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彼岸花海(終章四)
“他為什麼還不放棄?”
小冷皺了皺眉,“有的時候我覺得恆溫對娘親的感情並不全是愛,而是他不願認輸的好勝心……算了,也都一樣了。”
“其實沒有娘親來做這些任務大冷也能收拾了恆溫。”他板正着小臉說道,“但是念在同鄉,也念在他是娘親的師父,大冷沒有直接那麼做。也因為他知道,如果娘親什麼回憶都有,也會選擇接受恆溫的挑戰,所以,大冷決定把這次的成敗交到娘親手裏。”
“現在娘親準備好了嗎?”
季暖還在愣着。
怪不得。
怪不得有的世界那麼奇怪。尤其左政和冷月那個世界,冷月就是恆溫意念的宿主吧?成了個女人,應該也是冷一世的手筆。
也怪不得……其實這次她叛逃的時候自己都解釋不完全到底是為什麼,她沒了原本的記憶不記得自己愛過誰,可記憶停留在那個層次的時候她還是想去叛逃。
就是那種冥冥之中想去找誰的感覺。
逃到21世紀那個世界或許是巧合。但是如果真的讓她在那個世界一直停留下去的話,她還是會愛上有冷一世真身或者意念的鄒言。
很多事轉來轉去,終不過是循環而已。
對於其他世界來說時間軸可能一去不返,可是對於主神空間的人來講,他們能穿越到其他世界的過去也能穿越到其他世界的未來,很多時候兜兜轉轉卻回到原點。
而她的記憶也是一樣,即便抹去一次二次,可結果依舊不會改變……
“我準備好了。”在心中暗嘆一聲,季暖開口。
小冷點頭,“好的,娘親。這次的世界和曾經的真實事件可能有些不同,這次也是決定所有人命運的一個世界……你一定要找到大冷選擇大冷。這樣的話,依我對恆溫的了解,他一定會認輸。如果你選擇的是他而不是大冷,他可能會毀滅他能毀滅掉的一切。”
“所以娘親在選擇的時候一定要慎重。”小冷嚴肅地看着她,重而又重地囑咐着。
……
“小么小二郎啊,背着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
一群巴掌大紅彤彤的小鬼兒正在季暖面前唱歌跳舞,十分歡樂,但是此時的季暖卻是有些百無聊賴。
她穿着一襲紅色的衣袍,看上去艷麗而張揚,也更襯得她膚白勝雪。
她生着很漂亮的狐狸眼,黑葡萄似的眼珠兒嵌在巴掌大的精緻臉孔里分外吸睛。她的眉毛彎彎細細,眉心一點硃砂,並沒有給她填上什麼妖嬈之氣,和紅衣相襯之後卻竟然顯出了一點只可遠觀的神聖與神秘的感覺出來。
往下便是小巧的鼻子和唇瓣。
她下巴的線條十分流暢,細長而白皙的脖頸下便是漂亮的鎖骨。她的身材欣長,該凸凸該翹翹,皮相完美得讓人窒息。
此刻她正在躺椅上躺着,滿身都是貓兒一般的慵懶氣息。
“老爹,您老人家不無聊么?”話音脫口就是一股子攝人心魄的美妙發磁性的音色。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看向旁邊躺椅上面閑適散漫的人。
被她稱作老人家的那位人選現在正挑着眼梢看她。如果不是因為季暖的稱呼,估計會有人把他們兩個當成兄妹……他一身玄衣,滿面洒脫,眉眼間和季暖有幾分相似,雖然氣質不同,卻也是一樣的攝人心魄。
“有暖暖在,老夫怎麼可能無聊?”他的音色也是分外好聽,玩味的感覺夾雜在裏頭,讓人心弦也忍不住跟着飄蕩。
季暖把頭往後一仰,不說話了。
她來到這裏已經半月有餘,可她除了種花就是看小鬼兒,再美妙的景色也都看了個遍,竟然覺得地府的生活分外無聊。
沒錯,這次她穿來的這個地方就是地府冥界。
而旁邊的那位也正是冥界之主,她的老爹,鬼域。她這位老爹生的是一副好面孔,雖然已經活了幾千甚至上萬歲,但是看上去依舊像是二十齣頭的帥哥,再加上他幾千年活出來的味道,其實也算是實打實的妖孽。
這位妖孽最喜歡自稱老夫,所以季暖不高興的時候就喜歡順他心意喊他老頭兒。
其實剛開始來的時候她滿腔都是趕緊完成任務的心思,急切得要命。冥界的一天極其之長,她一臉等了好幾天也沒能發現什麼跟任務有關的事兒。
此刻她身上一個系統也無,空空蕩蕩,也更得不到什麼消息,幾天這麼過去之後她竟然有那麼點恍惚,甚至有點覺得她本身就應該是生長在這兒的。
又過了幾天之後任務、美男、兒子、之前經歷過的世界……這些東西就如同大夢一樣,她睡了幾個日月就有點恍惚了。
再過了幾天,她心態已經慢慢趨於平和,每天開始賞景色嘗沒事逗小鬼兒坑老爹……直至現在,她已經成為了一條鹹魚,每天也不知道有什麼事兒可干。
可能,說到底她還是心裏惦記着任務吧,所以冥界再怎麼美她也不能真正踏實下來享受。
不過話說……
這幾個小鬼兒是她老爹搞出來的,這個世界和之前二十二十一世紀並不相通,這些小鬼兒怎麼還會唱兒歌呢?
而且有很多時候她老爹也會時不時說一些十分時髦的話,讓她感覺匪夷所思,然而過她旁敲側擊問了很多次都沒有個結果,也就只能作罷。
她主要惦記的還是,現在她真的沒嗅到過任何有關任務的氣息。
“冥王殿下,前些天月神說要來拜見您,現在已經到時間了。”不多時,一個手下前來提醒道。
“嗯,我記得,我已然通知般漓讓他來花海這裏見我。”鬼域揮手把人遣走。
“冥界的花海果然名不虛傳,想我天宮諸多美景,卻沒有一個能及得上花海萬一的。”說話時,虛空之中便有一個人踏步而來。
季暖瞅見他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冷一世嗎?!
就是她無數次夢見過的那個紅衣男子。
不過,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個人並沒有他那種不羈洒脫的氣質,除了面孔生的一樣之外,兩個人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