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以身相許
他臉上表情未變,只淡淡的點頭看了眼,似笑非笑道:“你想要證明什麼?”
他反手把我抵在車上,一寸一寸拔出胳膊上的魔劍,“證明我有白骨劍,然後呢?”
我怔怔的看着他,眼前的他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邪氣。
“無論是文翰還是杜靖離,都是我創造出來的,我想要賦予他們什麼,他們就會擁有什麼,所以,他們有的我全都有,他們沒有的我也有。”他低頭,目光在我臉上遊走。
我回過神來,心一橫,直接踮腳勾住他的脖子,“所以你就是杜靖離。”
他眉頭蹙起。
“你說了,他有的,你也全都會有,所以你有杜靖離的記憶和情感,不然你不會把我從冥府裏帶出來,也不會留在我身邊。”
我認真的說:“或許他的記憶和情感不是你的全部,但是……你們兩個就是一個人。”
或者說,他容納了杜靖離。
他是一片汪洋,而杜靖離只是匯入其中的一條小河,他就是杜靖離。
區別只是杜靖離以前全心全意對我,而他或許只有一半的真心。
我看着他的臉,忍不住伸手來回的撫摸,即使一半我也認了。
我真的再也不想忍受沒有他的痛苦。
他看向我的目光緩緩變了,半晌說:“你想明白了?”
“嗯。”我點頭。
他輕笑一聲,退後幾步,臉上的嘲弄之色很明顯:“如此普通的女人,你是想藉著杜靖離的名頭向我求愛么?”
我被他說的羞惱不已,臉色漲紅。
他嘆息道,“可惜,你只是我……”
不等他的話說完,我直接上前,再次揮劍朝他刺過去,他臉色一沉,側身避開。
我順勢抓住他的衣服,魔劍橫在他的脖子上,兇巴巴地說:“我不管你看上我多少,從今以後你身邊只能有我,你要是趕出去沾花惹草,招惹女鬼精怪的,我一定廢了你的命根子。”
他好整以暇道:“你確定自己有那個本事?”
我冷哼一聲,“女人想要對付男人,可不止是暴力一條,真惹急了我,你看我敢不敢。”
說完,我鬆開他,提着魔劍,挺胸抬頭的走進店裏,也不管他有沒有進來,直接甩上門。
周易、韓寶蘭和小馬三人坐在屋裏,目瞪口呆。
我沒好氣地說:“看什麼?”
韓寶蘭回過神來,笑着挽住我的胳膊,“你剛才真是厲害,頗有俠女風險,走走走,常女俠,讓我來服侍你休息。”
周易苦了臉,“那我呢?”
韓寶蘭哼了聲,“你們男人都不靠譜,我今晚要投入常女俠的懷抱。”
我知道韓寶蘭是故意耍寶逗我開心,順從的跟着她去了卧室。
關上門,她笑着說:“歡歡,你剛才真是帥,把杜靖離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扯扯嘴角,不大能笑得出來。
說是那麼說,要是他往後一直這麼看不上我,我還是會放手,
我摩挲着魔劍,想着跟杜靖離以前的事,眼睛不由得紅了。
韓寶蘭安慰我好半天,等我情緒平復了,我們兩個才躺下。
夜裏,我感覺周圍有些動靜,迷糊着睜開眼,就見韓寶蘭跪在床上,臉色青黑,手上拿着一把刀子,刀尖已經碰到了我胸口的衣服。
我心頭一顫,本能的踢了她一腳,翻身下床。
韓寶蘭維持着下跪的姿勢,扭回被我踢歪的上半身,冷冷的看着我,說:“見好就收,到此為止。”
聽她說話的聲音是個老婆子。
“你是誰?”我厲聲問。
她沒回帶我,反而把刀子插進床里,警告我說:“若是你再不知道輕重,這就是你的下場。”
說著,她用刀子把床給拉出個大口子。
說完這些話,韓寶蘭身體一軟,翻着白眼栽到地上。
我觀察了會,確定那個老婆子走了忙着過去把她扶到床上,
韓寶蘭幽幽轉醒,雙手直哆嗦,哭喪着臉說:“歡歡,我好冷,我夢見我掉進冰窟窿里了。”
“你有點發燒,我去給你找點葯。”給她蓋被子的時候,我順手在她枕頭下壓了張辟邪符。
伺候着韓寶蘭吃完葯,我臉色凝重的出了房間,小馬和周易也去休息了,只剩下杜靖離還坐在門口,正拿着塊木頭。
我湊過去,發現他竟然在做木雕。
“剛才韓寶蘭被個厲害東西上身了。”我說,“那個東西還警告我適可而止,不然就把我開膛破肚。”
剛才還好,現在跟他說起這事的時候,我心裏有些后怕。
我要是睡得死一點,就該被一刀捅死了。
杜靖離的反應很平淡,“我知道,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何要從冥府離開么?”
這是要告訴我了?
“就是為了此事,其實世上共有五座幻境陰城,生死城和鬼城便是其中兩座。”他說。
我心中驚駭不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他:“那你是想要找到生下三座?”
“三座?”他說,“我花了數千年也才找到其中兩座罷了,在你有生之年能找到第三座,就已經算運氣好了。”
到現在還不忘挖苦我。
我撇撇嘴,“誰要跟你一起找。”
他停下手中的活,突然伸手把我拉進懷裏,嘴角含笑,“那你要怎麼樣才肯跟我一起?”
“怎麼著也得……好言好語的求求我吧?”我避開他的眼睛,心虛道。
他輕笑一聲,突然低頭在我臉上親了下,“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杜靖離,要留在我身邊么?既然如此,你幫我做事,我以身相許如何?”
我被他弄了個大紅臉,一把推開他,丟下一句:“讓我想想。”就捂着臉跑進屋。
韓寶蘭正縮在被子裏,看我這麼進來,笑着說:“又被調戲了?”
我嗔了她一眼。
她翻了個身,嘟囔說:“你們倆可真會玩,明明都老夫老妻了,現在竟然還互相搞曖昧,親個嘴都能臉紅。”
我被她噎的說不出來話,過了會自己也笑了。
“他就是杜靖離。”我在心裏說。
我看着韓寶蘭退燒了,才放心的睡了會,起床后就看見杜靖離拿着個面目兇惡的木雕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