的,哎…可惜了。”
聽王靜這麼說,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湧進心頭,後背冒着涼風
“那麼,我那晚碰到的,到底是?”
王靜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變化,繼續說道
“聽說這個小孩可乖了,總是會問別人‘你需要幫忙嗎?’好了,小芷叫我了,改天再說啊。”
“這不正是他問我的話嗎?難道真的…”我的頭感到一陣眩暈,腦海中不停地回憶着那句
“叔叔你要幫忙嗎?”
還有汪月砂說的那句
“有很多事情,就算你不相信,也不要去褻瀆…”還有她那冷人毛骨悚然的冷冰冰笑聲
“哈哈哈…”
...........
那位先生“什麼?蔣君遷死了?”
楊艷艷“是的,在校園殺了四人之後,被揭露了罪行,畏罪自殺了。”
那位先生“那麼善良的人,也會殺人嗎?難道她的秘密被發現了?”
楊艷艷“嗯,據說那個偵探就是發現了她是女兒身才鎖定兇手的。”
那位先生“偵探?不是警察?那個偵探是誰?”
楊艷艷“我們的熟人哦,就是當初在白百合話劇團連續殺人事件中大出風頭的宋陽。”
那位先生“哦?竟然是他?真讓人意外啊,我不去找他,他竟然來惹我?”
楊艷艷“所以我們現在?”
那位先生“先回瀋陽吧。”
楊艷艷“那張帆這邊怎麼辦呢?一個月,我們已經連輸四場了。”
那位先生“輸的不是我們,只是那四個傀儡,他們沒有把我的藝術完美地呈現給世人,如果是我或者你親自出手的話,張帆能不能贏,也未嘗可知。”
楊艷艷“而且老頭子那邊也不斷地打電話,都搞得我心煩了。”
那位先生“老頭子那邊倒是無所謂,只是現在阜新這裏也沒有合適的目標了,如果隨便展示一件粗糙的藝術給張帆,對於他那種程度的男人,簡直是種侮辱。”
楊艷艷“好,回去后就由我來親自會會宋陽。”
那位先生“你果然還是很在意上次的事情嗎?”
楊艷艷“一點點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