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入魔
吳愛愛悲喜交加，轉頭看向他，“郝運？！”
老肆鬆手，後退了兩步，歪着頭看向郝運，露出笑容，“郝運，你來了。”
吳愛愛捂着脖子，渾身無力從門上摔下。
郝運看着老肆的動作，想起四爺曾經的樣子。他眼圈泛紅，舉着傘緩緩走入，嗓音哽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老肆坦坦蕩蕩地承認，“郝運，我是四爺。”
郝運鼻子發酸，心臟如被劃了好幾刀，鮮血淋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我小時候就見過你？”
老肆隨之浮現出驚喜的神色，追問他，“郝運，你都想起什麼了？”
郝運抬起頭來，神色冰冷，雙眼裏有几絲血紅，“我想起來了……是你殺了我爸媽！”
郝運此話一出，吳愛愛和李正宗都愣了。
郝運心頭所有的情緒一時間全部湧上來，如熊熊的烈火在煎熬他的五臟六腑，他渾身都滾燙地疼。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老肆，一字一頓地問，“是不是你？殺了他們？”
老肆錯愕幾秒，拚命解釋，“郝運，他們根本不是你的爸媽……那麼多年，你都被騙了！”
李正宗臉色驟變，忽然打斷二人，“別說了！老肆，你殺了那麼多人，罪孽深重，你逃不掉的！”
李正宗猛然出手，快如閃電，但老肆還是躲了過去。
老肆順勢將李正宗抓住，往戶籍中心的大門摔去，大門被轟然撞開！李正宗狠狠摔落在戶籍中心內！
老肆轉過頭，撕心裂肺地朝着郝運大吼，“郝運！你是朱雀的兒子啊！別認賊作父了！和我一起去救你爸爸！”
吳愛愛瞬間僵立在了那裏，喃喃自語，“郝運，他怎麼會……不，絕對不可能……”
郝運如遭棒喝，整個人恐懼地不斷往後退，他渾身止不住地在顫抖，幾乎要了即將崩潰的邊緣，“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老肆難受至極，“你從來沒想過，你為什麼會用火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信我！”
郝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老肆認真地說，“你能用火，能不怕火，是因為朱雀是火中的妖怪……”
郝運瘋狂搖頭，目眥欲裂，“你瘋了！你在胡說些什麼！”
老肆說，“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你很小的時候就被妖管局的卧底偷偷帶走了，我們找了你很久，後來才知道，是被郝亦非他們偷偷藏了起來。”
“郝亦非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他們也是妖管局的人，他們欺騙你，奪走你，他們才是真正的壞人！”
“你撒謊！這不可能！”郝運如雷轟頂，雙目暴睜，震驚、驚恐、憤怒、掙扎……無數情緒一一閃過心頭。
郝運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滾燙的鮮血上涌，腥甜刺痛，他生生忍住。
老肆難過的繼續說，“當時我找到你，正要把你帶回給主人。結果落入了妖管局的陷阱，你們父子還沒團聚，妖管局就把你帶走了，還送進了孤兒院。我一邊躲避妖管局的追捕，一邊偷偷觀察着你。後來你跑出孤兒院，我不放心，就跟着你。”
“日葵福利院門口，你背着行李準備離開福利院，我一直跟在身你的身後。你問我要不要陪你去找爸爸媽媽，我答應了你。當時，你看我胸口的牌子刻着一個肆字，你給我取名叫四爺。”
老肆動情地說，“郝運，之後，我們相依為命十幾年，我也想過，就這樣以狗的樣子陪你一輩子。”
“你還對我說，四爺，放心，你不會離開我的，等咱們攢夠錢了，就一起出去耍，帶你去看大海！你記得嗎？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
郝運後退幾步，處於震驚之中，情緒複雜至極，幾欲崩潰，“不！你在騙我！這些都不是真的！”
老肆眼眶發紅看着郝運，嗓音沙啞，“我知道我詐死後，你一個人很難過。那幾天，你一個人坐在寵物店裏等我，整夜整夜的不睡。後來，你把我的飯盆和玩具埋進了我的墳里。”
說話間，他從兜里掏出一個玩具球，“你看，我去過那裏，把它帶了回來。”
郝運眼眶通紅，情緒翻滾，他的手掌開始冒火。
老肆望着他，滿是期盼，“郝運，你還不信嗎？我們才是相依為命了十幾年的親人啊！你要信我！我說的才是真的，他們都是在騙你！”
吳愛愛忽然爬起來，大吼道，“郝運！你別被他蠱惑！你是一名妖管局探員！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和職責！”
躺在大廳的周黑丫也忍不住插嘴，“Unbelievable……這太狗血了……”
老肆冷冷看一眼吳愛愛一眼，又環視一圈，然後陰測測地說，“你以為李正宗是真的關心你，把你留在妖管局嗎？他是要看着你！因為你是朱雀的兒子……”
郝運忍無可忍用雙手，捂住耳朵，大喊道，“你別說了！”
郝運拚命擺脫火的包裹，然而身上的火卻越冒越大。他轉身沖受了重傷的李正宗怒目而視，冷冷質問道，“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這些？！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李正宗捂住心口，眼神誠摯，“郝運，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成為誰……”
郝運似笑非笑地問，臉上是痛極后的自嘲，拳頭攥緊，指節捏得發白，“所以……他說的都是真的了……”
郝運身上的火愈漸增大，手背上青筋暴跳渾身上下散發的陰冷戾氣令人心驚膽戰！他正常的瞳仁漸漸也變成了詭邪的火紅色！
李正宗不忍心看下去，大聲喊道，“郝運！你冷靜下來！你看看這裏是哪裏？這是妖管局，是你的家！”
可是，郝運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他一臉殺氣，不斷重複着同樣的一句話，“我是朱雀的兒子……我是個妖怪……”
老肆看着陷入瘋狂的郝運，露出欣慰的神色，指向戶籍中心，“好孩子。我這就去把你的父親放出來。”
嘭！
一聲巨響過後，老肆一腳踹開戶籍中心大門，興奮地走了進去。
老肆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列着四行數字。老肆謹慎地照着數字轉動按鈕。
微波爐的玻璃門變成顯示屏，一連串複雜數據閃過。
一個機械女聲響起，“密碼輸入正確，身份認證開啟，紋錄入……”
他一愣，“還要身份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