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設法營救

第十章 設法營救

那是一場鵝毛大雪,查砼和妻子就是在那場雪中相遇的,倆人撐着傘並肩而行,時而相視一笑,默默走了很長一段路,身後留下的倆人的腳印比心湊得更近。

不知走到什麼時候查砼按耐不住了,說:“你說咱倆要是不撐傘,一路這樣走下去,是不是就能夠一路到白頭?”

妻子沒言語,只見她手中的傘掉了,倆人就這樣走向了白頭……

妻子突然意識到,自己輕浮了,和身旁這個男子只是相遇而已,並不相知,不能走下去了,妻子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你走吧!你家又不在前面,沒有理由繼續走下去。”

“縱然有千萬個離開的理由,我也會尋找個理由陪你走下去。”

身後的腳印走着走着只剩一個人的了,但這並不顯的孤零零,像是妻子走累了,被查砼背着走進更大的風雪中,倆人早已白了頭,身上還落滿了雪,像一個移動的雪人。

外面的陽光灑在查砼的臉上,映出幸福的顏色。

“師傅,師傅。”康子在一旁喚着,“你做什麼夢了,笑得真甜。”

醒來后,查砼由過去回到了現在,妻子已死,家已散,查砼捂着臉痛苦萬分,懊悔對妻子下得毒手。

難安的查砼深情地喚道:“我愛你!”

“我也愛你,師傅。”康子應道。

查砼露出臉龐,只見淚痕明顯。

康子伸手拭淚,“師傅,你哭了,很少見你哭的。”

已然發生的改變不了了,追悔只會讓自己心痛,沒什麼實際意義,當下需要做好的就是從噬狼那勒索到一筆巨款,從此讓貝兒過上優渥的生活。

查砼和康子將龍兒擄到了郊區這座廢棄的工廠里,龍兒似乎對已然發生的這一切還沒有清楚的認識,背着書包靠在牆角,嘴裏咿咿呀呀好像唱著兒歌,顯得很是淡定。

查砼走了過來,問:“你叫龍兒?”

龍兒停住了咿呀,沖這個陌生的人點了點頭。

“那過兒呢?”

查砼和康子哈哈笑了起來,但龍兒沒有,而是認真地問:“你們是誰?帶我來這幹嘛?”

查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了幾圈搬來一個木箱子,龍兒見狀驚叫起來,以為要把自己裝進去,撒腿就跑,被康子一把就拉住了。查砼讓龍兒坐在箱子上,自己則坐在地上,這才開始回答起龍兒的問題來了。

“我們是誰?不神秘,很簡單,就兩個字——窮人,帶你來這幹嘛?不複雜,很清楚,因為你爸是有錢人。我這麼說你的小腦瓜子可能還理解不了,我就直說了……”

“你是想勒索?”龍兒腳一跺站了起來,似乎很憤恨這種人。

查砼將龍兒按得坐下,“你很聰明,理解的很準確,一毫米的偏差都沒有,既然這麼聰明那肯定知道你爸爸的電話號碼了,你給爸爸打個電話,告訴他你目前的處境。”

查砼摸遍全身也沒找到自己的手機,哦!之前在教室被凌雲拿去了,要來康子的手機,“給,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來救你。”

龍兒兩手背後,“不打。”

“打了你很快就會離開這裏,會和你爸爸在一起了。”

“我不會聽壞人的話的,不打。”

康子見龍兒如此倔強,把查砼拉到一邊說:“師傅,我們這哪像勒索,你太慈眉善目了,跟求他似的,嚇唬嚇唬他,估計就聽話了。”

查砼覺得也是,便讓康子去嚇唬,康子背對着龍兒,準備了很久,突然轉身做了個自認為很恐怖的鬼臉,沒把龍兒嚇到卻逗笑了。氣哄哄的查砼踢了康子一腳,站在龍兒跟前挽起袖子,準備親自上陣,嚇小孩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給一巴掌,查砼相信一巴掌下去龍兒肯定會淚涕交橫地哭喊着要給爸爸打電話,可結果大出查砼所料,自己那大巴掌扇下去,龍兒那顆小腦袋大部分都是受擊區,整個人應聲暈倒在地了。

此時此刻郭小桔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完全忘了那支還沒拿到手的錄音筆,只關心凌雲的安危,噬狼現在肯定認定是凌雲綁架了龍兒,那他會把凌雲折磨至死的。郭小桔想給噬狼打電話,謊稱龍兒在自己的手裏,讓他拿凌雲來交換,噬狼不傻,他肯定會要求親耳聽到龍兒的聲音。龍兒目前在查砼的手裏,那查砼在哪呢?一個小孩被綁架,這必然會驚動警察,郭小桔決定去警局看看,看他們查到什麼沒。

一個警員將郭小桔帶到詢問室,在一張桌子面對面坐下,警員翻開筆記本邊記錄邊問:“說吧,你要報什麼案?”

郭小桔故作緊張地說:“我聽說‘精英’學校有個小孩被劫持了……”

警員停止了記錄,“你不會要報的案子就是這吧?”

郭小桔點了點頭。

警員不耐煩地合上筆記本,“校長和家長早就報案了,案子我們正在調查。”

“有什麼線索嗎?”

“案子正在調查當中。”

“我這有線索,可以提供給你們。”

警員停住了離開的腳步。

“今天中午我在長樂東路的路邊等車,當時路上的車輛很稀少,所以過往的每一輛車我都有時間去打量,其中有一輛車引起了我極大的注意,那車後座的窗戶是半開的,我清楚地看到裏面有個小孩在掙扎,他看見了我,朝我伸出了他的小手,似乎讓我解救他,他背着一個藍色書包,我還記得車的車牌號是B?3190,還有,車是自西往東行駛的,看來是開往了郊區。”查砼和康子在長樂東路將郭小桔丟在了路邊,郭小桔據此提供了這番證據。

警員記錄完后說:“謝謝你提供的證據,你可以離開了,我們會據此儘快破案的。”

“你是不相信我說得嗎?”

“不是不是,我們也得到了一些線索,和你說得很吻合。”

這時,郭小桔顯得有些難過。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警員問。

“我覺得他們會把那小孩販賣掉,十年前,我的弟弟在家門口被擄上了一輛車,我拚命地追那輛車,可是,可是怎麼也追不上。”郭小桔掩面哭了起來。

警員一時間不知所措,這個時候本應遞紙巾的,笨笨的警員卻說:“我給你倒杯水吧!”一提水壺空空的,便用熱水器燒了起來。

郭小桔抓住警員,懇求道:“你們一定要把那小孩解救出來,小孩太可憐了。”

“你放心,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把案子破了,把小孩解救出來,我們已經在郊區去往乾縣的福銀高速路口發現了那輛遺棄的車,車牌號正如你所說的是B?3190,我們已經在那塊佈置了警力在搜索。”

“只發現了那輛車,小孩和綁匪沒發現嗎?”

“暫時還沒有。”

警員把郭小桔送了出來,“別太傷心了,我們一定會將綁匪繩之以法的。”

折騰了半天只得到了那輛被遺棄的車的位置,郭小桔一邊走一邊想如何用這輛車才能把凌雲救出來。

突然,警員追了上來,把郭小桔攔住了,他發現了一個疑點,“我想問你個問題,你現在報案已經距案發有五個小時了,長樂東路離我們警局不是很遠,如果路上堵車嚴重,你一時半會過不來,那你完全可以打電話報警,是因為什麼拖到了現在?”

郭小桔怔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支吾了半天說:“看來我們還得談一會兒,去詢問室談吧!”

“不用了,你就在這回答。”

“還是去詢問室吧,我記得你還在燒着水,水應該開了吧!”

警員一拍腦門趕緊往詢問室趕,郭小桔藉機溜掉了。

現在,郭小桔在公園來回地徘徊,本希望從警察那得到龍兒的下落,可警察只尋到了那輛遺棄的車,除了龍兒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救凌雲,郭小桔使勁地想,使勁地想,想得腦袋像高負荷運轉的機器,熱得發燙。一般這個時候會休息一下再去想,但郭小桔不能,自己每磨蹭一分鐘,凌雲就會在噬狼那多受一分鐘痛苦。旁邊有水池,水是冰涼的,郭小桔毫不猶豫地將發燙的腦袋扎了進去,在水裏面想,想到了很多東西,最後想到了那輛被遺棄的車,順着這輛車持續地想了下去,最終,想到了解救凌雲的法子了,郭小桔從水池中拔出了腦袋,滿臉欣喜,警局沒有白去。

警員說那車在郊區去往乾縣的福銀高速路口,郭小桔馬不停蹄地往那趕,趕到時已經夜幕降臨了,人煙稀少的郊區在晚上略顯恐怖,路上忽然一輛車呼嘯而過,那聲音像怪獸的叫聲,怪嚇人的。郭小桔顫顫地在黑魆魆的夜色中行走,路邊有路燈,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亮,郭小桔天真地以為是聲控的,大喊了幾聲,燈仍沒有亮,但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傳的很遠很遠,可見這裏很是空曠。郭小桔更膽小了,但腳步沒有停,縮着脖子繼續前進着。

前面有亮光,郭小桔緊趕幾步看到是兩個警察拿着手電筒守着一輛車,這應該就是那輛被遺棄的車,為了以防認錯,郭小桔假裝成路人,準備和車擦肩而過時確認一下它的車牌號。兩個警察對於在郊區,近似荒郊的這裏,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路人深感懷疑,況且還是個女人,懷疑歸懷疑,畢竟半點證據都沒有,不好隨便把人家攔下盤問。

沒錯!就是那輛車,可是被兩個警察守着,怎樣才能把車弄走,硬奪是毫無希望的,看來只能智取了,郭小桔低頭皺眉在想如何智取,走了很久也沒想出什麼來。這時,一輛警車迎面而來停在郭小桔跟前,車燈驟然亮起,郭小桔一隻手擋在眼前,看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警局的高隊長,另個是下午在詢問室接待自己的警員。

“隊長,就是她,下午忽然跑掉,我總感覺她疑點重重,跟這個案子有關。”警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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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鳥的幽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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