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寒酸的王府
他對着少年鞠了一躬,“王爺,我看小姐已經學有所成,甚至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老夫沒什麼可教她了的。”
圍觀的眾人見做先生的甘拜下風,覺得沒啥熱鬧了,便紛紛散去,三三兩兩走的時候,嘴裏還誇口着筎果的畫工上乘。
蕭蕪暝點了點頭,便讓管家送走先生。
馬管家送先生到街口的時候,還拉着他的手,念念不舍,“先生,多虧有你啊。”
他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錢袋塞到了先生的手裏。
先生一看錢袋就激動地有些犯暈,連連說著,“應該的,應該的。”
等到馬管家的身影在街上瞧不見了,先生才將那錢袋打開,一打開,瞧見了裏面的賞錢,他就兩眼翻白,伸手扶住了身旁的大樹,才算是穩住了腳步。
才十文錢!這王府也忒寒酸了點吧。
躲在不遠處的暗衛跟上了先生,在一個沒人的衚衕里將他打暈,隨後撿起了錢袋便走。
幾日後,北戎國都城,無良國主的桌子上放着一個打開的錢袋,錢袋的前邊依照順序擺放着十個銅板。
國主對着這十個銅板數了又數,一臉的不敢置信又心生安慰,“真是可惜了那小子,都說他是天命所歸,必取天下的人呢,給他一塊封地,搞得入不出敷,真是!”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結束這亂世。
“一個王爺天天閑在家裏,跟在小丫頭身後算是個什麼事!”他隨手將硯台旁的奏摺扔給了半跪在下面的人,他嘆了口氣,故作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國主心裏是真的恨啊!
前些日子,王嬤嬤飛鴿傳書,說那質女逃走了,他大喜過望,終於找到蕭蕪暝的把柄,可以廢了他王爺的封號。
他這幾日吃不下睡不着的,滿腦子都是在想如何寫詔書,又不招惹百姓質疑,今日一早剛琢磨出來,就被暗衛告知筎果那丫頭回來了!
得!廢王爺這事情又要擱置了,若是他強行拿此事說事,他的百姓又要說他忌憚他侄兒,說他當初是篡位了。
沒一個讓他省心的,他這個國主當得真是好生心累啊。
可國主這王位不是白篡位得來的,王嬤嬤信里說筎果是同一個叫狄青雲的質子逃走的,便即刻叫人去查了,這個名叫狄青雲的質子的確不在質子府中。
這可就有意思了。
深夜,鄲江王府內冒着氤氳熱氣的溫泉處,立着欣長挺拔的少年。
他背着燭光,雙手負在身後,霧氣縈繞周身,瞧不大清楚他的身影,他立在那裏許久了,似乎是在等人。
晚風過竹林,沙沙作響,一抹黑影閃現,跪在了地上,“王爺,人找到了。”
“扔塔牢去。”
跪在地上的人即刻應道:“是。”
竹影微動,溫泉小院裏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筎果坐在床上,正打着哈欠,地上跪着一個哭哭啼啼的刁奴。
牧遙眼睛通紅,將長袖捲起,白凈的手臂上多了幾道傷,一看就是被鞭子打的。
“主子,我是趁着王嬤嬤睡了才偷溜過來的,你要為我做主啊。”她眼睛通紅,咬唇憤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