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碰壁

在這種繁華的城市，就連人行天橋，都設有自動電梯。

自己現在算不算最窮人？

張洋沒有走電悌，順着台階一個一個的走着，因為他覺得自己太卑微，好像那裏自己根本不配，現在的自己猶如一個乞憐着。

感覺就連普通人都要高自己一截！

天，已經微微有點發暗，夜即將到來。張洋把背包放在地上，喝了一小口水。把音響設備擺在自己的前面，插好麥克風，音響藍牙連上手機。一切準備好，張洋放了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的伴奏。

張洋沒有做任何鋪墊，把包敞開放在音響的旁邊。希望這一次有所希望，哪怕一個或者一塊錢，至少讓自己看到希望。

在我年少的時候，身邊的人說不可以流淚，在我成熟了以後，對鏡子說不可以後悔……張洋一邊唱一邊告訴自己，不可以流淚，不可以後悔。只可以堅強，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堅強，可以累死，奮鬥死。絕不能後悔崩潰而死……

來來往往的行人，行走匆匆，沒人正眼看張洋一眼。

看！那裏有人在唱歌，一個女子對他身旁同伴說道。

別看了，快點走。離他遠點……女孩拉着同伴像看到壞人一樣迅速的走過張洋那一段路。

張洋自我陶醉的在那唱着，隨它吧，或許這年頭壞人確實太多，多一點提防也沒錯。

媽媽，你看那個人在幹嘛，一個小男孩向一個穿着時尚的少年婦女問道？

他呀，就是小時候沒好好讀書，現在又不願工作的懶人。你要是不好好讀書，以後就和他一樣，只能出來要飯了。

張洋聽着心裏很委屈，但更多的是憋屈。現在自己的處境能向誰說了。都是自己作的，自己造的。心酸，自己怎麼那麼賤啊，好好的生活被自己過的如今這般。

老天啊，你為什麼要如此待我，我不想成仙也不想成佛，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多的苦難。讓讓去經歷，為什麼…為什麼……

喂，柳歡歡，幹嘛呀。張洋擠出一副笑臉說道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在做什麼呢？

沒…沒做什麼呀，剛才有點吵沒聽到呀。張洋心虛的說道。

你在那，那麼吵？

張洋腦子快速的轉了一下，只好又圓了一個謊，嗯，剛在魔力球那邊玩呀，現在準備回去。

怎麼樣，家裏都挺好吧？

家裏都挺好的，你今天沒去找柳強玩啊。

張洋真心累，本來自己以往放假都是去柳歡歡的弟柳強那邊玩，吃吃喝喝的，聊下人生。

現在作的，一放假就要出來想辦法賺錢還債。這些自己還能承受，可是每次都要說謊去欺騙柳歡歡，真的心好累好難受。

張洋強忍住悲傷，裝出一副很洒脫的樣子。

沒有去，看今天天氣好，就去魔力球玩了一下，說著謊話，心裏頭流着淚…張洋哽咽了一下，實在編不下去了。

不說了，路上人好多好吵。

說完這話，張洋心很痛，蹬坐在地上，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來往的人，沒人多看一眼，更沒人在乎，也沒人可憐。

世事凄涼啊，張洋感嘆，走吧，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

喧吵的餐館傳來陣陣飄香。

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兩聲，張洋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

隔着玻璃看着裏面的餐桌，狠狠的咽了兩口口水。自己曾幾何時，為了一頓飯，而心動過。不行再怎麼樣，身體也不能垮，還是找地方把肚子填滿。

給我炒個米飯，老闆

張洋坐在一個路邊的小桌旁，聽着勺子碰擊着鍋的聲音。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真香啊。

幾點了，張家寶一邊打着遊戲，一邊向王帥問道。

8點多了，出去宵夜吧。

我操，我傢伙真坑，張家寶嚷嚷的喊着。手不停的點擊着手機。

你打電話叫上張洋一起出去喝點啊，我打玩這把。

炒飯剛炒好，張洋正準備吃了，王帥打來電話。

喂，洋仔，現在在哪？回來我們三個出去吃點喝點。

張洋撒了個謊，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去吃吧。自己是好想去吃點喝點，可現在跟以前不同了，以前可以偶爾請他們吃一吃，互相請客。現在自己沒這個錢了，蹭吃蹭喝的，自己做不到，也不願這麼干。

吃過了，就去喝二杯放鬆放鬆，到時咋再去洗個腳。王帥說道。

真不用了，你們去吧不用管我。

那算了，那我們下次再搞吧！

“乾的漂亮”張家寶手機傳來碀碀的聲音。

走吧，那我倆去吧！不知道張洋這傢伙最近怎麼了，現在跑步也不跑了，叫喝酒也不去了。張家寶咧咧的說著…

不知道呢？可能是最近上班太累了。

張洋，張家寶，王帥，這三人年紀差不多，張洋最大29歲，王帥28歲，張家寶稍小一點25歲。平時下班之後總是喜歡一起談天談地談美女，有空就跑跑步。誰要是上班心情不爽了，下班后總是相約出去喝兩杯，吐吐槽，說說這個傻鳥，那個傻叉的。一切凡心事就煙消雲散了…

張洋大口大口的咽着，二分鐘就結束了戰鬥，一盤炒飯一掃而光。這要是放以前，估計沒有二十分鐘都干不完，最起碼還要剩下個三分之一，好像吃的太乾淨很丟人一樣。

離輸錢已經有一個禮拜了，還沒有一個收入能還上下月的應還貸款，到底怎麼辦？張洋一邊走一邊想着…自己白天要工作11個小時，一星期只有一天假，自己能做什麼，會做什麼了？

兩個“招工”吸引了張洋的目光。張洋快速的走過去，“招服務員月薪3千至4千月休二天，收銀員3千至3千5，洗碗工2千至3千，臨時工，有意者進店面談”。

看到臨時工三個字，張洋眼前一亮，彷彿又看到了希望。

這是一個裝修大氣，很有特色的飯店。大門的正上方，裝了三個發光的浮雕字“湘鄉香”大飯店。

張洋輕輕的推開門，裏面近乎滿坐，一個服務員走過來招呼到，您好，先生，請問幾位？

你好，我看門口貼有招聘信息的。想問一下這裏還招人嗎？

你等一下，我幫你問一下老闆，服務員很有禮貌的道。

好，謝謝啊，

不一會，服務員就過來了。你跟我來吧，老闆在裏面…

一個穿着感性成熟的女子，正在收銀台收銀。服務員說道，老闆就是他。

張洋立刻說道，老闆你好，你這裏還招臨時工嗎？

招啊，你要做臨時工嗎？

嗯，我想晚上做一下臨時工，每天的九點到十二點。這裏需要人嗎？

這恐怕不行，我這裏的臨時工是按天算的，上午十一點到晚上十點。

好，我知道了，謝謝啊！

雖然這一家失敗了，但張洋感覺又多了一個方向，可以找個飯館做兼職。

有了希望，張洋又有了精神，總有一家能夠收留自己。

張洋每看到一家飯店就去詢問，可生活就是沒那麼簡單，想像總是很美好。

一直到張洋把這一條街的飯店問了個遍，也沒有一家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