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誰是下一個被害者

第二十一章 誰是下一個被害者

夜色深邃,涼風陣陣,發狂之後的納蘭若虛靜靜的站在窗前,望着天際為數不多的幾點星光,腦海中浮現出了他永遠都無法面對的情景,他心如刀絞,魂如攝魄,每一個夜晚他都在這種自責與悔恨中度過。

現在,他知道一切都該做個了結了,蕾不能白死,兇手必定要為他們所犯下的錯誤復仇血的代價!

“蕾——等一切都了結了我就來陪你”納蘭若虛默默的看着蕾,此刻的他似乎才是真正的自己,那個柔情似水的男人!只是這個沒用的男人,當初連自己最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

納蘭若虛來到電腦前,打開電腦。他記得還有一篇恐怖小說還未完稿,靜悠那邊也催了他好此次,他也實在不好意思再拖下去,所以也只能找時間來趕稿。

有人說寫恐怖小說的人都是心理變態,納蘭若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態,以前納蘭若虛寫的都是都市類的言情小說,但市場一直被瓊瑤阿姨佔領着,納蘭若虛的書寫出來也是無人問津,無論納蘭若虛再怎麼努力他也寫不出比瓊瑤阿姨還瓊瑤的文字。

沒辦法,為了餬口,納蘭若虛也只能改變作品風格。起初,納蘭若虛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選擇怎樣的題材,寫出怎樣的文字,隨着歲月的流逝,以及蕾在他心目中的逐漸沉澱,慢慢的他的心裏似乎多了一個奇怪的女人,一個宛如鬼魅般的影子,一旦納蘭若虛進入了夢境,那個女子便會出現在他的夢裏。

納蘭若虛不知道那是不是蕾在他心中的縮影,但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自從那以後納蘭若虛的性格慢慢變得孤僻起來,他不願和太多的人說話,也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他——成了一個孤獨的人!

漸漸的他的素材一點一滴的出現在他的素材本上,那是一幅幅血的畫面,字字都像針一樣刺痛着他的心,從此,他加入了開創恐怖小說的行列。雖然納蘭若虛寫的都是恐怖類的,但中心思想並沒有改變,納蘭若虛的文字,字裏行間都透露着綿綿的愛意,而這些愛的來源都是他對蕾的思念。

有時候納蘭若虛真希望蕾還能活着,讓她看看自己寫的文字,也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思念她,多麼的愛他。然而,神馬都是浮雲,過去的都已成過去,永遠的成為了歷史。

此刻,正在納蘭若虛想入非非之際,電腦屏幕亮了起來,他很快輸入了密碼就進入了的電腦。事實上,納蘭若虛的電腦密碼就是蕾的生日,桌面上的背景圖片也是蕾的照片。那張清純略帶酸澀的照片曾經吸引了不少同事的圍觀,就連小芳也老在他的耳畔追問她是誰。納蘭若虛告訴他們那就是他的女朋友,他們都很羨慕他,總是喊着找個時間讓納蘭若虛帶出來,讓他們見見。可是,他們又怎會知道納蘭若虛心中的那份傷痛呢?

納蘭若虛打開word文檔,還未鍵入幾個字符,電腦突然黑屏了。也就在黑屏的那一剎那,藉著顯示屏納蘭若虛發現在他的身後站着一個女人,一個穿着白色衣衫渾身是血的女人!納蘭若虛的心陡然一驚,也許是寫恐怖小說寫多了,這會他並沒有預想當中的那麼懼怕,他緩緩的回過頭去,發現他的背後並沒有人。房子空空如也,似乎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蕾——是你么?”納蘭若虛小聲詢問着,並且四下里看了看,但並沒有看見蕾,當然也沒有人回應他。

納蘭若虛苦笑了一下,或許這又是他的幻覺。

午夜兩點半。外面的夜色更濃,像是漫天潑下來的一層墨,籠罩着整個世界。在這樣的夜晚裏,一切的發生都是那麼虛幻,那麼的詭異。

納蘭若虛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緩緩向他走來,而他竟躺在床上連動都不能動。

“該死的,難道又是鬼壓身?”納蘭若虛在心裏咒罵著,在他的夢境中這樣的情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蕾——是你么?”納蘭若虛小聲詢問道。

那女人沒有說話,不過從她的體型來看,納蘭若虛覺得她很像蕾,除了他再也想不出會有誰來找自己,特別是在這樣的夜晚。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在做夢,因為在夢中納蘭若虛才會見到蕾,見到他最深愛的女子。而此刻,她就在納蘭若虛的面前,但他卻感覺是那麼的虛幻,恍如隔世一般。

“蕾——我好想你!”納蘭若虛又開口道。

“是么?”那女人靜默的站在納蘭若虛的床前,一頭烏黑的長發遮住了她的整張臉,她的身上那身白色的衣衫被血染成了紅色。

“蕾——那些人是你殺的么?”納蘭若虛有些顫顫巍巍。

“你說呢?”女人回答着,緩緩將手一揚,一張紅色的東西飄落在了納蘭若虛的身上。雖然納蘭若虛躺在床上,無法看清那紅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這一刻,他眼角的餘光依然瞄到了那紅色東西最特別的一處地方——一個流着血淚的骷髏頭。

“死亡請帖?”納蘭若虛心裏不由一驚,冷汗頓時從背脊後面滲了出來。他張大嘴巴呼吸着,卻依然感覺快要窒息。

女人看着納蘭若虛驚恐的樣子,突然冷笑了一聲,那聲音冰冷的就像北極的冰川,讓人不寒而慄。接着她緩緩的舉起了右手,一把血紅的髮釵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血釵?”納蘭若虛幾乎驚叫出聲。

“蕾——你要殺我?”納蘭若虛覺得自己真的好傻,事情都發展到這一地步了,自己竟然還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愛一個人可以愛到為他生,為他死,那麼,恨一個人呢?

“我帶你下地獄!”女人說完,那把血釵狠狠的向納蘭若虛的心臟刺來。納蘭若虛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拚命的掙扎,也沒有聲嘶力竭的呼救,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蕾來接他。

清晨,涼風初透,空氣宜人。

早上醒來的時候,納蘭若虛的頭很痛。他依稀記得昨晚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蕾來找他了,這次她是要帶自己回去的。回到那個曾經被人們遺忘的國度。

納蘭若虛之所以說夢,是因為早上起來他現自己還有氣息,還能講話,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當太陽出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是有影子的。所以,納蘭若虛才相信自己昨晚又做夢了。

然而,當納蘭若虛洗漱完畢回來整理床鋪的時候,在被子裏發現了一張紅色的東西。納蘭若虛愣住了,半天沒有一點反應。昨晚的那一切雖然那麼真實,但納蘭若虛依然相信那只是一個夢,一個恐怖的夢。

此刻,當他看到那張在夢境中才看到的東西時,他的內心竟有種說不出的恐慌。

“死亡請帖?”這是納蘭若虛看到那東西時的第一個念頭,“難道下一個要死的人會是我?”

納蘭若虛顫抖的伸出手去,從被子裏拿出了拿東西——那是一張血紅色的請帖,請帖顯得很古舊,顯然不是最新印的,顏色為血紅色,四周波浪形,凸出一圈鮮花,看起來似乎是菊花,長十六厘米,寬十二厘米,紙質厚而硬,透着一種古色古香的味道。請帖的右側畫著一個骷髏,從骷髏的雙眼裏不斷的流淌着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整個請帖。

納蘭若虛的手一抖,那張請帖頓時掉落在了地上。他獃獃的看着那張請帖,像發了瘋似地吼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叮咚——”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納蘭若虛趕忙將地上的請柬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衣兜里。

門開了,納蘭若虛看見一個西裝革履和他年紀相仿的男人站在的門口,他的眼裏充滿了紅紅的血絲,似乎好些天都沒睡好覺一般,原本這樣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之時,但此刻,在納蘭若虛看來他是如此的憔悴,像一位年邁的老人。

“怎麼?不認識我了?”那人有些尷尬的說。

當下,納蘭若虛就像對他說,就你還能不認識?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的出你。話到嘴邊納蘭若虛又改口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心口不一。

“哦——你是陸明?”納蘭若虛故作驚訝道。

“還好,你還記得我。怎麼,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陸明說完向納蘭若虛的房內望了望。

原本納蘭若虛是不打算請他進來的,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再說此刻納蘭若虛真的沒法和他撕下臉皮,畢竟他們曾經也是同學。

“哦——你看我這記性”說著納蘭若虛便把陸明讓進了房內,這一刻納蘭若虛感覺自己其實並不怎麼笨。

“聽說你奶奶——”陸明說了一半就停下瞭然后改口道,“你要節哀呀!”

納蘭若虛苦笑了一下,心想你這人還是那樣假仁假義,還是和當初一樣。

“你今天突然造訪不會只來告訴我,讓我節哀吧?”納蘭若虛不想和他浪費時間,因為他的時間很寶貴,雖然他此刻已經沒有工作。最重要的一點是納蘭若虛不想和這個人講話,更不想見到這個人!

陸明頓了頓,似乎對納蘭若虛的舉動早已獲悉,他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那緩慢的樣子就像是他在往豆腐上坐一般。直覺告訴納蘭若虛,他今天來找他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堂堂一個天威集團的財務部部長怎麼會親自登門造訪他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陸明將自己深深的埋進了沙發,雙手抱頭似乎在苦苦尋思着什麼,但又好像是因為曾經做錯了什麼在痛苦的懺悔着。

這時,他突然抬起了頭,納蘭若虛看他的眼睛似乎更紅了。他盯着納蘭若虛的後面,眼睛頓時睜的大大的,眼裏充滿了恐懼,像是納蘭若虛的身後站着一個女鬼似地。

納蘭若虛順着他的眼光向後看去,在電腦桌上看見了一張清純的像牡丹花一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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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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