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出事了
“你長得有些……眼熟。”寧子初這個時候才看清楚說話的男子的相貌,男子眉宇之間盡顯硬氣,眼底凜冽爍爍,模樣看着倒是真的有幾分眼熟,這倒不是寧子初在套近乎。
男子似乎有些驚訝於寧子初的話,半晌,他才回答道:“屬下有一胞弟,得王妃賜名安歌。”
“原來你竟是安歌的兄長!”提到安歌,寧子初的眸子也是黯淡了幾分,只是很快,她便又將情緒收斂好,“既然如此,如若你不嫌棄,日後你便叫安九吧。”
“安九多謝王妃賜名!”男子,現在應該叫做安九了,他恭敬地垂首道。
旋即,寧子初又看向那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十七,“十七也是編號?”
那女子的模樣看着與寧子初年紀沒差多少,只是皮膚有些黑,向來是習武晒黑的。聽到寧子初提到自己的名字,女子便連點頭,“是!”
寧子初說:“那你也隨安姓如何?”
其實,寧子初覺得既然安歌和安九都已經姓了安,而他們既然也都只有排名,那倒不若全都姓安了。
至少有個名字,也算是他們在世上的證明。
“多謝王妃賜姓!”十七的聲音聽着冷冰冰的,但是看她那相貌倒是無法讓人將她的聲音和相貌聯繫起來。
“你們也都是寂字死士嗎?”寧子初記得安歌便是死士,這安九是他的兄長,那或許也是死士?
“是!”果不其然,安九點頭應下。
三人在對話之時,非肆則是安靜地在一旁站着,沒有插話。同時,他也留意着四周的動靜,省得有什麼不長眼睛的人前來冒犯。
只是,他這人沒發現,卻忽然問道了一股極其淺淡的血腥味。
非肆迅速鎖定血腥味的來源,直到他看到了一張小紙人朝着他們的方向一蹦一跳而來。
那紙人看似輕薄,可夜風吹過的時候竟然沒有將那小紙人給掀翻。
“小主子,您的紙人!”非肆也顧不得自己有沒有打斷寧子初他們的交談了,畢竟那紙人上的血腥味總不可能是紙人自己的吧,那就說明許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安九和十七這個時候也發現了一股很淡很淡、幾近於無的血腥味。在聽到非肆的聲音之後,他們立即順着非肆所看的方向而去。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寧子初便已經快步衝上去將那紙人托在掌心上,然後回到了石桌的位置。
石桌上,原本淡黃色的紙人此刻幾乎被血給染紅了,血腥味就是從染上它的血跡上散來的。原本完好的紙人此刻就像是被蹂躪過了一般,缺了胳膊少了腿兒,還髒兮兮的。
安九和十七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張紙疊出來的人形小紙人竟然還能自己動起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過,到底是心性極好,在見過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時,兩人也只是面色驚了一下,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安安靜靜地看着那石桌上的小紙人和寧子初。
那小紙人身上的道蘊似乎不足了,所以它的動作也有些笨拙,它在石桌上手舞足蹈了一通,最後便又變回了一張普通的紙人。
“小主子,它說了什麼?”非肆早就看習慣這一幕了,所以他也知道小紙人方才的手舞足蹈不是沒有理由的,而是在給寧子初傳遞信息。
“出事了!”寧子初面色一黑,語氣中殺氣騰騰。
“出事了?”非肆也是一緊張。
寧子初道:“夏侯和修竹被追殺了!我們現在得立即趕過去,不然……”
後半句話寧子初沒有說完全,但是大家都能明白她沒說完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是!”非肆立即點頭。
另外兩人見這個狀況,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們的任務便是保護王妃,一切聽從王妃派遣,至於其他的,就不是他們能過問的了。
只是……
“屬下背王妃吧!”一直話不多的十七忽然蹲在了寧子初的面前,這讓寧子初微微一愣。
“不必了。”寧子初看着十七那跟自己差不得多少的小身板,着實是不忍心讓她背自己啊!
“十七姑娘不必擔心小主子,小主子雖然不懂武功,但是小主子的本事兒可也不小。”見兩人偶讀有些不解,非肆率先語速加快解釋道。
“你們不必擔心我,跟我來!”寧子初也沒再多解釋了,畢竟那小紙人雖然沒說夏侯淵宋修竹他們的情況如何了,但是看它身上沾着的血液,想必戰況也很慘烈,她就怕自己再不敢過去就會出大事兒!
而且,最讓寧子初擔心的是,追殺夏侯淵和宋修竹兩人的,不止是人……
向來這也是為什麼秋姨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回來的緣故!
話不多說,寧子初掏出來一張下午畫好的符籙,口中念了兩句,身形頓時便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非肆也顧不得安九和十七的表情了,二話不說便跟了上去。
安九和十七心中一驚,也緊跟着兩人而去。
……
另一邊,兩道浴血的身影相互扶持着在林中穿梭,他們的腳步急促,呼吸也越來越重。
濃霧將月色遮擋,讓兩人逐漸地分不方向。可饒是如此,他們也依舊不敢停歇半會兒,就是生怕身後的人和東西給追了上來。
“我跑不動了!”夏侯淵捂着胸口,臉色蒼白,冷汗將他的頭髮和衣裳都浸濕了。他的腳步一頓,整個人跪在了地上,他直接將宋修竹的甩開,“你快跑,我來拖住他們!”
“我不會丟下你的,好兄弟要走一起走!”宋修竹也聽停下了腳步,他的腳步也是有些虛浮,臉上被劃了好幾道劍痕。他的情況並沒有比夏侯淵好多少,殷紅的鮮血順着髮絲滴入眼中,一度讓他睜不開眼睛。
“別廢話了!快、快跑!不然我們都得交代在這兒!”夏侯淵又用儘力氣將宋修竹想要將他攙扶起來的手給猛地甩開,他的大腿被刺中,鮮血流個不止,要不是方才宋修竹死死拖着他跑,恐怕他根本就泡不到這兒來。最讓他感到絕望的是,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時候給他們下了葯,一開始他們還沒感覺到任何的異常,可是越到後面,他們的一身功力就像是完全被廢了一般,連逃命的輕功都用不着了,只能靠着兩條腿狂奔。
“你還愣着幹什麼!快跑啊!別管我了!”見宋修竹還不願意走,夏侯淵一把抹去嘴角的血痕,滿臉怒容地朝着他大吼。
這個時候可不是依依惜別的時候,身後可還追着兩波要他們命的人呢,要是再拖下去,他們兩個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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