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要一輩子愛我

第406章 要一輩子愛我

宋祁言個狗賊,讓他少折騰,偏偏不停,害得我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疼。

外面剛剛亮,我就起來了,身邊人還在睡,臉頰上還微微紅,有點像是醉了的樣子。

我覺得他有點可愛,伸手戳了戳,他貼着我的手掌心蹭了蹭,“我在睡會兒……”

豬。

我撇撇嘴,轉身自己下了床。

外面人不多,我穿着衣服出去,走廊上也沒遇到幾個人。

我就是肚子餓,又不想吃帶來的那些零食,一路摸索着往廚房走。

結果,冤家路窄。

迎面就遇上那黎和順哲,這倆人前一秒還在說話,那黎背着手,一副小姑娘姿態對着順哲說話,順哲卻反應冷淡。

看到我,那黎立刻笑了,走上前來,毫不避諱地朝我脖子上瞅了瞅。

“嘖嘖,你倆是真膽子大,不怕傷到孩子啊?”

我瞪了她一眼,“還不是你!”

她聳聳肩,“放心,我這裏有全世界最好的葯,就算有啥事兒,我也給你治好。”

算了,想從這貨嘴裏聽到人話,這個念頭太愚蠢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轉頭看了一眼順哲,正要開口,結果這貨又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我,然後……哼了一聲走了。

我:“……”

那黎在旁邊笑的樂不可支,伸手過來搭住我的肩膀,道:“能把他搞得不好意思,你們倆也有點本事,我勾搭他這麼多天了,他也沒露出個特別的表情,一天到晚就只會給我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嘴角抽了一下,斜眼看她,“你是從哪裏看出來他不好意思的,他那根本就是鄙視好嗎?”

那黎搖頭,十分肯定,“你不懂他。”

呵呵。

幸好不懂。

我掰開她的爪子,繼續往廚房走,一點也不客氣地端了一大堆東西上樓,一邊吃,一邊等着宋祁言醒過來。

宋祁言的臉皮絕對比順哲厚,因為他就沒有不好意思,下樓的時候神色如常,還能平靜地喝一大碗羊肉湯,然後順便也給我盛一大碗。

“你也補補。”

我:“……”

我乾笑兩聲,陪着他一起喝了羊肉湯,然後一整天都是火燒火燎的,跟着那黎到處晃悠。

他們家這個園子很大,各色各樣的奇花異草都有,我挺喜歡,要不是在帝都搞這個一個園子花費太大,我也想回去搞一個。

跟那黎一起玩兒,就難免會扯到她和順哲的問題。

“你們倆什麼情況?”

她搭理着花,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腰,“什麼什麼情況?”

“好上沒?”我換了個方式。

“挺好的啊。”她聳聳肩,“我對他特別好。”

我:“……”

算了,不問了。

她笑了,轉身遞給我一朵花,我當著她的面接了,轉身趕緊扔掉,然後還要擦擦手。

“其實我沒有那麼心急,有些事情急不得。”她忽然道。

我挑了挑眉,“所以呢?”

“他要是這麼快就接受了我,那才是一件神奇的事呢。”

這話是真話,順哲要是這麼快和這貨在一起,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她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世間人千千萬,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人,得好好藏着,一點點兒地化開他。”

她說的太溫柔,搞得我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順帶着也不想問了。

很明顯,這貨確實是認真的,也不知道順哲那孩子清不清楚,這倆人跟摸瞎似的,未必就真的弄得懂對方。

“小時候我有個保姆,其實就等於是奶媽。”那黎繼續說話。

我停住動作,等她繼續往下說。

“她跟我說,人和人之間都是相互的,只要我對別人好,別人一定會感受到的。”她笑了笑,帶着點諷刺,“當初我就是這麼對老爺子的,可惜老傢伙不配,現在就只能呆在醫院裏,讓我關他一輩子。”

我沉默了,轉身去找剛才那朵扔掉的花花。

那黎又道:“但是我還是會覺得保姆說的沒錯,我對他好,他一定知道,天長日久,總會有點感動吧。”

“反正你也嫁人了。”她忽然轉頭,涼涼地看着我。

我:“……”

大佬,求您別拿我當對手,好嘛,我不配。

“不管了,就這麼過下去吧,哪天他要是不樂意了,我再給他下毒,切了他的海馬體,讓他只記得我。”

我:“……”您剛才的煽情在瞬間都餵了狗。

這貨開始哼歌兒,心情明顯不錯。

我一轉頭,就看到順哲在遠遠的地方盯着我們。

雖然知道他聽不見,但我還是覺得背後毛毛的,內心祈禱,剛才那話不是我說的,請不要報應到我身上。

那黎和順哲的事一時之間談不攏,但江宇騰和封天晴卻是水到渠成,婚期很快就定下來了,催着我們趕緊回去。

我和宋祁言當時也是開玩笑,他們倆結婚,我們是無論如何也要回去的。

於是就在出來快要一個月的時候,我們倆回了一趟帝都,參加江宇騰和封天晴的婚禮。

要不是參加婚禮要挑禮服,我都不會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黑到了這個地步,而且……明顯胖了。

事實真的太殘酷,尤其是對着鏡頭的時候,我差點崩潰,一個勁兒地抱怨宋祁言,為什麼這一路都不提醒我,害得我產生自己永遠全世界最美的錯覺。

現在好了,顏值至少下降五個百分點。

懷孕六個月,我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穿什麼都顯得臃腫。

參加婚禮當天,我和宋祁言自然也被拍了,然後當天就上了頭條。

我等着公開處刑,沒想到風向卻不太對勁。

——這特么才是女人懷孕的真實寫照好嘛。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宋超寵妻的,一路都小心護着。

——夫妻不和睦,懷二胎還敢這麼吃,你們是覺得范腦子有問題嗎?

——憑孕照破謠言,這波公關絕了。

——羨慕嫉妒恨,能被那麼優秀的男人寵着,少活十年我也願意。

——我願意二十年

——三十年!

底下一路開始歪,魂飛魄散都出來了。

我難得上這種正面的熱搜,一天的鬱悶都消失了,加上夜宵實在是太美好,瞬間就趕走了整天的鬱悶。

宋祁言回來的時候,手機又響了,只能再出去接電話。

等他回來,我正在坑芒果。

“蘇栩橙已經在澳境內了,剛才是蘇夫人的電話。”

我哼了一聲,“這個禍害,總算是送走了,這麼多件事,哪一件少了她都做不成。”

“剛才不是還說自己胖?”宋祁言坐到我身邊。

我搖搖頭,“我胖代表我幸福,等生了孩子,我再慢慢減肥。”

宋祁言笑了,在我唇邊親了一下,“好。”

我放下芒果,仰頭看他,“江宇騰的婚禮辦完了,我們還出去玩不?”

“媽一直催着辦睿睿的周歲宴,可是這孩子都快一歲半了,倒不如直接跟二寶的滿月宴一起了。”宋祁言想了想道。

這就是我本來的想法,可是宋夫人一直覺得太委屈孩子了,上次都已經把請柬發出去了,結果出了鹿瀾藝那檔子事,搞得我沒心情辦,又延遲了。

“不如就一起辦吧,我現在身子重,真的不想折騰。”

“好,明天我就去和媽說。”

這麼一說完,我還真覺得有點對不起睿睿,小傢伙一出生沒多久就是宋夫人帶了,我這個當媽的就沒盡過責任,這回出去玩兒也沒帶上他。

“明天我們就回西部,祭奠你母親和秦叔。”宋祁言道。

還是他懂我,這就是我的一項心病,怎麼也不能平復。

“好。”

隔天我們就回了西部,江宇騰雖然覺得我們倆太折騰,但也沒挽留,完完整整地做了一個安全包,將我們一路上所有可能會用到的備用藥都準備了。

媽媽和秦老鬼去世的地方距離那家很近,我們去之前也知會了順哲,克洛斯雖然可惡,卻也是他父親。

祭奠當天,他果然還是來了,帶了一束鈴蘭。

“我媽最喜歡的花。”

我差點忘了,他的母親,大概也是葬在那座地下城。

還有宋天縱的母親……

那座城,埋葬了多少女人的性命。

周圍有一座私人宅院,只不過因為靠近火山,裝修並不精緻,只是小小的木屋,裏面住着個老奶奶。

我們祭奠完畢,經過院子,老奶奶說,有個年輕人,前幾天也來過,摘了不少花走。

不用想,我都知道是宋天縱,除了他,不會有人來了。

事情結束,我們又去了一趟稚奴寺,然後在那裏分別。

我和宋祁言繼續去周邊逛逛,那黎和順哲一起回家。

這倆人照舊是一副並不親近的樣子,可是下山的時候,順哲卻總會下意識地在那黎前面半步,有意無意地等着她,形成一種無法言說的默契。

大概,好事不遠了。

我和宋祁言踏上旅程,看了無數新奇古怪的東西,直到我懷胎七個月,距離預產期只剩下一個多月,我們才到了朝拜的地方。

周圍的氣壓已經很低了,宋祁言擔心我起高原反應,無論如何都不讓我上雪山頂。

幸好山下也可以做朝拜,還能寫明信片。

這種幼稚的東西我從前是不屑於玩的,此刻卻覺得有意思,買了一沓,然後就坐在車裏慢慢寫。

給江宇騰和封天晴寄,給宋夫人和老王八寄,還有杜飛和張譯成,周圍一圈兒全寫了,最後還剩倆張,實在是找不到人了。

我想了想,一張寄給睿睿,全當走個過場。

另一張寄給了尋宋陽,上面沒寫字,寄件人上寫了宋祁言。

搞定了所有,我高高興興地去寄了快遞,轉身的時候卻撞上了人。

“你什麼情況?!”

對方人高馬大,撞了我,竟然還敢粗聲粗氣的。

宋祁言聽到聲音,立刻趕到了我身邊,眼神陰鷙地看了對方一眼。

對方本來就被宋祁言這一眼嚇住了,正要轉身,卻被身後幾個人攔住了。

我肚子隱隱約約有下墜的感覺,趕緊抓住宋祁言的手,“去醫院,我感覺不太對勁。”

這感覺太熟悉了,就像是當初早產生睿睿的時候。

宋祁言臉色也不太好,將我打橫抱起,然後迅速地往醫院開。

幸好羊水沒有立即破,進了醫院還來得及檢查,甚至還能通知那黎到場。

我是下午三點進醫院的,一直到六點鐘那黎和順哲到場,我還是在疼着,羊水咬破不破。

最後是那黎當機立斷,打催產針,小傢伙已經接近八個月了,也不算早產。

又一次進產房,這一回卻是宋祁言在我身邊,感覺大不相同,我特別想哭,然後就哭了。

那黎一個勁兒地吐槽,最後沒辦法,讓人把宋祁言請進來。

準確的說,是放宋祁言進來,他在外面一直為難醫生。

“都放輕鬆,生個孩子而已,又不是古代。”那黎語氣平靜。

宋祁言握着我的手,他自己卻比我抖得還厲害,我一邊用力,一邊想笑,很想問問這貨的心路歷程。

二寶不乖,出來的過程很艱難,宋祁言握着我的手,一動也不敢動,額頭上全是黃豆大的汗珠。

我難受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到夜裏三點,才把小傢伙生出來。

萬幸,是順產。

我鬆了口氣,轉頭去看宋祁言,這貨盯着護士抱起孩子,自己也跟着站起身,然後……暈倒了。

我瞪大眼睛,“……!”

周圍又是一片兵荒馬亂,要照顧我,還要照顧二寶,又要照顧宋祁言。

那黎長吁短嘆,一路吐槽,直接讓人把宋祁言拖了出去。

我捂着臉,覺得這貨太丟人了,不想認。

好不容易休息到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就發現宋祁言躺在對面的床上,我哭笑不得,特別想採訪採訪他。

結果他盯着天花板道:“原來生孩子是這麼累的事,圓子,辛苦了。”

我悶了悶,心裏百感交集,轉頭看他,“要一輩子愛我。”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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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後當年十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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