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燈光照耀之時
隨着黃昏的來臨,太陽的光芒不再那麼刺眼,日落西方的烈陽拋灑着最後的餘暉照耀着這座城市,都市的節奏也放慢了下來。
南吳城警署總樓,帝都時間16.30分。
蒼劍失魂落魄的坐在辦公桌上面,心亂如麻,妻兒的危在旦夕讓他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他本來以為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自己能夠坦然面對未來的任何挑戰,原來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所有人都一樣。
滿是老繭右手的香煙已經是第37根,長長的煙灰掉落在蒼劍的手背上,被燙了一下的他在煙灰缸裏面捻滅,再點燃一根。
只抽了一口,蒼劍繼續保持着垂頭喪氣的樣子看着夕陽,點燃一根香煙,只不過是想要點燃一根煙而已。
或許那火熱的煙頭,也能夠將內心的煩惱、憂慮、焦躁統統的燃燒成灰燼。
警署總樓的審訊室裏面,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火烈鳥依然狂傲的看着警察.
“嘿嘿嘿。”,火烈鳥指着自己的胸膛說道“打啊,你繼續打啊……繼續嚴刑逼供啊,我可是神的使者,當然經過了超強的挨打訓練和精神訓練,我明確的告訴你們,從我的嘴巴裏面,你們挖不出一條有用的訊息出來。”
這無比囂張的態度着實讓人窩火,一批批的警察胸有成竹的走進去,然後一批批的又垂頭喪氣的走出來,心理專家、專業審訊師統統都是狗屁。
王局狠狠的一拍桌子“堂堂警察總署搞不定一個混跡街頭的痞子?”
一名心理專家無可奈何的將一張卡片放在王局的面前“不是我們搞不定,這個傢伙我們不敢狠狠的懲戒,否則那麼多拷問手法,早就問出一個水落石出了。”
“香……香港人?”,王局拿着他的回鄉卡搓了搓腦袋上面斑白的兩鬢“香港聯合總署知道這件事情嗎?麻煩了…既然牽扯到香港特別行政區,這個人就不允許我們內地來審判和裁決啊。”,王局說著帶上了警帽,坐在豪華老闆椅上面的他晃動着椅子,背對着滿屋子的警察,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讓這個主心骨給他們一個說法和審判火烈鳥的手段。
“這事兒…如果搞大了估計會捅到世界政府哪裏去,我們沒有權利私自扣留這名犯罪人員,各位…把你們肩膀上面的勳章全部都暫時捂上吧,也把自己的眼睛暫時蒙蔽吧。”,王局壓低了警帽的帽檐道“這件事情屬於黑色的世界,審判、裁斷自然也由黑色世界去執行,如果我的判斷能力沒有錯誤的話,這件事情深不可測宛若海洋,現在……我們只是驚起了幾圈漣漪而已,深海中蘊藏的恐怖…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以及…那可以讓人粉身碎骨的深海漩渦,這些……都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
一個五道杠的人小聲的說道“那麼我們需要給那個世界的王提供我們所有的情報嗎?”
“那群人,有自己的規則。”,王局疲憊的閉上眼睛“我們不要越界就可以了。”
蒼劍辦公室的門被一名美女警察,縈繞在滿屋子的煙霧讓她皺緊眉頭嘟囔“那群在商場裏面搶錢的瘋狗已經抓了大部分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抽這麼多身體不要了嗎?”
隨後她走到蒼劍的身邊道“香港的特警預計在18點左右會到這裏帶人離開,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用做嗎?”
蒼劍抽了口煙吐了口濃濃的煙霧抽搐了幾下嘴角,眼眶血紅的他從辦公桌上面跳下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南吳城的黃昏“我們又能夠做什麼呢?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不可能挑戰的事情,我現在只能夠期盼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女兒毫髮無傷,這真是一個漫長的等待,雖然說身為一名人民特警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恥辱,但是我們……不得不聽從這個時代的規則。”
“時代的規則?”,女警員一臉充滿了疑惑,好奇的看着蒼劍“那是什麼東西?”
蒼劍指着落下去的太陽偏過頭輕輕一笑
“從黃昏離散,日落西山,夜幕升起的時候,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的守護,便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句話雖然簡潔,但是卻震撼的這位豐滿的女警員全身都渾然一顫。
蒼劍盤着腿在落地窗前面坐下來,指着前方道“你看,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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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下周再見。”,穿着校服的高天明揮揮手跟自己的同學分別。
抬起頭望着漸黑的天空,黃昏的光芒隨着太陽的離去已經蕩然無存,風開始夾雜着淡淡的微涼,一片片的霓虹開始耀眼的閃爍,高天明摁下電梯的按鈕,拿着手機回復一個同學的微信“等等啊,我現在回家,我爸媽好像都去外地談生意了。”
那頭很快傳遞過來一條信息“那正好,咱們今晚去雕哥哪兒玩個爽。”
走進電梯的高天明笑了笑,迅速的回復道“沒問題。”
到家的高天明看着四下的寂靜哈哈大笑幾聲,立刻蹦跳到沙發上面不停的敲打着手機“家裏面沒人,二十分鐘以後樓下見,我換身衣服洗個澡,今天晚上就等着去飄飄欲仙咯。”
“我帶了1500塊,你帶了多少?”,那頭的人問道。
高天明從兜裏面掏出來幾塊硬幣,隨後將目光看向父母的卧室,用力的敲下幾個字“2000。”
扔掉手機,迅速脫掉衣服的高天明露出了高二學生特有的青春身材,他脖子上面掛着一條毛巾走進父母的卧室,熟門熟路的打開衣櫃,然後從一團衣服上面找到一個文件袋,掏出一大沓鈔票的他一張張數着“1……2……19。”,將剩餘的錢放進文件袋裏面,高天明拿着一把鈔票敲打着手掌,洋洋得意“恩哼嗯哼,今天晚上的逍遙就靠你了。”
二十分鐘過後,同住一個小區的兩名高二少年哥倆好的勾肩搭背走出了小區,他們既興奮,又緊張。
“興旺村,你們去哪裏幹什麼?”,出租車司機看着這兩個穿着名牌的少年“小夥子,那個地方亂得很。”
“嘿嘿嘿!”,高天明身邊的陳建壞壞的拍了拍司機的肩膀“我們就喜歡那種壞壞的地方。”
司機的嘴角浮現出一股高深莫測的笑容,說了句‘那得多給點小費噢’便踩下油門。
離興旺村還有二十五分鐘的車程,高天明熟練的叼着煙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思緒不知道不覺已經飄到了一個星期前,那天傍晚后,在家裏面正在瀏覽黃色網頁的高天明接到陳建的電話,電話那頭陳建說想不想要試一試飄飄欲仙的感覺?高天明看着香煙和播放器裏面的女人,興奮的說道“你是不是又搞到了什麼精品光碟?快拿過來和好哥們兒分享一下。”
陳建在電話那頭帶着淡淡的激動道“這可是比女人更讓人舒服的東西。”
看着身邊的陳建熟練的用銀行卡將堆積起來的一堆海洛英切成一條又一條,高天明的喉結涌動了一下“罌粟?”
陳建從愛馬仕的錢包中取出一張嶄新的一百塊錢,將錢細細捲動起來的他遞給高天明“你是第一次,少來點就知道了。”
“你從哪兒搞來的?你不知道南吳城嚴禁任何毒品?要是被天門的人看到了,我們會完蛋的。”,高天明激動的說道。
“天門的人怎麼會關注我們這些市井小民呢?天明啊…”,陳建拿起他的左手將錢放進了他的手心“來一口,忘記一切憂愁。”
十七歲,恰同學少年,青春的狂熱在心中如同猛獸般肆意的吶喊,對一切新奇事物的好奇讓高天明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提線木偶,無形之中有着一根根的絲線牽扯着自己的四肢,混淆着自己對對與錯的判斷。
在陳建的指引下,高天明將錢的一端塞進自己的鼻孔,另外一端放在切成條的白粉上。
看着陳建鼓勵的對着自己點點頭,高天明眼睛一閉。
只聽“呼”的一聲,一條白粉瞬間被他吸的乾乾淨淨。
吐出一口濃濃青色煙霧的陳建將一根剛點燃的香煙遞給他,高天明深深的吸了一口,全身放鬆的倚靠着沙發。
起初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高天明猛地睜大了眼睛,原本富含着青春活力的瞳孔驟然間縮了百倍,有神的瞳孔開始渙散,夾雜着些許的墮落,高天明全身一震,無比暢快的一聲叫喊,他感覺似乎睡在軟綿綿的雲朵上,隨着風兒飄啊飄啊一直飄向遠方,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彷彿張開,讓他爽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
“想像…想像一些平時想做不敢做的事情…”,陳建的聲音宛若魔音般在耳邊響起。
不敢做的事情?那就是跟校花內個咯?高天明的腦海中出現學校校花的樣貌和身材,他一聲低吼朝着校花沖了過去,粗魯的撕裂開她的衣服將她壓制在自己的身上,平時捏着筆寫字的手掌正在揉麵糰般的狠狠的捏動着巨大的柔軟,隨後移動到她豐腴的雙腿上面,在碎裂聲中暴力的撕開絲襪,她在尖叫,高天明在狂笑。
污言穢語不斷,雙瞳如捕食的野獸,躺在沙發上面的高天明“啊啊啊”叫喊的不斷的涌動着自己的腰肢。
閉着眼睛的他一臉無限美好,“啊!”,隨着一聲粗獷有力的發泄,高天明激烈的動作開始停止下來。
那種持續了很短時間的爽快已經蕩然無存,但是仍然留有餘感,高天明感覺自己的全身都輕飄飄的,就跟一根羽毛似的,他抽了一口香煙,但是香煙已經無法給予他滿足感。
在他對面的陳建也是剛剛爽完一臉壞笑的看着他“爽嗎?”
“從未有過的感覺。”,高天明看着自己潮濕的襠部笑起來“我剛剛跟她做了。”
“沒志氣的東西。”,陳建不屑的笑了笑“下星期我帶你去更好的地方玩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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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旺村到了,少年們滾滾紅塵的遊戲也開始了。
站在村口的兩人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帶着十足的興奮,雖然這個充斥着廉價出租屋的地方街道兩旁堆滿了垃圾,空氣也十分的渾濁摻雜着各式各樣的味道,但是在暢快前面,所有的不足都是可以被彌補的,高天明在村口的商店買一包香煙后,陳建剛剛打完電話對着他招招手“找到地方了,馬上就會讓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進入村內,兩旁的社會愛心椅上面坐滿了各種賭博的人,他們大多都是光着上身,露出滿身的紋身,桌子上面放着零零碎碎的小額鈔票和一瓶瓶啤酒以及花生,兩名少年點着香煙從光亮處走向更深的黑暗處,高天明指着頭頂的路燈道“為什麼這裏都不開燈呢?”
“都是灰色世界的人,過着另外一種我們無法想像的人生,光芒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警車的警燈,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陳建說完對着前面挑了挑眉毛“人是不是越來越多了,新世界也即將展開。”
從大道變成小道,從小道變成錯綜複雜的小巷,高天明只感覺周圍越來越黑暗,偶爾會看到一棟屋檐下面昏黃色的燈光,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大多都低着頭,和自己擦肩而過,人潮來來往往互相穿梭,陳建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點燃一根香煙,“諾!”,高天明順着陳建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真的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條人潮洶湧的黑色小巷的路邊上面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女人,她們穿着超短裙、穿着暴露,有的吸着香煙倚靠在牆壁上,有的則是露出無比誘惑的媚笑對着路人招手,有的女人和一名男人剛剛打開門出來,就像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那般,男人隱沒進入人海離開,女人則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點燃一根香煙,繼續對着對着互不相識的人笑。
陳建拍了拍高天明的肩膀道“這條街…還有這條街後面的幾條街全部都是這樣的女人,40塊錢就可以咬,60塊錢就能夠跟他們玩兒一次,反正終究都是釋放自己的慾望,與其去那些坑爹的娛樂會所,還不如到這裏來找樂子呢,我進去玩了啊,一個小時后我們在這裏匯合,然後去雕哥哪裏玩一會兒,回來繼續玩下半場。”
“恩恩。”,高天明也喜歡這種獨自狩獵的感覺。
“別玩的太傷身。”,陳建離開的時候點燃一根香煙壞笑的拍了拍高天明的腰肢,隨後跟這些芸芸客人們一起,消失無蹤。
高天明緊張又興奮的走在街道的中心地點,朝着兩旁應接不暇的看着,真的是各式各樣的女人都有,豐滿的、誘惑的、腿長的、皮膚白皙的、年輕的、身材傲人的…她們對着高天明招手,對着他笑,對着他做出一些簡單的挑逗動作,高天明突然有一種格外熟悉的感覺,這些人就好像是商品一樣,供人挑選,供人玩樂,而你只需要付出很少的一部分金錢。
“這位帥哥看起來好像很累的嘛。”,一個剛剛打開門穿着白色雷絲睡衣的女人眯着眼睛笑起來“要不要進來玩一下?”
高天明看了她一眼頓時有種血脈噴張的感覺,短裙睡衣下面兩條欲出修長的腿直勾勾的勾住了高天明的眼睛,溫暖的笑容和胸前的高傲讓他用力的點點頭,“小帥哥運氣真好呢,我今天還是姑娘呢。”,打開門,高天明走了進去,女人走在前方給他前面給他帶路,行走在前面的女人隨着上樓梯豐滿的臀部在高天明的前方一晃一晃,高天明忍不住伸出手狠狠的摸了一把,女人停止了腳步微笑的轉過頭“這麼心急啊?待會兒會任你擺佈的。”
一個小時后,精力旺盛的高天明如約回到了和陳建相約的地點。
“看來你找到一個不錯的。”,陳建扔了一罐紅牛給他。
“真是極品。”,高天明打開紅牛昂起頭狠狠的喝了一罐“三次。”
陳建露出了一絲成熟的笑容道“新人都是這樣,在這種廉價的地方享受的快樂就是找不同的女人,多來幾次你就越來越會玩了,我們去雕哥哪裏吧,我跟他說好了,給我們一個果子,吸完了我們在好好爽爽。”
高天明摸了摸口袋裏面仍任鼓鼓的一沓鈔票,晃了晃腦袋“走啊,今晚一定要玩個痛快。”
一棟難得通亮的大門前面,陳建和高天明走進了屋內…
擺滿了桌球枱的大廳裏面,隨着兩個人的進入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下來,高天明正疑惑他們為什麼要全部穿着黑袍的時候,無數人都是紛紛的轉過頭,“哎喲!”,看到他們臉上面無表情麻木的白色模特面具后,高天明嚇得倒退了一步,同時心理一陣驚慌,這些不是在網上挑釁警察的人嗎?這裏是他們的總部?今天我看新聞的時候在天藍商場還抓到了這群人的一個小頭目,怎麼辦?要不要馬上走?這群人看起來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陳建似乎也認出來了,只不過故作鎮定的說道“我們是來找雕哥拿東西的,我叫陳建,麻煩彙報一下。”
一個穿着黑袍的人冷冷的盯着他們,高天明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能夠想像面具後面那張冷峻的臉。
“雷…雷…疼多。”,面具人指着他們倆說完後走上了樓梯。
“說的是什麼語言?”,高天明小聲問道。
“粵語,讓我們等着”,陳建對着四周一群人黑袍人不停點頭不斷的笑着。
兩分鐘后那個面具人走下來站在樓梯處對着他們招招手“刀哥某嘿甘啦,宰該行來捉。”
高天明和陳建對視了一眼一臉疑惑,一個人用國語說道“雕哥沒空給你們送下來,自己上去拿。”
聲音依然冰冷,“我們自己上去拿。”,陳建明白的點點頭,但是這個時候無比緊張的高天明搖搖頭“算了吧下次吧,我總感覺今晚這裏要出事。”,“怕什麼?既來之則安之,這些人都是無害的。”,陳建道,“還是算了吧。”,高天明有點想要走的意思,陳建皺起眉頭“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當然什麼事情都要一起做。”
拗不過陳建的執着,高天明只能夠陪着陳建一起上樓。
走進一間小房間,裏面煙霧繚繞,髒兮兮的桌子上面除了一台電腦之外還有一沓沓的美鈔和一條條切好的白粉,一個穿着赤紅色大袍帶着面具的男人正在打電話,看到兩人走進來后立刻捂住了電話那邊的聽筒,“大佬等一下。”,那人隨後說道“看着我的毒品生意在南吳城越做越大從內心感覺到深深的嫉妒是不是?你小子我記得你,不過這次不要怪我無情無義了,我的麾下教徒剛好還差兩個人達到三萬人,為了我的業績考慮你們就幫幫忙吧。”
陳建聽的一頭霧水“雕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們表示聽不懂。”
“仙人跳啊。”,雕哥說完打了一個響指,從陳建和高天明的身後立刻衝出兩名黑袍人拿着毛巾捂住了高天明的鼻和嘴。
兩個人的身體只感覺到一點點的麻痹,意識越來越感覺到模糊。
雕哥揮揮手,就像是做着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一樣“把他們跟那兩個母女關在一起,這是一批新貨。”
說完他對着電話那頭說道“大佬你繼續…”
“火烈鳥這個時間點已經快到香港了,只要到了這裏他就不會有問題,你那邊趕緊撤退,我們搞的越來越大驚動天門的時間就越來越快,山鷹那邊是最為寶貴的,我也會讓他們迅速的回來。”,電話那頭說話的人彷彿站在一個很高的地方在說話,周圍到處都是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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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吳城街頭,一條漆黑的暗巷之中……
一群穿着和打扮都是華麗花哨的少年們在小巷裏面目光如狼,呼吸急促。
“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雕哥他們馬上就要撤退出南吳城了,這可能是…”,一個打着十八個耳釘的少年捲起自己的袖子,手肘部位一團發黑,一根根黑色的筋脈裏面充斥着黃色的膿水,他卻彷彿感受不到疼痛,拿着注射器讓朋友幫忙握緊自己的手臂,讓筋脈充血的高漲,針頭移動中他道“這可能是這個夏天最後一次暢快了,打完這一針我們就離開南吳城,這個禁毒的城市真的是一丁點的鳥意思都沒有,年輕人豈能夠每天都那麼平庸呢?生活必須充滿激情。”
旁邊的小弟們眼饞的看着他的推動,一個個頻頻點頭“老大快點…我等會也要來一針。”
暗巷外面四通八達的道路上面,寂寥無人,死一樣的寂靜。
暗巷口,幾隻在垃圾桶裏面尋找着食物的老鼠突然匆忙的離開。
一條黑色的啊利達斯的運動褲和一雙白色黑條紋的阿迪達斯的鞋子悄然無息的出現在暗巷口。
身後寬闊大道的紅綠燈上面,一隻無比巨大的食猿雕收起自己的翅膀在月光下一動不動。
食猿雕的背部躺着一個帶着小紅帽的小侏儒,兩顆巨大的齙牙撐開了嘴唇露出來,他的脖子上面掛着一個袋子,裏面不知道裝滿了什麼東西,“絲絲絲…”,拿着一根細長樹枝的他在紙上不斷的寫着字,但是一個字都無法看到。
“果然這個城市出現了垃圾啊。”
站在暗巷前方的大漢一聲怒罵,兩條長腿朝着暗巷裏面移動,右腿的褲腳捲起來,上面觸目驚心的充滿了一條條的傷疤。
他一邊朝着暗巷裏面行走一邊拿起身邊的各種可以對人造成傷害的東西…
拿起一塊石頭的他走了幾步又折斷了一根垂落下來的樹枝,走了幾步扔掉樹枝,拿起一根四四方方的棍子。
棍子的頂端是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生鏽鋼釘,在月光中折射着滲人的銹光。
“給我來一口…給我來一口…”,裏面的一群少年們還在為海洛英而爭搶不斷。
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巨大的陰影遮蓋了幾名蹲着的少年。
“誰在這裏打攪我們的好事?”,一名少年剛剛惡氣橫生的轉過頭,只聽到木棍的呼嘯之聲的落下來。
少年嚇得渾身顫慄的看着一把把的釘子朝着自己的雙眼衝擊了下來…
“滋滋滋……滋滋滋……”,在血水的濺灑聲中,少年的雙眼被落下來的釘子棒深深的扎了進去。
攻擊的男人面無表情,鼻子以下臉頰兩側的鋼鐵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光。
少年大大的張開嘴巴,想要發出最撕心裂肺的吶喊,但是疼的是已經是深入骨髓,一縷縷猩紅色的鮮血不斷的從他的眼眶中順着臉頰,渾身狠狠一震,這名雙眼被重擊的少年直接身體一挺軟綿綿的昏死了過去。
其餘的人害怕的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六神無主。
而那個男人則是格外淡定,一屁股在暗巷的木箱上面坐了下來。
他將捲起來褲腿的右腳放在左腳上面,翹着二郎腿抱着手問道“東西在哪兒買的?買主是誰?”
一群少年瑟瑟發抖,根本就來不及思考。
這樣狠辣的下手和這樣的淡定,自己明顯遇到的是真正黑幫裏面的人。
高大威猛的男人點燃了一根香煙道“一個個平時喝了酒聊天不是吼的挺大的嗎?怎麼了?啞巴了?”
注射海洛英的老大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老大,不要傷害我們,這毒品是從興旺村買的,賣家叫做過海雕,也叫做雕哥。”
深夜的道路上面,一條黑色錚亮的雪弗萊領航者速度直達120…
“啾”,馬路上面的車開的飛快,夜幕之下的天空中,一隻巨大的食猿雕迎風展翅,速度驚人的迅速,飛躍過下方的領航者,食猿雕上面帶着小紅帽的侏儒男人朝着下方看了一眼,在食猿雕的旁邊一陣耳語,目光犀利的食猿雕雙翅上面的棕色羽翼頓時一根根的完全展開,立刻減慢了自己的速度。
“yahoo!”,隨着一聲怪叫,食猿雕背部的小侏儒左手摁着帽子飛快的跳躍了下來。
領航者裏面開車的男人朝着後視鏡看了一眼,打開了車頂的天窗。
“噗通”一聲,侏儒男人一屁股掉進了車的後座。
“這種事情不管來多少次都是這樣的刺激,在這個信息傳達的時代沒想到還要這樣面對面的交流,但是如果一旦有任何的數據產生,那麼自然逃不過羅網的眼睛,我真是討厭那個情報組織啊。”,小侏儒男人說完后在開車的人耳邊又是一陣耳語,“嗯。”,聽到他明白的一聲答覆,隨後他說道“飛鼠,這事兒還只是一個開始,不過我們喜歡一開始做的高調點。”
“那些煩瑣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飛鼠說著爬到了車頂上面“注意安全。”
“yahoo!”,只聽到飛鼠一陣尖叫,身後的食猿雕的雙爪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隨後只看到食猿雕敏銳的目光看向天空,猛地一個展翅扶搖直上三十米。
高空中的食猿雕一衝而下不斷旋轉的衝刺進入霓虹萬千的都市之中!
XXXX
興旺村的天空中,巨大的食猿雕飛翔的速度極快,飛鼠從掛着的口袋裏面拿出一把的卡片,從空中朝着下方扔了下去。
一張張漫天飛舞的卡片灑在街道上面、商店的遮陽傘上、屋頂上。
一群醉醺醺的壯漢們看到有什麼東西飄落了下來,“天上掉錢了嗎?這是不是說明我要轉運了?”,他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將卡片從地上撿起來,“金子呀!!!”,拿着卡片的他頓時一聲興奮的尖叫,一大群醉漢們立刻一擁而上,爭相撫摸的這張金卡,興奮勁兒過後一個醉漢看着看着突然說道“這上面寫着字啊…喂…哥幾個誰來給我讀讀看。”
“辦事自負…消失這裏寫的都是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讀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自己來讀。”,一群醉漢哈哈大笑,讀着金卡上面的字
“天門辦事……”讀着讀着這群醉漢的笑容一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恐慌“媽呀!天門金卡發到這裏來了。”
“閨女,不能亂撿。”,興旺村的陽台上面各家各戶看着上面的字一個個全部都是大汗淋漓。
“天門辦事……”,各種流鶯街道上面的女人們面色凝重的看着,來來往往的客人們更是較快了腳步。
過海雕用力的捏着金卡“天門辦事,立刻消失,如若不從,後果自負。”
“完犢子。”,過海雕驚恐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隨後他感覺自己要反抗,拉開了窗帘“來的是誰?有種來闖闖我這龍潭虎穴…”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興旺村的變化是巨大的…
街道上面的流浪漢、醉漢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各種24小時的商店的門“砰砰砰”的全部關閉。
千家萬戶更是直接關掉了燈光,門窗的關的死死的,過海雕只看到一盞盞的燈火從光明變成黑暗。
一條條街道上面的女人們更是一個都看不到,全部都門房緊閉。
二條
甚至連一條過路的野貓和一條野狗都看不到,整個興旺村寂靜的跟死人村一樣,黑的沒有一丁點的燈光。
“這心驚肉跳的感覺是什麼情況?”,過海雕拿出了抽屜裏面的手槍,企圖尋找到一絲的安全感。
興旺村靜悄悄的,風吹着膠袋在街道上面不斷的打滾。
一輛雪弗萊領航停在了村口,裏面帶着墨鏡的男人面無表情的關掉了FM,拿起一盒香煙后打開了車門。
來了……來了……無數黑暗的房間裏面的市民們透過窗帘看着下方城中村的道路。
路旁,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亮起的路燈每一盞都在散發著電流聲。
他腳步輕盈的走在街道上面,似乎一身輕鬆,只不過右手始終在把玩着什麼東西,只看到陣陣刀光撕裂黑暗。
“嗖嗖嗖!”,將右手的刀扔向天空的一瞬,“嘭”的一聲,第一盞路燈完全打開,巨大的橙色燈光投射下來,照耀在他身體上。
飛舞在空中的蝴蝶軍刀被他一隻手接住。
“砰砰砰!!”,隨着一盞盞路燈的開啟,整條街道隨着他的到來終於散發出光芒。
行走在光芒之下的男人一身西裝白如雪,一頭黃髮彰顯着一股別緻的邪氣,帶着墨鏡的他一路朝着雕哥的總部行走,如閑庭散步般,嘴角掛着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