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 廢物利用
當然這個所有人里不包括段敏敏，和艾倫同一個想法的她，分秒必爭的往林銳的公寓趕。
時間就是金錢，都有賺錢的方，亮了底牌的她要和艾倫拼手速了。
急匆匆的回了家風塵未消，段敏敏推開了門，出乎意料的一幕卻讓她腳下一剎。
屋子中央下沉的客廳里，鋼琴被推到了一邊，滿坑滿谷雪白雪白的資料，堆的起伏而綿延，像一座山矗立在極其雄壯。
山下有兩個彎着腰在勞作的男人，聽見動靜，孫陶抬頭，然後對她招手，“回來呢？”
段敏敏滿臉懵逼，反手甩上門：“這麼多資料？”
孫陶頗無奈，“道格拉擔心有紕漏，直接把電腦全格式化了，換成了這堆東西。”他擦了把額頭的汗，“自絕後路心狠手辣。”
“確實，太狠了！”段敏敏咋舌，這麼短的時間把資料全部紙質化……道格拉不但敢想還敢做。
她走近忍不住拍了拍資料山，敦厚的手感分量十足，“這堆東西一個寒假整理出來，咱們要費點勁兒了。”
“費勁無所謂，爺爺的醫療團隊我剛拉過來了，後天能落地。”大個探頭，一樣的汗流浹背，他掀起衣角胡亂蹭了蹭，“關鍵道格拉做事瓷實，這老頭真對我胃口，別看年紀大，做事那叫個雷厲風行，公司交接，業務斷後，資料匯總，我和孫陶一點沒操心，還有他弟阿爾瓦，對公司的業務了如指掌，屁大點業務他都能記得住有誰經手、有誰參與，項目時長，這老哥倆的腦子湊一塊了，不比電腦差多少，難怪能在金融街立足。”
評價很高嘛，段敏敏挑眉：“愛上呢？”
“愛上了，段敏敏，你這養老院的錢沒白花。”說著話大個展腰，順手從一邊撈了個紙包丟給段敏敏，“喏，艾倫在金融街的支線，看看吧，觸目驚心。”
段敏敏接住，倒不急着看，戴維斯一家走的倉促，後續還要他們去收尾，她放下紙包，在客廳的邊櫃裏取了三個空水杯，席地而坐：“戴維斯一家，國內有人接應了嗎？”
見她有話說，孫陶靠了過去：“已經讓關權接機了，本那等你回去再打招呼吧。”
大個也推開資料，去廚房拎了壺水，三人圍坐到一起：“來，先說說你和艾倫。你把我們支走那會兒，我還挺擔心的，也是孫陶懂你知道你在拖着艾倫爭取時間，硬拽着我去當監工。不然我猜，以艾倫那狗東西的尿性，戴維斯一家這會兒就走不了。”
段敏敏笑了笑，算默認。
她接過水壺一人倒一杯：“上鉤了，我露了四成的底給他。”
“這麼多？”大個灌完一杯水，抹嘴，“你也算下本了。”
“魚餌下的夠大，才能讓他沒多餘的心思去防範。”
“但魚餌下的太大，他就會好奇你的魚餌是從哪來的。”大個吁口氣，“要我找人去盯着艾倫嗎？”
“你打算找誰？”段敏敏問。
“道格拉走前給我介紹了倆老夥計，我先去會會？”
孫陶在一旁搖頭：“不行，道格拉的資源暫時不能動。”
大個：“理由。”
孫陶：“我們和艾倫算正面碰上了，敏敏用了四成的底，這麼大的數目，去換了戴維斯一家，為什麼？艾倫肯定已經在懷疑了，我們現在就是艾倫手上的人質，貿然和道格拉的朋友接觸，會害了他們，也拖我們的後腿，而且非常時刻，我不信任任何一個外人。”
大個其實想到了這一層，但放任艾倫也是不妥的，他轉而問段敏敏：“你呢？也是這看法。”
“一半一半，當年艾倫有本事把楊軒丟進監獄，限制楊軒回國，現在他只要想，也可以輕輕鬆的限制我們回國。”段敏敏說到了重點，“不過道格拉的資源確定不能漏，漏了就成我們的軟肋了，盯艾倫找南天文吧，我上次過來讓他給我尋人了，杜伯伯的團隊後天到，你就負責磨合兩邊的人。”
大個點頭，“你辦事我放心，但南天文是林銳的人，我來磨合需要注意輕重嗎？”
“不需要，南天文那人挺妙的，你隨機應變吧。”
“怎麼個妙法？”
“抗壓性超乎想像。”
大個：“……”能讓抗壓一姐段敏敏誇口，看來他是時候放開手腳好好磨一磨了。
他們必須承認，在和艾倫的對杠里，他們沒有退路只能破釜沉舟。
段敏敏送出去了近一半賺錢的路子給艾倫，對於他們而言這四成就廢了，果不其然隔天金融街就有不少機構，拒絕接待敏銳的到訪。
段敏敏接着電話，執筆又圈掉了黃頁上的兩家公司，艾倫在打壓她，早料想到的結果。
她不為所動甚至還要感謝他的打壓，能幫她快速篩選掉不為所用的公司。
她手上的資金畢竟有限，多吃多佔反而容易得不償失，做cds要砸重金，金融街能接下來的公司屈指可數，她選擇合作的範圍其實很窄。
從一開始她就預留了損耗率，本就要放棄的公司，廢物利用送給了艾倫，還能順帶陰他一把，何樂而不為了。
厚重的黃頁上滿是紅色的筆跡，她、孫陶、大個，人手一本，他們分工協作，用最快的速度整理着，然後交給林銳。
這些公司能第一時間和艾倫勾兌，說明公司里有艾倫的人，結合他的支線調查，以林銳的關係網，要不了多久艾倫在金融街培養的勢力，基本上一個都跑不掉。
但林銳不會動艾倫，他收好網打個死扣再上把鎖，把鑰匙交給段敏敏。
這些東西將會是她和吉恩交換密碼冊的籌碼。而剩下能用的公司，才是段敏敏的最佳選擇。
扒艾倫的老底、賺錢、聯繫合作方，他們一群人足足在公寓裏窩了一個星期，中間也就林銳去了趟h大，他遊學的大本營。
那裏人才濟濟，學者無數，校內有林銳從年少時打下的根基，這群人教書育人不同於商人，但在金融街他們卻同樣的舉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