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想像男人一樣活着
登門拜訪，以衛中為代表，大部分都是商人，其實就是雙方互相擺明態度。
各方代表者，藉著呂布一雙兒女出生的契機，上門來表達自己對呂布的支持態度。
另一方面，也迫切希望呂布能夠給出一個明確提示，在呂布麾下經商，到底底線在哪裏？
并州律法一直沒有給出關於經商的明確範圍。
因為并州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并州的商人，是有合法地位的，雖然還是商籍，但卻享受所有并州律法的保護。
但成也律法敗也律法！由於懼怕律法的嚴謹程度，商人們並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被錦衣衛的人給帶走了。
“關於商人律法這件事情，的確是某家的疏忽！”
呂布感慨道。
當時他只叫衛中去別的州郡，像冀州幽州徐州這些地方，吸引經商者到并州打拚，卻沒有給出切實可行的經商律法，加上錦衣衛那雷厲風行先斬後奏的行事方法。
商人們在并州步履維艱。
“這樣，衛覬負責的律法，你帶幾個代表，跟他去談一談。”
呂布對衛中說道。
衛中和衛覬算是同出河東衛氏一脈，交流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
衛中有點遲疑，他就怕別人說自己以公謀私，他和衛覬是族內兄弟，實在不適合他出面。
“你怎麼學衛老爺子那一套了。”
呂布大笑，在律法的束縛下，人人都想明哲保身，說明這衛覬推出來的律法，的確有一定效果。
“就是某家推薦的，舉賢不避親！”
大手一擺，呂布結束了這個話題。
因為再和衛中談下去，剩下的跟聽天書沒什麼區別，誰都不是全面人才，經商的事情，呂布不曉得，也不想學，他要做的，就是保證衛中能夠源源不斷給自己提供錢財收入！
衛中等人離開后，呂布獨自在院子裏站立。
“父親。”
呂玲綺的聲音，在呂布身後響起。
“坐！”
呂布指着院子裏的石凳，自己先坐下來。
呂玲綺拎着畫戟走到石凳面前，久久沒有坐下。
“你覺得這樣不雅嗎？”呂布問自己的女兒。
把畫戟放到一邊，呂玲綺點點頭。
自小飽受母親嚴氏的熏陶，她的確覺得這坐姿不雅。
“有什麼想要跟父親說的嗎？”
呂布抓起呂玲綺的畫戟，隨意揮舞一下，又掂量了一會，方才問道。
“我想參軍！”
鼓起勇氣，呂玲綺向前踏出一步，眼睛一直盯着呂布。
如果呂布沒記錯的話，今年呂玲綺剛好十二歲，女子從軍的事，似乎只聽說過花木蘭，但花木蘭這個時候，還沒出生吧？
【巾，巾幗不讓鬚眉？】
【三國版花木蘭，代父從軍！】
【說實在，這個年代，建立女子軍團，似乎沒什麼亂用？】
【三國時代將星輩出，女子在戰場上的確難有作為。】
“你才12歲，再過幾年再說，如何？”
一直以來，呂布對呂玲綺都是帶着愧疚的，總覺得自己這個父親，能給她的愛是在太少，沒辦法，呂布並不擅長向女人表達感情。
對待嚴氏如此，對待呂玲綺還是一樣。
“我想像男人一樣活着，請父親成全！”
憋足了聲音，為了讓聲音顯得更大，呂玲綺滿臉通紅。
本來還在打量呂玲綺畫戟的呂布，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這孩子怕是對男人存在着什麼誤解？
“請父親成全！”
呂玲綺再次發出靈魂拷問，這是一個女兒在父親面前豁出去的所有自尊！
“好！”
把孩子的畫戟放下，呂布鄭重說道：“如果你能打贏孟起，父親就讓你進入軍隊！”
說到底，呂布根本不想讓呂玲綺加入軍隊中四處征戰，或許呂玲綺根本不知道三國這個時代，一個女人上了戰場意味着什麼，但呂布知道，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冒這個風險。
又為了照顧女兒的自尊心，呂布只能把馬超擺出來。
堂堂正正情況下，呂玲綺永遠不可能打贏馬超！
這個託詞很安全，至少呂布是這麼認為的。
“父親說話算數？”
“算數！”
“好！”
呂玲綺一甩頭，馬尾辮在腦後左右搖晃，她從呂布手裏搶回自己的畫戟，快步走出了大院。
......
馬超這會正在晉陽城內的學宮裏，找胡昭學習領軍打仗的本事，這是大將軍推薦的人。
但胡昭卻讓司馬懿來當馬超的老師，馬超對此很是不屑。
“我是來找胡昭先生學習，跟你一個娃娃能學到什麼？”
十六歲的馬超，滿臉不耐煩，朝着面前比自己還要小的司馬懿擺擺手，讓他走開。
“你想從老師那裏學到什麼？”
司馬懿淡然問道。
“當然是行軍打仗，安營紮寨的本領了，最主要是如何防止被人埋伏，這是重點！”
想起自己數千西涼鐵騎，在豫州兗州交界地附近遭受埋伏，馬超心裏就隱隱作痛，甚至還有一絲不安，他對不起那數千兄弟。
唯一能夠支撐他繼續走下去的，就是學會領軍打仗的本事這一股信念。
“看見這沙盤了嗎？”
司馬懿指着院落中老樹下的沙盤。
“什麼意思？”
馬超其實一進來就看到了那玩意，只是不懂用來幹嘛的，有山有水有樹林有城池，活脫脫一個小型的地形。
司馬懿彎腰撿起沙盤裏面的小人，放到地面上，說道：“用這些小人代表軍隊，一人選擇一處地方，進行博弈。”
“你讓我跟你紙上談兵？”
馬超滿臉不敢置信，趙括的故事，他當然知道，眼前的場景，跟紙上談兵有什麼區別？
“你連和我紙上談兵都不敢，哪來的勇氣領軍打仗？”
司馬懿仰起頭，反問馬超。
“你再說一遍！”
“你連......”
“別說了，來，分兵，我攻你守！”
馬超直接蹲在地上，在那挑起了小人，一律選擇了騎兵，其它兵種通通不要。
司馬懿不動聲色地選擇了弓弩手和鉤鐮兵，挑了一處居高臨下的地形。
“我先給你說說這整個沙盤上的地形......”
“不用，趕緊開始。”
馬超粗魯打斷司馬懿的提醒，這沙盤站起來一眼就能納入眼中，有什麼樣的地形，是個人都能分辨出來，何須再解釋！
多此一舉！
司馬懿只是笑笑，不再說話。
半個時辰之後，馬超氣急敗壞，從地上跳起來大喊：“這不公平，你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