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有什麼事嗎？

她記得張愛玲說過一句話，YD是通往女性心靈的通道。她本來對張愛玲是路人，可是此刻卻無比贊同這句話。曉清的心被陳然塞得滿滿的。

接下來是平靜如水的工作日，曉清的心卻如一波春水蕩漾，漾啊漾，自己在心裏導演了無數的可能，想着陳然什麼時候把那句“我愛你”說出口，如果覺得肉麻，說“我喜歡你”也可以呀，她都會欣然接受的。

可是一周過去了，陳然也沒有說出那句話，像消失了一樣，

過了幾天，陳然卻又突然來約她：“晚上有啥安排？我去找你吧？”。曉清也總是淡淡地，說好呀。小心翼翼地和他相處，不敢問什麼，生怕一問這個夢就破了。

曉清總忍不住想他，卻又不敢主動找他，擔心頻繁的聯繫會讓陳然心煩，所以總是等待着微信或者電話響起，召之即來。

有一天，曉清在工作上遇到點麻煩，想要找陳然聊聊天，於是鼓起勇氣給他打電話，說：“我想去找你，你方便嗎？”

電話那頭的陳然應該是在吃飯，他咀嚼着嘴裏的食物說：“可是我在吃飯。你有啥事嗎？”

曉清頓了一下，說：“沒有啥事。”

陳然說：“那我先吃飯啦！”然後啪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之後的幾天裏，也並沒有聯繫她。

曉清的心越來越亂，想想他似乎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即便是在兩個人肌膚相親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說過愛，甚至目光交匯間都會躲閃。他找她，也許只是出於寂寞罷了，曉清在心裏這樣想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

有天中午下班，有同事請吃飯，一撥人浩浩蕩蕩地等紅燈。可是曉清卻在刺眼的盛夏陽光里，看見陳然拉着一個女生的手過馬路，舉止親昵，依然是一樣迷人的五官，依然是那個魂牽夢縈的人。曉清愣愣地站在馬路上，看着他們說說笑笑地走過身邊。中午的人流車流茂密，陳然並沒有注意到曉清。

和同事的聚餐在火鍋店，平時最愛的毛肚、黃喉今日吃起來味同嚼蠟。那個女孩兒是他女朋友，還是另一個她？那個嬌小可人的女孩兒，骨架小小的，長發在風裏飄揚，黑色的T恤加背帶牛仔褲，搭配上白色的平板鞋，不管是衣服還是鞋子，都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陳然的眼睛裏，寫着滿滿的愛意，那是曉清不曾看到的眼神，是奢侈的東西。

回到辦公室，曉清單曲循環《傻子都一樣》，她在心裏暗暗自嘲，自己才是天下最大的傻子吧？！無非是因為寂寞在作祟，他才會在無人處尋求久違的刺激與新鮮，但是在天亮之後，卻只有說再見。很奇怪，淚點極低的曉清，此刻卻流不出一滴眼淚，直到那個時候才知道，流到心裏的眼淚是沒有聲音的，旁人看不到，以為你不會受傷，但是卻痛到無處訴說，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曉清終究是沒忍住自己，維信問陳然：“中午去吃飯，見到你和一個女孩兒，牽手過馬路。”

陳然很快回復：“哦，那是我女朋友，中午來找我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