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阮棠和拓跋弘

19、阮棠和拓跋弘

太后讓阮棠上前說話,阮棠依言在她下首跪坐,太后一伸手便能夠到她。

她盯着阮棠看了許久,笑道:“這雙小鹿似的鳳眼,倒像極了那薛夫人,難怪十四弟對你這般上心。”

陸恆原本安靜喝着茶,聽得這句話,猛地抬起頭來,神色驚異:“皇嫂可看錯了?”

太后卻不說話了,陸恆從席間起身,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阮棠的眼,又問太后:“皇嫂真的覺得阮棠的眼睛像薛夫人嗎?”

“是有些像,但時間久遠,薛夫人的模樣哀家早模糊了。”太后神色懊惱,仿似後悔提起薛夫人。

阮棠見太後有意避開話題,而陸恆卻彷彿要追究到底,心裏很好奇薛夫人的身份。

太后借口身子不適下了逐客令,陸恆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悻悻離開。

回了營帳后,他卻拉着阮棠看了許久,大拇指不斷勾畫著她眉眼的形狀,幽黑的眼深邃的如同一汪潭水,裏面盛滿了追思。

“阮棠,孤聽說你十歲時入行做歌姬,在此之前,你家中是何境況,你還記得嗎?”

阮棠長睫掩下情愫,搖頭道:“不記得了。”

她是記得的,但她不想說。

“那你可記得你母親姓什麼?是姓薛嗎?”陸恆有些迫不及待。

阮棠仍舊搖頭:“不記得。”

阮棠只記得父母雙亡之後的事,至於母親的姓,她彼時太小,真的記不得了。

陸恆有些失望,他道:“孤記得你還沒有畫過像,等秋獵結束后就去尋畫師吧!”

阮棠頓時驚慌不定:晉王是覺得她言不由衷,所以決定把她送給陸綽嗎?

她眸中起霧,幾分可憐:“若是殿下不想將奴留在府中,可否將奴送給拓跋公子?”

陸綽覺得莫名其妙:“孤不曾想過趕走你,也不曾想過將你送人。若是想送的話,之前陛下在晉王府喝酒時孤便可以順水推舟將你送與他。”

可是阮棠不信他。

她是個萬事為自己考慮的人,她見過了太多的主人將家妓送人,其中不乏有孕在身者,她雖然只有十六歲,可是情場之上的冷暖她已冷眼看遍,所以她不奢求真情,她只要寵愛。

既然晉王不能給她真情,亦不能給她寵愛,她便只有另尋出路。

陸恆遲疑片刻,問道:“你喜歡拓跋弘?”

阮棠咬着唇點點頭。

“阮棠,”他溫熱的掌心撫摸着她的頭,聲音緩緩有力,“拓跋弘不是好歸宿。”

“他是質子。”

此時的拓跋弘,正在營帳之中運着內功驅逐寒毒。

冬日漸近,他身上的寒冷之氣越發流溢,冰冷着每一寸肌膚,他不得不運起小周天來奔騰血脈,獲得暫時的撫慰。

他半垂着眸,長睫羽扇一般遮下,削薄的唇和蒼白的面色融為一體,濃黑的眉是蒼白面容上的唯一異色。

他聽得帳外有急促的腳步聲,遂收了功,舉目望去。

阮棠出現在他眼帘中,她小鹿般的眼含着急切,見到他,她便奔上前來,跪在地上問道:“公子,阮棠給你暖床好不好?”

她知道他是質子,他大約一生都不再回國,沒辦法給她富貴騰達的日子,但她直覺他會對自己很好。

她注視着他,他漆黑的眼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又掩下去。

他總是這樣冷冷的,阮棠的希望漸漸渺茫,她含着淚站起身,輕聲道了聲“打擾了”轉身欲走。

“阮棠,”她聽得身後的公子聲音如同雪花一般輕而冷的落下,“我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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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她嫵媚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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