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殺人,他擔著
翌日清早,李婆婆端來了一碗鮮香撲鼻的肉餛飩,看着拓跋九歌吃的狼吞虎咽,眼裏滿是心疼,“小鴿子慢點吃,眼下有淵少爺在,咱餓不着。”
拓跋九歌嘴裏嚼着餛飩,眯着眼睛對婆婆甜甜的笑,“太好吃了,婆婆手藝真好。”
見她愛吃,李婆婆頓時眉開眼笑,又給她碗裏夾了幾個,“好吃就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修鍊。”
“嗯!婆婆你也是,要多吃多休息,才能養好身子呢!”
這種有人愛護,有人心疼的安穩日子,在前世是想也不敢想的,這一場穿越,或許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
有婆婆,有小叔叔,她有家人了。
這麼想着,心裏竟不由得熱了起來,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似的。
吃完飯,拓跋九歌在院子裏演了一套軍體拳,這個身子底子始終太弱,每使用一次星圖的力量,都有一種力竭之感。
拓跋淵說這是因為她先天不良造成的,不是一時半會兒依靠外力滋養就能解決的。
多吃多鍛煉,終歸是沒錯的。
而星辰之力,只有在夜間的時候才能吸收。
“歌兒,你先過來。”拓跋淵在涼亭那邊召喚後台列表她。
拓跋九歌將氣息一收,小跑過去,“小叔叔找我何事?”
拓跋淵取出錦帕,替她擦去額上薄汗,俊臉上一片柔色,方才道:“昨日你取回的戒指,可在身上?”
拓跋九歌在脖子上摸了下,一條小繩的末端,正掛着那枚黑漆漆的戒指。
拓跋淵從她手上拿過一觀,神色一時有些深遠。
“這枚戒指,莫非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拓跋九歌昨晚曾研究過,但實在沒發現這鐵坨子有什麼特別。
“取一滴你的指尖血,滴在上面。”
拓跋九歌依言而行,用小刀直接割破自己的指尖,將血塗抹在上,便見那血瞬間被戒指給吸收了,期間似隱現了些許烏光,但很快又消散於無。
“小叔叔,這戒指……”拓跋九歌注意力全在戒指上,抬頭才注意到拓跋淵一直皺眉盯着自己。
“你這小傢伙倒真是實誠。”他拉過她被劃破的小手,食指指尖傷口挺深的,肉都已經朝兩邊翻開了,拓跋淵好看的唇緊抿了起來。
忽然,他低下頭含住了拓跋九歌流血的食指。
女孩的手小小的,嫩嫩的,他舌尖輕抵着傷口,溫柔的將血珠捲走。
拓跋九歌眼眸劇烈的顫動了一下,強忍着情緒的翻騰,沒把手抽回來。
同時不斷暗示自己:穩住!你才十歲!
這男人只是把你當成小屁孩,心疼你割破手罷了!
將血跡舐去之後,拓跋淵拿起一方乾淨的錦帕,將她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包紮起來,不過技術有些不到位,硬生生將她的指頭纏成了微型的粽子。
拓跋九歌小鼻子皺了一下,真的是丑啊……
“小叔叔,這戒指到底怎麼回事啊?”她默默將手收到背後去。
拓跋淵未察覺她有何異樣,回答道:“此戒有靈,但被凡鐵封印着,須得有特殊血脈的人才能開啟,讓它認主,你且在旁看着。”
他聲音落下后,逼出一滴指尖血,落在戒指上,下一刻,拓跋九歌就見戒指上的鐵鏽齊齊落了下來,那戒指通體泛着銀光,看不出是何材質戒指的正中有個凹槽,此刻卻是空着的,按理說,原本那地方應該鑲嵌着什麼東西才對。
拓跋淵忽然牽起拓跋九歌的右手,巧合般的將這隻戒指,套在了她右手的無名指上。
無名指……
拓跋九歌純潔的眨了眨眼。
那戒指一套上拓跋九歌的手指,就自動縮小成合適的尺寸。
拓跋九歌想說什麼又忍了下去,看着手上的戒指問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你試着全力朝柱子上打一拳。”
他聲音剛落,拓跋九歌就一拳朝旁邊柱子打了過去。
轟隆——
柱子應聲而碎,亭子一角直接塌了下來,要不是拓跋九歌反應夠快,一個驢打滾滾了出去,估計她現在就等着在裏面被活埋吧!
抬頭一看,就見美人兒叔叔施施然站在亭外另一角,眸光瀲灧的笑望着她,真倒是好一個風光霽月的美少年。
很顯然,對這一結果,拓跋淵是早有預見的。
拓跋九歌深知自己被套路了,打出剛剛那一拳后,她竟是有些四肢無力,像是被抽去了一半的力氣,不過她現在更驚喜的,是右手的力量。
“一拳將石柱擊垮,約有百斤之力。”拓跋淵笑着走過來,“待你日後實力越強,能使用的力量也會隨之增長。”
拓跋九歌眼中異彩連連,這戒指當真是個寶貝啊。
“這戒指可有名字?”
“此戒名破蒼。”
破蒼,意可擊破蒼穹!
“不過,眼下這個戒指並非完整的,它的戒紐不在,不能發揮出全部力量,但即便只是這戒托中蘊含的力量,也足夠助你一臂之力了!”
“破蒼戒……”拓跋九歌撫摸着戒指,眸光略有深沉。
婆婆說這戒指是母親留下的遺物,此戒非凡,想來她的母親也不會是尋常人!
拓跋九歌腦中飛速閃過什麼,轉而看向拓跋淵。
“小叔叔,你剛剛說,要解開這戒指的封印需要血脈力量,你又知道它的由來……”
“我的血雖特別,但與這戒指卻沒什麼關係,你才是這戒指的傳人。”
“那為什麼我的血不能解開封印?”
“因為,你現在身體裏流的,本不是你自己的血。”拓跋淵說出此話時,眼睛裏的溫度明顯下降了幾分。
拓跋九歌卻不太明白他話語裏的真意,神色更加疑惑。
“待你長大后,我會將事情的原委告知於你。”拓跋淵知她覺醒后,心智不比一般孩童,但再早熟的孩子,終究也是孩子。
又是這句話!
看來婆婆和拓跋淵都知道些什麼!卻不願告訴她!
拓跋九歌抿了抿唇,沒有爭辯,她現在只是個十歲孩童,貿然追問太多反倒叫人懷疑。
忽而,院外傳來吵嚷聲。
虎奴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道:“主上,拓跋黎帶人來向小小姐問罪了。”
問罪?
拓跋九歌聽到這兩字,禁不住冷笑,果真是不消停啊!
“歌兒。”拓跋淵忽然朝她伸出手,一如那日一樣,他說:她殺人,他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