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章 突破失敗

在新月城沈家，一名男子向家主沈儒彙報道：“家主，屬下已經查明，二少爺等人之死並非虛劍門所為。當日虛劍門人出現之前，二少爺就已經被那陸塵所害！”

“哼，好個少年聖者，敢殺我沈家之人，我要讓你死無全屍！”沈儒臉色陰沉，眼中的殺機暴閃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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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的修鍊，陸塵體內勢能已經打磨得凝無可凝，運轉圓潤自如，對肉身的強化也達到了紅勢境界所能的頂點。在勢能運轉之間，陸塵能感覺到勢能和肉身之間的緊密無間、無比協調。

“是時候融合《風神訣》的高級部分了，希望能一舉突破到橙勢！”陸塵在床上思索了一會，拿出一枚功法玉簡。

沒錯，這正是《風神訣》的高階部分，是陸塵前兩天從鍾釧那裏要來的。

巽門弟子輔修一些風系本源的功法，對修鍊《巽卦真解》有極為顯著的促進作用，所以巽門自然不會缺少流傳極廣的《風神訣》。

當時陸塵還打算立即融合，但隨後突然覺得應該先把肉身打熬完畢，到時再融合，說不定就能成為突破的契機，所以就留到了現在。

把功法的運行規則記熟后，陸塵將心神沉入羅盤，在那無盡的複雜紋路中開始推演。如今，羅盤上的紋路極其豐富，融合功法的功能也越發強大，陸塵只需要在心神里默運功法，羅盤就能自動衍生出新的紋路進行補充完美。

“轟……”羅盤一如既往般激烈震蕩，轉速大幅度提高，如同九個從小到大重疊在一起的飛輪，飛速轉動間傳出嗚嗚的響聲。

每一次進化，羅盤都會根據其自身蘊含的運轉規則自行磨合優化，無數的符號紛紛移位，在原處分解開，在別處重新交織而出，顯得更加錯綜複雜。諸多被陸塵通過推演融合進去的紋路被移動、重新駁接到更合適的位置，或者整個小迴路散開重新交織形成更完美的迴路，又或者有些重複多餘的迴路被直接捨棄消失。

羅盤運轉的規律隱隱有產生改變的跡象，一旦規律改變，就意味着開始晉階突破。

融合已經完畢，羅盤轉動的速度已經達到七十四倍。陸塵將心神沉浸在羅盤上，催動羅盤帶動全身勢能以更快的速度疾轉。而隨着轉速不斷提高，羅盤那無盡的紋路上，光質流轉規律改變的跡象越來越明顯，已經表現出一種強烈的趨勢。

突破在即，無盡的勢能被吞吸，對體內勢能形成壓縮，促使其蛻變。陸塵凝神催動羅盤，心裏無喜無悲，他相信突破已經是必然，水到渠成而已。

他的心神沉在羅盤上，清晰地‘看’到晶瑩剔透的羅盤呼呼疾轉，紋路交織變幻，無數複雜無比的符號時隱時現。

半天過去，雖然突破的趨勢不變，但卻始終沒有再進一步，好像差了點什麼。

陸塵的心神仔細觀察羅盤運轉，發現有一道細紋在羅盤上時隱時現，既像是羅盤上的紋路，又像是遊離於羅盤之外。但是，每當羅盤上其它紋路的光質流轉到這裏，就會被卡住，造成小小的紊亂。它就像在羅盤上產生了一條小裂縫，而且還是四處遊動的裂縫，明顯的不協調。

“什麼東西？”陸塵一驚，趁那條細紋閃現的瞬間，將心神集中其上。

突然，陸塵只覺得眼前景象一變，他的心神好像轉換了一個地方般，眼前變成了一個極為眼熟的女子。

“這是？”陸塵一楞。

這是一名神態很嫻靜的美貌女子，身着侍女衣裙，正眼神複雜地看着他。在這名侍女的身後，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洶湧着，散發出強烈的吞噬之力，正拉扯着侍女向漩渦中心接近。

這是那名因為演示破禁法訣給陸塵看，而被俞婕活活拘出靈魂、並用本命法幡吞噬掉的侍女，陸塵當初曾聽到其他侍女叫她嫻兒。

她看着陸塵，眼神複雜，其中含有不甘、恐懼、求助、期盼，以及對生命的無限留戀。她被漩渦吞噬，無限地拉向漩渦中心，卻好像永遠也無法真正到達漩渦中心一般，她就這麼一直看着陸塵。

這是一幕記憶，既是動態的場景、又是永恆般的靜止，是當初這名叫嫻兒的侍女被徹底吞噬靈魂前，看向陸塵那一眼的剪影。當時，這一幕彷彿一道閃電，劈入陸塵的心神當中，原來竟然在羅盤上留下了這麼一道痕迹，防礙着他的突破。

“難道這就是因果？或者說是心魔？”陸塵的心神停留在那道細紋上，他默默地‘看’着嫻兒，解讀着她眼神中的一切。

“我保證，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陸塵在心神里默默想道。雖然他不知道如何克服心魔，但他看着嫻兒的眼神，只能在心裏如此承諾着。

或許是他的承諾起了作用，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永恆般的靜止，侍女在漩渦的吞噬下快速接近漩渦中心，轉瞬間消失不見。

陸塵的心神也自然而然地從細紋上退出，整個羅盤又出現在他的心神中。細紋閃忽一下消失，很快又在別的地方出現，它雖然沒有完全消失，卻也沒有再如之前般阻礙羅盤的運轉。

與作出承諾前相比，陸塵明顯感覺到念頭通達了些。之前在突破時，他雖然心靜無波，無悲無喜，但當初嫻兒因他而死，畢竟在他心裏留下了一道陰影，只是被他刻意遺忘而已，卻沒想到會在突破的緊要關頭成為阻礙。

然而，就算那道細紋這時不再阻礙羅盤運轉，他的突破契機顯然已經消逝。

只見羅盤蠢蠢欲動了一陣，轉速開始變慢，逐漸回復到正常狀態。即使陸塵拚命催動，它也只是比正常運轉速度快而已，並沒有再出現那種突破的衝動。

陸塵的心神從羅盤上退出，無奈地睜開雙眼。

“失敗了！”陸塵坐起身，臉色陰晴不定。

羅盤先後融合《巽卦真解》和《風神訣》的高階部分，令陸塵的修鍊速度提高到七十四倍。混沌空間擴大到數百米直徑，陸塵覺得就算沒有那些能縮小放大的豪宅法寶，他直接裝一座普通豪宅進去隨身攜帶都沒問題。

但這並沒有讓陸塵感覺欣喜，計劃中的突破晉級意外地沒有達成，讓他感覺無比的鬱悶。

“看看能否融合冰寒之勢、雷電之勢、空間之勢！”陸塵不甘地閉上雙眼，開始推演那飄浮在混沌空間上方的冰寒之勢，期望再次出現突破的契機。

隨着他在心神里不斷推演，無數新的紋路被接駁，交織到羅盤上。

羅盤再次開始飛速轉動，意圖融合冰寒之勢的紋路。

隨着羅盤的飛速轉動，所有紋路又是一陣變幻，但僅數息后，又恢復了原樣，冰寒之勢仍然無法融合。

陸塵又嘗試了雷電之勢和那一絲空間之勢，結果仍然一樣，未能融合。

“羅盤還是不夠強大，無法融合這些太高級的勢。或者說，羅盤上的‘紋’還不夠豐富，無法演繹和容納太高級的勢。看來該到藏書殿三樓去了！”陸塵無奈地放棄，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