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黃巾謀士
盧植大軍在朝歌的臨時紮營的中軍大帳。
“老頭,你讓我來有什麼事情啊?我那邊糧草還沒有統籌完畢呢!忙的很!”簡雍掀開大帳前的簾幕,見裏面就坐了盧植一人,便扯着嗓子發牢騷道,說著便坐到盧植的下首,端起榻上的茶就喝。
“你拿去看看吧!”盧植面色凝重,看也沒看簡雍一眼,只是指了指榻上一張絹帛。
“哦,是什麼東西啊?”簡雍見盧植如此,便知道可能真的有什麼事,問了一聲便起身拿起絹帛,然後打開仔細觀看。
卻是皇甫嵩的文書云:“公偉輕下長社,引騎兵近三萬欲潁川破賊梟,中途有河阻,輕騎渡河視之,對岸並無伏兵。大軍乃安然渡河,奈何剛度過一半,大軍身後賊子現。公偉乃親帥半數騎兵迎敵,奈何賊眾十餘萬,且盡皆凶頑。渡河騎兵欲回,奈何賊弓箭手埋伏於河道之中,箭矢如雨,騎兵難以迴轉。萬多騎兵被困重圍,幸得兵士奮力搏殺,公偉方才引數十騎脫困,然萬多騎兵盡皆覆沒,渡河騎兵另尋路而回。現賊梟領十萬餘眾攻我長社,恐賊圍點打援,已讓公偉領騎兵於外,另向朝廷要了五千兵馬為援,料想也無事,不過東南線戰局依然成僵局,北線還需兄仔細斟酌。”
這皇甫嵩也算厚道,他怕盧植萬一也跟他們一樣小看了黃巾賊,那可就糟了,東南線已經受到了重創,如果連北線也重創的話,那這次討伐黃巾的行動可就要破產了,所以皇甫嵩連寫了兩封書信,一封交給楊賜轉呈皇帝,那一封是求援的信,信中也多是模稜兩可的託詞,皇甫嵩雖然正直,但是卻不迂腐,他可沒有將罪名攬下來,當然也沒有出賣朱俊,而是說敵人太強大。可是給盧植的書信,皇甫嵩卻是把事情的經過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給盧植一些幫助,讓他知道黃巾軍中可能也有智謀之士。
“這朱俊好生不該輕敵大意,居然招致三萬騎兵折損近半。”簡雍看后皺着眉頭道,心中不禁暗罵朱俊:“怎麼這麼不聽話,當時都告訴你不要輕敵,不要輕敵,你怎麼就真的中了敵人的計謀呢?”
“這也不能全怪公偉,如果是老夫領兵的話,雖說不會如此慘敗,但是卻也好不到那去,看來黃巾兵中真的有智謀之士啊!”盧植聽后只是淡淡的道。
“黃巾軍中猛將確實不少,第一猛將管亥可以與巔峰時期的關羽拚鬥數十回合,其武力之強橫,絕對是絕頂高手。第二猛將臧霸,能與呂布麾下的張遼、高順這樣的將才並列,武藝跟樂進不相上下。第三猛將要數為關二哥扛了一輩子刀的周倉,此人武藝雖然不太高,但是天生板肋,抗擊打能力一級棒。其餘還是‘蜀中無大將’的先鋒之才廖化,還有聚眾數十萬的‘黑山賊’張燕等等。可是還真沒聽說過黃巾軍中有智謀之士,凡是有智謀的人都知道黃巾之亂,亂不起來,誰還會跟着淌渾水呢?但是從皇甫嵩的信中可以得知,確實有一個智謀之士協助黃巾軍,先讓敵人輕敵,然後將敵人力量分散,接着利用盲點讓敵人陷入包圍圈,同時用弓箭兵阻擊敵人回援,如此縝密的計策會是巧合?不是巧合的話,那這個人是誰呢?”簡雍聽了盧植的話,心中頓時開始默默的尋思了起來。
“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呢?”盧植見簡雍皺着眉頭半天不說話,便出聲問道。
“呃?我在想黃巾軍中的智謀之士到底是誰!”簡雍聞言當即驚醒,苦着臉不解的道。
“哈哈……你這痴兒,天下智謀之人那麼多,你怎麼能想出來時誰呢?”盧植聞言頓時一掃臉上的陰霾,撫須大笑道。
“一時執拗,一時執拗!”
“算了,東南線的戰事我們就不用操心了,有義真和公偉在,再加上朝廷派去的援軍,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如今我們要考慮的是怎麼打好我們的仗,東南線戰事不順利,我們北線一定要打好,不然那些如今還在觀望中的百姓恐怕也要頭裹黃巾了,到時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了。”盧植笑后沖簡雍擺了擺手,面色凝重的道。
“確實!我們原來的作戰計劃需要修改了,不然我們可能要比東南線敗的還要慘痛,三萬騎兵跟黃巾賊打都能慘敗,那咱們這一萬騎兵恐怕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公偉等要不是中了計謀,焉能敗的如此慘烈?”
“先生啊!看來你沒有看懂皇甫中郎的意思。”簡雍一邊將絹帛遞給盧植,一邊淡淡的笑道。
“老夫沒明白?”盧植聞言疑惑的問了一句,然後伸手接過絹帛開始皺着眉頭仔細的觀看,過了良久盧植抬起頭看着簡雍喜聲道:“盡皆凶頑。”
“然也!能得皇甫中郎稱之為‘盡皆凶頑’,可見黃巾軍的戰鬥力之強絕非虛言。所以先生日前制定的與黃巾賊堂堂正正的一戰,將敵人的凶焰完完全全的壓制住的計劃就不能用了,不然恐怕我們大軍就算能勝也將是慘勝!”
“憲和之言確實有理,那憲和可有什麼良策嗎?”
“良策不敢說,耍耍花槍倒是可以。”簡雍這時面帶淡淡的笑意,胸有成竹的道。
“哦!快些與老夫說來!”盧植聞言大喜,急忙催促着簡雍。
“先生,我們可以……”簡雍走到盧植的身邊,在盧植的耳邊小聲嘀咕道。
“好!就按照憲和你說的去做!”盧植聽后眉開眼笑的道。
之後過了沒多久。盧植的大軍便離開了朝歌,向冀州的魏郡殺奔而去。
冀州黎陽縣衙。
這時正有一名文士模樣的人匆匆忙忙的向縣衙的內堂奔走。
“站住!”那讓剛走到距離內堂二十步外的地方,便聽的身側傳來了一聲瓮聲瓮氣的喝叫聲。那人聞言看去,卻是一個身材高大、黑面虯髯,手握一柄長刀的彪形大漢正冷冷的盯着他。
“周將軍,小的有緊急軍情向地公將軍稟報。”那人一看是周倉,當即點頭哈腰的行禮道。
“地公將軍現在正在忙,有什麼事你待會再說。”周倉面無表情的道。
“周將軍,軍情如火,等不得的,那盧植已經率領大軍攻入我魏郡了。”
“那某去問一問地公將軍!”
“如此多謝周將軍了。”
“無事!”周倉擺了擺手,應了一句,然後便大踏步的向內室走去。
周倉進了內室便聽到裏面有人正笑着道:“小寶貝,來讓爺親一個!”接着又有一個女人嫵媚的聲音道:“你壞死了,弄的人家一身的臭汗。”那人又道:“你剛才不是也挺快活的嗎?”卻是地公將軍張寶正在內室中和前縣令的小妾廝混着。
“稟地公將軍,外面有緊急軍情。”周倉聽着兩人說著私房話,卻也不以為意,當即抱拳沖側室瓮聲瓮氣的道。
“他娘的,能有什麼緊急軍情?”張寶被周倉嚇了一跳,當即沒好氣的怒聲道。
“據說是盧植率領大軍已經打入我們魏郡了。”
“什麼?他娘的,盧植那個老不死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他娘的掃興!”張寶聽后罵罵咧咧的說道,一邊罵著一邊穿着衣服,又道:“讓他們在議事廳等着老子!”
“諾!”周倉應了一聲諾,然後便大步出了內室,然後走到報信人的身邊,跟他說了一句,接着兩個人便向議事廳走去。
“又要去打仗了啊?”這時床上探出了一個女子的頭來,那女子頗有幾分姿色,但是卻嫵媚有餘純真不足,這時正嗲聲嗲氣的問着張寶。
“那有什麼辦法?那些狗官們一個個都不怕死的來找事,某又能怎麼樣?”張寶一邊穿衣服一邊淡淡的道。張寶身材高大,三十多歲的樣子,濃眉大眼,說不上英俊,但是也頗為英武。
“那你可小心點!”女子聽后略帶擔憂的道。雖說他是前縣令的小妾,但是那也是被前縣令給強迫來的,試想一個正直壯年英武的漢子和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她會喜歡那一個呢?
“某的小寶貝你就放心吧!就憑那些官兵是傷不了某的,某有兄長加持的符咒,刀槍不入!”張寶這時穿好了衣服,然後捧着女子的臉頰深深的吻了一下,得意洋洋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
“那某去了,回來后再和你快活。”
“你這壞人!”
“哈哈……”張寶聞言哈哈大笑的出門而去。
縣衙議事廳中這時左右已經坐滿了黃巾軍將領,中間張寶大馬金刀的坐着,周倉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他的身後。
“如今官兵在何處?”坐定后,張寶便一臉嚴肅的問道。
“啟稟地公將軍。官兵由朝歌而來,走了二十里后,在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安營紮寨,想來是要稍作休息再思動作吧!”文士當即起身沖張寶道。
“原來如此,看來官兵是想要謀定而後動,等精力充沛之後再與我等廝殺!”
“地公將軍,萬萬不能如了敵人的意啊!”文士急忙道。
“這個自然,那先生可有什麼計策?”
“在下卻是有一個計策!”文士當即喜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