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2章 不必盯着
慕朝煙拿着裏衣躲到了屏風后快速傳了起來,再走出來時,看着明顯眼中還有笑意的墨玄琿,慕朝煙一噎,伸手拍了拍他。墨玄琿轉身,目光落在她微微滴着水的頭髮上,不禁皺眉,上前拿過帕子給她擦頭髮。“你這次回來的藥材可全部安置妥當了?”墨玄琿手中動作不停,一邊問着這次去北帝的情況。慕朝煙從北帝回來這麼久,也還沒有去見墨玄琿,自然他對於這些,也還是不太清楚。“已經安排好了,我打算明天讓人去查查北帝的口風,想看看他們後續怎麼處置,再加上出主意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蠢人。”慕朝煙勾唇笑着。墨玄琿知曉慕朝煙一向做事有始有終,便也沒有阻止。次日早晨,炎王府便出去了一大批的暗衛前往北帝。幾日後,慕朝煙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便是北帝負責此事的官員,是他們新提上來且沒有什麼經驗的官員。本來那官員是信心滿滿,覺得一定可以擺慕朝煙一道,最後不想,竟是被罷免了官職,還被抄了家。慕朝煙看着這些信息時,笑意愈來愈大。不過她倒是覺得給這個官員的懲罰還是太小了些,要知道就是因為這個官員的休息,讓北帝損失了那麼多錢財,即便是這個官員被抄家了,也是填補不上這個空缺。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個官員的主意卻是還行的,換做這個主意用來對付南苑亦或是北帝,定然兩國不會有他們這般快的反應。“倒還是個人才。”慕朝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桌子,聽聞她聲音墨玄琿轉頭看過來,她便將暗衛呈上來的消息遞給了他。墨玄琿一目十行看完,第一反應與慕朝煙一樣,也覺得算是個人才。慕朝煙舔了舔唇,靈機一動,腦中已經有了計劃。她迅速叫來溟風,“你且去北帝一趟,將此官員接洽一番,看看其是否有意來東華。”溟風點頭。溟風到了北帝,靠着慕朝煙給的畫像,最後在青樓中找到了官員。此人自從丟了官位后,便一直說魂不守舍的狀態,日日紙醉金迷,被溟風拎出來的時候,已經醉的不成樣子。溟風咬牙,忍住將人丟下的心思,細細看管了一夜。次日此人醒來時,見到溟風還嚇了一跳:“你是何人?為何我會在此?”“我乃東華攝政王妃暗衛,這些人王妃給你的。”溟風說著,這話說的簡單易懂。那人打開溟風丟下來的包袱,打開一看,發現裏面竟然全部都是銀票。“這……這是做什麼?”他極為不解,明明自己先前還算計了慕朝煙,她為何還這般接濟自己,莫不是想要用此侮辱他?溟風一看他的面色變了,就知道他想歪了,當即冷哼了聲,“王妃慈善,雖你算計過她,但王妃並不計較這些,這些銀票也是她接濟你的。”話罷,溟風便欲要做出離開的姿態。
這人一聽這話,他也是個聰明的,猜測到慕朝煙可能是有意招攬自己。北帝已經對他下了死命令,在何處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如此倒不如去東華,也好有一番新的天地。他也想看看,能破解他算計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輕易的倒戈,令得溟風有些懷疑此人忠誠。然,這人因為被北帝罷了官職還被抄家一事,也記恨上了北帝,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按理說,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溟風應該相信才對,可溟風卻沒由來覺得有些忌憚。此人也是冤枉的緊,當日出的主意,經過幾個官員的同意,最後才呈現到北帝的面前,誰能想到出了事,竟是他一人擔下了所有的責任。溟風還記的慕朝煙的話,帶着這人來到了東華,不過一路上他都沒有露出什麼好臉色來。“現下我們已經到了王府,等會在王爺王妃面前,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希望你自己拎清楚點。”溟風冷着面孔,看着後者,打算給他一個下馬威。後者笑意吟吟,根本不在乎溟風這冷言冷語,自也沒有放在心上。進了王府之後,慕朝煙便在後院等着,這人直接上前坦然自薦:“北帝人士陸執章見過王妃。”慕朝煙聽到聲音,轉身看去,實則心裏差點沒笑瘋。執章執章……這不就是智障嗎?不過對於不知道諧音梗的古人而言,執章二字代表了權柄,功利之心溢於言表,慕朝煙上下打量着後者,心中對於這人已經有了大致的定位。“陸先生這名字倒是起的極好,可有什麼寓意在裏頭?”慕朝煙面不改色請人在石凳上坐下,旋即看向身後的小桃,小桃上前倒了茶水。陸執章抿唇笑着:“家父起的,寓意在下倒是不知,不過王妃可覺得其中是有什麼寓意?”慕朝煙聽着陸執章不正面回答,竟然還想套她話,當即勾唇一笑應對着:“先生父親取的名字,本王妃自然是猜不到寓意何在。”與陸執章才短短對話幾句,慕朝煙已經對着人的定位更加清楚了,這種人是可用之但不可信任,可託付不可依賴。慕朝煙與陸執章周旋了幾句,抬手端起茶杯,輕抿了口茶水,不動聲色的掩下眼帘。陸執章這人,只能用單純的利益聯繫,溟風在一旁聽着二人的對話,心中很是焦急,唯恐慕朝煙被陸執章欺騙了。“今日與陸先生的一番交談下來,已大致知曉陸先生的為人,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小桃你帶陸先生去客房休息。”慕朝煙看了眼天色,心下沒了周旋的心思,面上依舊笑意滿滿看着對方。話卻是沒有給陸執章退路,陸執章只得跟着小桃離開。陸執章一離開,溟風便急急出聲:“王妃當真信他的話?此人來的路上便狡猾的緊,一看便就是個笑面虎,這種人如何能信任?”溟風說的在理,慕朝煙也全部明白,不過陸執章這人到底還有用,尚不可對此人動手,“你說的本王妃明白,且你看得清楚,本王妃亦是,他那裏你就不必盯着了,本王妃自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