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阮棠挑選頭面

26、阮棠挑選頭面

他們攜手走到一家銀樓前,陸恆停下腳步,見阮棠烏黑的髮絲盤了個簡單髮髻,只簪了一支桃木簪子,便牽着她進了銀樓。

銀樓分兩層,底樓賣些銀器,二樓賣貴重的金器和珠寶,陸恆在底樓逡巡了一番,帶着阮棠往二樓去。

阮棠道:“殿下也喜歡花花綠綠的首飾嗎?”

“不喜歡,但是喜歡打扮你。”

阮棠向來是個自恃美貌的人,她認為所有的男人都該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可是陸恆偏不如她的願,如今貿然對她好,着實令她受寵若驚。

她頓下腳步:“殿下,奴是個愛慕虛榮的人。”

陸恆挑眉:“所以呢?”

“所以,如果殿下真的喜歡打扮奴,一會兒不能捨不得錢。”

陸恆瞭然:哦,這是要把自己當肥羊宰。

陸恆不缺錢,他缺興緻。

陸家早在篡天下之前便是門閥世家,幾世積壓的家底足以再造一個京城,他當然不在乎用金錢去討好阮棠。

他沒說話,逕自上了二樓,用行動告訴她自己是樂意的。

阮棠從未逛過這樣豪華的銀樓,通透亮堂的陳設間,金器玉器在光照之下閃耀着奪目的光芒,她流連在各個櫃枱之上,拿起這個放下那個,只覺得都合心意,恨不得全部搬回王府。

店家奉上了茶,陸恆端着茶碗,默默看她興高采烈的比對。

他見阮棠只在零碎首飾旁流連,遂問道:“怎麼不去看整套的頭面?”

阮棠頭也不抬的回絕了:“太貴重了。”

她拿起一隻翡翠鐲子套在手上晃了晃,又摘下來放回原處。

“奴身份低賤,能出席的場合無外乎貴人們喝酒的時候唱曲彈琴,這樣污穢的場合配不上太華貴的首飾。若奴是官家女郎的話,可以參加春日宴啦、賞梅宴啦、花神節啦,幾十個女郎在一起爭奇鬥豔的場合才配得上整套的頭面。”

她說的專註,眼睛只盯着面前的首飾,不想陸恆早默不作聲的站在她身後,待她住了口,冷不丁捉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往裏走去。

銀樓中最貴重的東西往往都存放在最裏面。他邊走邊道:“為何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那些個宴會、節日,你想去便去,我晉王府的人,誰還敢不給面子嗎?”

“可是奴是樂籍……”

“除了它便是。”她尚未說完,陸恆便打斷了她。

他停在一套繁複的金嵌瑪瑙石海棠花頭面前,瑪瑙石個個通透澄明、鮮艷欲滴,打磨成海棠花瓣模樣,中間用金珍珠做花蕊,依靠金線將花瓣收緊在花蕊之上,粗看之下典雅大氣,細看之下精巧細緻,不失為一件巧奪天工的作品。

這套頭面共有八十八件,除了常見的步搖、簪拆、梳篦之外,還有項圈、手鐲、耳璫,連禁步也配上了一串,上面綴滿了珍珠與小銀鈴。

若說之前的零散首飾只是令阮棠喜歡的話,那麼這套海棠花頭面便是令她驚艷、令她愛不釋手了,她目光中的欣喜之色難以掩藏。

可是當陸恆問她喜不喜歡的時候,她卻搖頭拒絕了:“這紅色是正房夫人才能穿戴的顏色。”

即便晉王肯為她除樂籍,她也再難給人做妻的。

陸恆卻吩咐一旁導引的娘子將這套頭麵包好送到晉王府,去府上結賬。

阮棠急忙阻攔:“殿下,真的不用,奴用不上這些。”

陸恆卻認真的問道:“為何想做妾?做妻不好嗎?”

阮棠被這話噎住了,一時語塞。

陸恆又認真道:“除了樂籍,你便是清白人家的女兒,戴這樣的頭面並不越矩。”

他選好了頭面,拉着她下樓,經過拐角時,卻發現櫃枱上放着幾條細細的金鏈子,其中一條中間墜了個白玉做的小腳丫,胖乎乎的,非常可愛。

他目光一暗,想起了阮棠那瑩白細膩的小腿,那突出的腳踝骨上似乎少了點東西。

他摘下那條小腳丫鏈子,吩咐她坐着,蹲下身將她的褲管卷了上去,露出了一截小腿。

他在那突出的踝骨之上摩挲一番,將鏈子給她戴上,白玉的小腳丫掛在踝骨之上,纖細的鏈子繞着瑩白細膩的腳腕,別具情致。

“很配你。”他說。

阮棠輕輕碰了碰小腳丫,笑吟吟道:“謝謝殿下,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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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她嫵媚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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