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二)【傅擎蒼,我願意】
路載舟也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一個盒子。走到餘生面前,將盒子打開。
一雙閃閃發光,似乎鐫刻着滿天星辰的水晶鞋。
將餘生推到椅子旁,按着她坐下。路載舟蹲下身,將她的拖鞋脫掉,握住她的腳踝。
“大哥!”餘生驚呼,要起身。又被厲長嘯按了下去,此刻,厲長嘯手裏也拿着一個盒子。
小巧一些。
他打開。
印入餘生眼睛裏的,是一條項鏈,一條手鏈和一對耳環,還有一個精巧的發卡。
厲長嘯將項鏈取下,給餘生戴上。而後又戴上耳環和手鏈,最後轉身將發卡交給幾分鐘前並沒有出現的設計師手裏。
彼時路載舟也把水晶鞋給她穿好了。
“交給你了。”厲長嘯拍了一下設計師的肩膀。
“大哥厲長嘯你們兩幹什麼?”
厲長嘯:“婚紗自然要配上水晶鞋和首飾,才能發揮最大的美。”
路載舟:“還請了一個設計師,給你化妝。”
餘生往後瞥了一眼,僅僅一眼,她便覺得背後那設計師有些眼熟。
有點像,上次她和傅擎蒼吵架,為的就是一個男人,裝扮很像女人的一個男人。
還沒等她多看兩眼,椅子就被轉了過去。那位還沒讓她看清的設計師,便摘下了她綁在頭髮上的髮帶,開始給她梳妝。
路載舟和厲長嘯站在一旁,看着林設計師不慢不急的手法。
“我就是去當一個模特,用得着這麼費心嗎?又不是拍婚紗照,還做頭?”
“生活需要形式,雙雙他們已經去了曼達山海區,正在釣魚呢。等你弄好了,咱們就開車去。相機都準備好了,拍照。”
餘生:“……”→_→
“傅太太不需要化妝,擦點隔離霜就行,清淡出水芙蓉,打粉倒是會降低身上那抹純粹。頭髮也不需要多精美,最簡單就是最有靈氣的。”
林源將發卡夾了上去。
鹿棕色的水波卷長發及腰,披散在身後,有着一抹小女孩的俏皮。
路載舟拿着頭紗過來,小心翼翼地戴在餘生的頭髮上。頭紗下落,將女孩的容顏朦朧隱藏。
“好了。”林源扶了餘生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扶起來。“祝傅太太拍照愉快,小小的請求,我能去看你拍照嗎?”
餘生抽了抽嘴角,“想來就來吧,給一個人當模特和給一百個人當,性質差不多。”
——啊!厲長嘯你幹什麼!
頃刻間,餘生被厲長嘯打橫抱起,直接往別墅外走去。
路載舟走在前,開了別墅門,而後又打開賓利的車門。厲長嘯將餘生穩穩地放進了車裏,而後轉入副駕駛座。
路載舟搖下車窗,朝林源道了句:“林設計師,跟上。一起去曼達山海區湊個熱鬧,拍拍照。”
林源回了他一個笑,“影帝開慢點,爭取讓我先到。”
路載舟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餘生捂着胸口,從厲長嘯突然的公主抱動作回過神來時,路載舟已經驅動了賓利,離開別墅。
她聽到路載舟和林源的對話,讓他開慢一點。
慢一點就慢一點。
但也不用如此慢吧?
半小時已過,他們還只走了一半的路。
餘生托腮,想把頭紗摘下來。這東西擋着她的視線。
“不準摘,哪有人戴上頭紗自己摘下來的?等會兒拍照的時候還得用頭紗,到了曼達海山區,有人給你摘。”
餘生被路載舟這句話嚇了一跳,“那不都一樣嗎?反正是要摘的。現在在車裏,戴着很不舒服。”
“不行!”
又被厲長嘯這句話嚇了一跳。
於是,就沒再動那頭紗。
賓利又開了二十分鐘。
厲長嘯接了一個電話,“那邊好了嗎?大概這裏,最慢半個小時也會到。嗯,好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偏頭,“大哥,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可以提速,快一些。現在將近十點半,十一點是春嫂挑好的好時辰吶。”
路載舟“嗯”了一聲,速度立馬提了上去。
餘生整個人往前一傾,嚇醒了。
哀怨地看向路載舟,“大哥,能不能好好開車?之前開那麼慢,現在突然加快,容易嚇到人。”
路載舟和厲長嘯相互看了一眼,“不嚇嚇你你怎麼醒?要是睡沉了,眼睛腫了可不好看。”
餘生撇了撇嘴。
就是拍個照,要這麼費心嗎?
賓利以一百二十碼的速度在公路上馳騁,厲長嘯將無線電台打開,主持人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姐,聽聽廣播,說不定就不想睡覺了。”
餘生趴在窗戶上,百無聊賴地“嗯”了一聲。
——光年2031年七月十號,環球時報報導。冰島的曼達山海區是個好地方,只不過是屬於資本家的私人財產。小徐,你看到消息了嗎?想不想一起去曼達山海區參加Costle集團總裁傅總的婚禮呢?
——當然想呀!所以,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曼達山海區入口,大家可以通過我的視角看到,入口來自全球各地的名門貴族上流社會的人正在入場。等會兒婚車來了,我帶大家一起欣賞傅總的嬌妻,今天婚禮的女主角。
腦中的一根線,像是被什麼撥動了,餘生直起身子。
望了一眼車前方的公路,又看了一眼剛剛被厲長嘯打開的無線收音廣播。
傅總?
Costle集團總裁傅總?
婚禮,今天曼達山海區舉辦婚禮。
剛剛主持人說,曼達山海區是私人財產,是傅總用來舉辦婚禮的地方。
他們現在要去的,就是曼達山海區。既然是私人財產,又怎麼會對外人開放。
白止是Costle集團股東,傅擎蒼說他救了Costle集團一命,所以他和他關係很好。
Costle旗下的遊樂場從不包場,這麼多年來,就兩次包場。一次是妹妹生日,傅擎蒼包的場。一次是大年初一,傅擎蒼為她包場。
理由都是:他和那位總裁關係好。
好你個鎚子!
傅擎蒼你這個騙子!
她竟然信了,真實嘩了狗了,她竟然相信傅擎蒼的鬼話!
傅擎蒼,就是Costle集團的總裁。
餘生低下頭看着自己身上的婚紗。
難怪他們要來冰島,所有人一起來,連春嫂都到了。他們會在第一天去婚紗店,那家婚紗店還是一個星期前建成的。他們會試伴娘伴郎的禮服,會讓她試婚紗。
難怪,這條婚紗與她如此貼合。
難怪,傅擎蒼一直沒有出現!!
百感交集的情緒瞬間湧上餘生的心頭,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
彙集到鼻尖和眼眶,酸了鼻,紅了眼。
不知是感動還是被驚喜刺中了細胞,突然想哭。
“姐,海城會議姐夫能夠脫身,就是對總統嚴明了身份,他是Costle集團執行人,本就參與了生物工程項目,根本不可能竊取生物工程密碼本。”
“事後這件事情沒有公開,也是姐夫的意思,他想給你驚喜,為你舉辦一個婚禮。咱們,都是托兒,演戲而已。”
路載舟從後視鏡里看着餘生,笑:“長嘯你別打趣她了,我看生兒要哭了。哭花了臉,腫了眼睛,等會兒上鏡不好看哦。”
“對。”厲長嘯轉過頭,“姐你先忍着別哭啊,等婚禮結束再感動。全球有名的報刊娛樂媒體都來了,直播的婚禮哦。”
餘生抬起頭,一行眼淚從眼眶裏滑了下來。“傅擎蒼你大爺的!”
路載舟和厲長嘯相視一笑,賓利在入口停穩。
兩人先後下車,走到後車座,路載舟將車門打開,厲長嘯彎腰紳士般地伸手。
門一開,喧鬧的歡騰聲便湧入餘生耳廓。
抬眸,便見着入口的紅毯,以及入口邊的席位上,僅僅冰山一角的賓客。
她攥了攥手,有些緊張。“長嘯,我是不是該化個妝?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就能早點睡覺,每天晚上敷面膜。”
來冰島的這些天,她晚上好像是睡得挺早的,可每天晚上好像都在做夢。
第二天起來時,腰有些疼。
明顯就是沒休息好。
厲長嘯離她近了些,輕言道:“姐夫每天都在,晚上你都是和他一起休息的。你看你臉上的斑,一點都沒顯露出來,而且每天都在變漂亮,越來越漂亮。”
每天晚上都是和他休息的。
傅擎蒼,你大爺的!
吃老子豆腐還把老子迷暈,傅擎蒼,艹!
餘生真想爆粗口。
兩排牙齒磨了磨,挽着厲長嘯的手臂走出了賓利。
入口有幾個門童,見她來了便開始撒花瓣,七彩的顏色,是精心培植的玫瑰花。
春嫂也站在入口,穿着一身大紅色的禮服。淚眼婆娑地走到餘生身旁,厲長嘯將餘生的手放在春嫂手上。
“夫人,我帶您走紅毯。”
春嫂之於傅擎蒼,宛如母親一樣。是在基地里看着他長大的,傅叔去世后,也一直跟着傅擎蒼。
所以,傅擎蒼這次才會把春嫂接過來。
餘生挽上春嫂的手臂,“好。”
“嫂子,捧花。”傅遺愛將一束捧花放進餘生手裏。
城堡型的拱門上編製了海棠花花瓣,從拱門踩着紅毯走進來,一眼望去,餘生便看見紅毯另一端,那抹高大的身影。
他穿着一套精裁的黑色西裝,左胸膛有一個胸針,就算隔得遠,餘生也一眼看出了它的形狀。
與她頭上的發卡是一對,組合起來就是當年在基地的時候,傅擎蒼送給她的那枚發卡。
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
那雙黑色的眸子,少了平日裏的冷冽,每一分每一毫,裝的都是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