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有好酒
哇--,溫庭筠這樣的名人還會害羞,他臉紅了哎!太意外了。
想想今天那些名人,哪一個人的臉皮沒有幾寸厚,哪怕是遇到路人,都恨不得主動上去給人家簽名,合影留念。
特別是那些當演員的,就算是演一個屍體,都渴望能夠露個臉,夢想着一夜成名,成為演屍體的專業戶。
再看看眼前這位出名了上千年的溫庭筠,見到自己這麼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竟然還會臉紅。
太意外,實在是太意外了。
不過張威轉眼一想,也就理解了,畢竟人家溫庭筠是唐代人,行為處事方式跟今天大不一樣。
剛才自己這種極度熱情的握手着實是把人家給嚇着了,於是說道:“先生當世大才,我敬仰的很啦,今日得見先生乃是張威人生之大幸,冒犯之處還望先生多多見諒。”
溫庭筠本來就是一個比較狂妄的人,看着眼前這個穿着不倫不類的人對自己如此崇拜,心中不免一喜,“你莫要如此,庭筠本就一俗人,擔待不了你這樣高的評價。不過庭筠今日得見你也甚是榮幸,如你不棄,可隨我前往草堂一敘。不知可否?”
人嘛多少都是經不住別人讚揚的,聽到張威對自己如此崇拜,溫庭筠不由得放下剛才的戒備心理,直接邀請張威前往自己的屋子一敘。
張威一想,反正當下自己也沒處去,不如跟着溫庭筠去他家裏坐坐又如何?也順便理一理自己的思緒,讓自己這剛剛穿越過來的心稍稍平息一下,也好適應今後的大唐生活。
路上,張威問溫庭筠道:“不知賢兄在何處居住?”
“不遠就在秦嶺山中,距離這兒也沒幾步。”溫庭筠隨口答道。
秦嶺,他說這裏是秦嶺。
張威欣喜,原來自己還在秦嶺山中,看來這穿越也是有講究的,絕對不會把人從山裏穿越到海洋中,不然淹死了咋辦?
想到這裏,張威請不自己的問道:“賢兄說這裏是秦嶺?”
“對啊,對面這座山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嶺,你不知道嗎?”對於張威的問話,溫庭筠深感意外。
秦嶺,對面的山乃是秦嶺,這麼說腳下這地方就是關中了?
念過“高五”的張威多少是懂些歷史地理的,知道關中的南邊只有一座大山,這座山就是秦嶺。
“秦嶺,你說對面大山是秦嶺,那這裏是什麼地方?”張威繼續問道。
“這裏雖然也是秦嶺的一部分,但嚴格的講這一塊山區應該叫做終南山。終南山嗎?”溫庭筠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的確是一處好地方啊!”
隨後溫庭筠指着北邊對張威道:“看見沒,這裏距離長安很近的。”
雖然溫庭筠欲言又止,轉變話題,但張威知道終南山這個地方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地方。
對於那些失意的文人學子來說這個地方意味着一條升官發財的捷徑,不然咋有“終南捷徑”這種說法呢?
不過當下溫庭筠正住在這裏,如果說“終南捷徑”的話,未免有些太過於直白了。
不說也罷,雖然只是初次見面,但我的心裏明白的很。
在溫庭筠的帶領下,沒走多遠,張威就來到了溫庭筠位於杜陵跟前的草堂。
原來溫庭筠住的距離這兒如此之近,怪不得會在這個地方碰到他。
“這裏就是寒舍,還請你莫要嫌棄。”溫庭筠指着眼前的草堂對張威說道。
張威一看,好傢夥,好大的一塊地方啊!
這麼大的地方放在當下的西安周邊不知道要賣多少錢,竟然在他的嘴裏稱作寒舍?看來眼前的這個溫庭筠野心不小啊!
不過眼前的地方雖然不小,而且還有院子,但是建設的很是一般,用木板搭建成的房子上面鋪着茅草,坐南向北,面向長安方向,一溜過去有好幾間房子。
“先生住處如此之大,應該值不少錢吧?”張威不由得隨口問道。
張威知道當下西安周邊正在拆除違建別墅,像溫庭筠這樣的違章建築,肯定會在拆除之列。
再說了,能在秦嶺山裡修建別墅的人,能是一般人嗎?
面對張威的問話,溫庭筠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愣了愣之後答道:“這個我,我還不清楚,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賣錢的。
今天雖然有炒房一說,但是在人家唐代是不是也有這種生意,張威還不太清楚。
門口站着一位十來歲的小哥見溫庭筠帶人回來,趕緊上前打開柴門,隨後輕聲問候道:“老爺回來了?”
“嗯---,快去準備酒菜,老爺我要跟這位客官暢飲。”溫庭筠交代道。
“諾---”小哥應承一聲,趕緊下去準備了。
“這位是?”張威問道。
“我的門童小倌兒,你叫他小倌就是。”溫庭筠對張威說道,“你我庭前就坐,稍等一會,我們邊吃邊聊。”
門童?
他竟然還有門童?
看來這個溫庭筠闊綽的很啦,都有自己的傭人。
溫庭筠帶着張威來到院子右側的一處小亭,這裏中間有一處不大的石桌,四周有石凳,可供主人和客人聊天、喝酒、喝茶之用。
在石桌前坐下,張威再次環顧了一圈這個地方。這座院子建在秦嶺腳下,有好幾畝地大,圍牆用籬笆扎着,或許是為了防止歹人進入,靠近籬笆的地方種着荊棘,這個時候正是夏日,荊棘上偶爾能夠見到小花。
院子中間是一個不大的池塘,四周種着柳樹和花草,陽光下開的很是燦爛。正南方向是一個較大的廳堂,房子明顯要大得多了,左首是一排低矮的房間,右首就是自己和溫庭筠呆的亭子。
好幽靜的一處房子,放在今天那絕對是上好的環山別墅,老值錢了。
難道這就是杜陵草堂,溫庭筠在長安的居所?
不一會兒,酒菜就上來了。
唐代不比先秦,不管是酒還是菜的品種已經很豐富了。張威有所不知的是幸好他穿越到了唐代,要是穿越到先秦,不餓死才怪。
“此酒名曰石凍春,乃是關中的名酒,不知你聽說過沒有?”門童抱過來一個黑色的瓷壺,溫庭筠接過來,打開酒壺對張威說道。
石凍春?
還有這種酒名。
“沒聽說,不知道。”張威本是一個很直接的人,聽到溫庭筠說出的這個酒名,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道。
在關中,張威經常聽說的乃是“西鳳酒”“太白酒”還有什麼“茅台”“五糧液”之類的國家級名酒,對於這個名字拗口的“石凍春”實在是一點都沒有聽說過了。
“石凍春都不知道?如此有名的酒品你咋就不知道呢?”溫庭筠好酒,不管是關中的本地酒還是來自域外的葡萄酒,他幾乎是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像石凍春這樣在關中很有名的酒品,乃是溫庭筠的所愛,每每有人來他都會拿出來招待。
所有的客人中沒有人不對他的好酒讚賞一番,沒想到今天遇到的這位仁兄竟然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又一次傷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