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三天兩頭為了個女人
突然走廊里響起一陣腳步走動的聲音,扯回白雪依的思緒。
來人好像有好多個。
在這麼多腳步聲中,白雪依居然都能分辨出司空珏的。
主卧就在隔壁,司空珏走進去,談話模模糊糊傳來:“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她來。”
聲音聽起來還是沉穩的,冷靜的,聽不出他有多着急。
馬仔的聲音:“我已經吩咐人去海里搜尋了。”
“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頓了片刻,又冷聲道,“如果帶回來的是屍首,你們都不用回來了!”
“是,”馬仔說,“只是……半個小時……海域這麼大,這……”
時間越長,對白雪依越不利。她根本絲毫不懂水性。
如果她出了任何意外……
司空珏的心口揪緊:“滾,別再這裏浪費時間!”
馬仔應着,立即帶着一群保鏢離開。
房間裏銀色的光芒灑落,司空珏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衣,衣襟打開着,袖口也疊得很高。
唇色蒼白,神情也十分難看。
他從酒櫃裏拿出一瓶威士忌,讓辛辣的液體沖淡心中的焦慮。
其實聰明如他,只要多想想,就知道白雪依不可能會做出跳海的事。
第一,白雪依怕死,也怕水,她就算找死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第二,她如果要跳海,早在他擄回她來的前幾天就跳了,不用等到現在;
第三,別墅里所有的帘布都被放下了,這不是很奇怪么;
第四,她竟然找到了攝像頭,還特意地封起來,此舉明顯是不想他看到她在房內的行動,這就更蹊蹺了……
還有很多的細節,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可是此時的司空珏,腦子一片空白,徹底失了理智!
他覺得心很慌,從未有過的慌,彷彿丟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焦慮得不停地走來走去,卻完全無法鎮定下來。
一瓶威士忌很快就見了底。
由於喝的太急,他大力咳着,似乎身體沒有力氣,往前晃了一下,他伸手支在酒柜上。
“該死的女人!”他低低地咒罵著。
“這個愚蠢的女人!”
“蠢女人,蠢女人!”他眼神陰鷙,用力摔碎手中的酒瓶,“你最好是別敢死,只要你還活着,祈禱別再被我抓住!”
他膽寒的聲音從隔壁卧室傳來,聽得白雪依的背脊發毛。
看來,她真的惹怒他了,感覺他比上次還要憤怒!
被他抓到后,可想而知自己會受到怎樣的下場!
突然,主卧傳來劇烈砸東西的聲音——
瓷器不停被砸響的聲音,玻璃碎裂的聲音,柜子椅子被翻到的聲音……各種聲音持續了十幾分鐘,整個房子似乎都被那巨大的聲響震得抖動起來。
白雪依緊緊憋着眉。
她開始擔憂,她能成功逃脫嗎?如果逃脫不成……
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已經沒有退路了!
計劃的第二步,她是打算在這裏先躲個幾天——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司空珏一定不會料到她還在別墅里,所以不會搜索房子。
加上客卧平時都沒有人進來使用,就不會發現她躲在衣櫃裏!
以她對司空珏的了解,這隻屬於他一個休閑的小築。
他目前會在此停留,是因為她在這裏。
如果沒有找到她,司空珏過個兩天就會離開,而那在門口看守她的保鏢也沒有意義了,會一併撤走……
就算司空珏暫時不離開,門口的保鏢也不可能24小時守着吧?
她可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趁司空珏熟睡時離開……
為了以備不時只需,白雪依早在衣櫃裏準備了乾糧和水。
至於上廁所,客房自帶浴室,她可以悄悄地使用——只要在每次使用時,遮了這個房間的監控器就好。
……
白雪依迷迷糊糊剛要陷入睡夢中之際,又聽到可怕的東西碎裂聲響起。
然後是人聲,好像是司空珏喝醉了酒,馬仔正在勸。
這時的主卧其實一團糟,床櫃衣櫃都被徹底地砸爛,連床都不能倖免,床單被劃破了,還有被酒水沾濕的痕迹。
司空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酒櫃裏有一層的洋酒都被他幹掉了,酒瓶在地上四碎。
其實酒量再好的人,酒也不能混搭着喝,否則容易醉……
所以,此刻的司空珏醉得像一攤爛泥,眼神微醺的,神志不清。
馬仔還從來沒見少爺醉成這樣……帶着兩個保鏢把他扶來客房。
“少爺,你少喝點。”
說話聲朝客房靠近。
門被突然推開——
白雪依聽到有人進來,立即睡意全無!
“滾開,都別碰我。”司空珏低低地說著,好像揮手就砸破了什麼。
馬仔一直在勸,將少爺扶到床上,又叫保鏢去拿醫藥箱來。
司空珏的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割破了,手掌加手臂,起碼有4道豁口。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自己結痂了,很是猙獰,而手掌上的,新傷加舊傷,又因為他一直在砸東西,時而就又流出一些血來。
看到少爺這個樣子,馬仔的心很痛。
他什麼時候不是狂放不羈,傲睨天下的?現在卻三天兩頭為了個女人……
到現在白雪依還下落不明,八成是淹死了。
以少爺的身份,什麼女人會沒有?這個白雪依只是容貌更漂亮些,性子更倔些,難以馴服,才會引起少爺的征服欲……
用點私心想,他還真希望白雪依死了好,省得再出現在少爺面前,折磨他,讓他遭罪。
司空珏真的喝了很多酒。
他時而覺得自己是清醒的,時而又是模糊的。
他希望自己徹底地模糊,這樣就可以讓腦子少想一些,心麻痹,就不會那麼痛。
可是酒精只是麻痹了他的身體,卻麻痹不了他的神經。
正包紮着,他忽然又坐起來,一把將床頭的枱燈掃落在地。
“少爺?”
“我怎麼在這裏……”他支着頭,緊緊皺着眉,“現在幾點鐘了?”
“少爺你喝醉了,主卧剛剛被你砸碎,所以把你扶到客房裏來了。”馬仔恭敬回答道,又看了看時間,“現在晚上2點鐘。”
“2點鐘……2點鐘……”他呢喃着,總覺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未完成。
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