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8章 守舊維新
灰燼來勢洶湧，率先被灰燼覆蓋的，是三百主神。
這灰燼彷彿不分敵我似的，籠罩之處，那三百主神中的大部分，竟是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瞬間被融化成了一灘神水。
無數神水匯成一股涓涓細流，在灰燼的牽繞下開始凝聚成型。
剩下幾位沒有被波及的主神，也神色凝重的注視着，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主動朝着灰燼之中飛了過去。
神滅的氣息，從灰燼中不斷傳來。
這些主神竟然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犧牲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三百主神，頃刻間，全數滅亡。
死於灰燼之中！
澎湃的神力，化作了對灰燼的供養。
灰燼以光速對外膨脹壯大。
所到之處，星辰被吞噬，時空被蠶食，一切蕩然無存。
蘇辰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刻帶領眾人後撤。
足足撤出了百萬光年的距離，灰燼擴張的速度才開始減緩下來。
此時的灰燼，已經成了一團直徑超過兩百萬光年的龐然巨物，
漸漸地，那灰燼開始收縮成型。
逐漸凝聚成一朵蓮花座的形狀。
唰！
強大無匹的混沌意志猛然降臨而來，落在了蓮花座上，巨大的神邸化作一尊光芒閃爍的混沌巨人。
這就是混沌意志的本體嘛？
“為了保存這殘破的江山，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蘇辰毫不掩飾的嘲諷道。
此時此刻，也只有他一個人敢直面混沌意志本體，其他人早就在那強大的混沌威壓之下無法動彈了。
咔嚓。
突然，時空破裂。
整個世界就如同墜落到地上裂開的鏡子一樣，變得四分五裂。
時間完全陷入了靜止。
蘇辰在至高時間法則的庇護下，才勉強能夠保持一定行動能力，意志沒有被定格。
他警惕的注視周圍。
“我即世界，世界即我。”
“你渴求一個全新的世界，重塑法則秩序，而我不願放棄這數二百七十億年的時間流淌后得出的沉澱，儘管它已經衰老，臃腫，積重難返，但我仍然願意對它傾注我一切的關愛。”
“你我之間的矛盾，本質是守舊與維新的矛盾，沒有對錯可言。”
“這場戰鬥，事到如今也已經失去最初的意義了。”
“來挑戰我吧，新世界與舊世界的碰撞，會擦出怎樣的火花，真是讓我期待啊。”
混沌意志的聲音，從一扇緩緩開啟的虛空之門中傳出。
他在向蘇辰下達戰書！
事到如今，不管前方有什麼陷阱詭計，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戰爭開始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安排好了一切。
蘇辰負手而立，一步邁出，踏入了虛空之門。
穿過虛空之門，蘇辰進入了一片玄妙的空間。
不，這裏很難用空間來定義。
這裏沒有時間，沒有空間，蒼白，無垢，純凈，透徹。
像是未出生的嬰兒，一切因果尚未成型，一切法則皆如泡影。
一個男人，出現在了蘇辰的視野之中。
高貴、優雅、莊嚴、英俊、智慧、浩然、純質……
蘇辰發現，哪怕將所有讚美的詞語用在這個男人身上，都無法表達出他的完美。
這也難怪。
畢竟，他可是混沌紀元的意志化身啊！
但同時，蘇辰也察覺出來。
在這些完美的表象之下，還隱藏着另一股氣息。
衰老！
混沌意志可以看做是混沌紀元的靈魂。
外在已經腐朽，靈魂自然也會隨之衰老。
但即便如此，他的力量也絲毫不能小覷。
蘇辰一步未動，但靈魂卻已經突破而出。
這種級別的戰鬥，肉身對他而言反而是累贅。
而且他擁有最強韌的靈魂，即便面對混沌意志也不逞多讓，何必以肉身為枷鎖，束縛自身呢。
“來自上一個紀元的倖存者，我們終於見面了。”
混沌意志微笑着說道，那笑容能讓冰川都瞬間消融。
蘇辰卻是不為所動。
“看來你早就知道我了。”
“混沌意志覆蓋整個紀元，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視野，其實早在這個世界剛剛誕生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了你的存在。”
“你和其他幾個倖存者不同，他們從一開始就擁有強大不凡的實力，有能力避開我的監視，但你不一樣，你最開始只是一團渾渾噩噩的靈魂，在世界之中四處飄蕩，隨時都有可能尋找重生的機會。”
“如果不是我加以干涉，將你這道殘魂封鎖起來，你又怎會等到如今才復生呢。”
蘇辰眉頭微蹙。
這一點他之前還真不知道。
“那你為何又讓我恢復自由了呢？難不成是因為你老糊塗，忘記我的存在了？”
畢竟隔着兩百多億年啊，被忘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當然不是，我從未忽視過你的存在，事實上你能轉世重生，也是我刻意而為的結果。”
“你還說自己不是老糊塗？”
混沌意志搖了搖頭：“過去封印你，是為了防止你破壞這個世界的穩定，如今釋放你，是為了讓你破壞這個世界。”
蘇辰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所以，你想破后而立？”
反正混沌紀元已經走到壽元盡頭了，註定一死，不如把蘇辰釋放出來，最後再賭一次。
“你很聰明，不需要我解釋就能立刻明白我的意圖，沒錯，我利用了你，你也沒有讓我失望，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也不會得到永恆之主的力量，雖然你的實力增長的有些超出我的預期，不知不覺讓你竟擁有了與我抗爭的力量，但這一切依舊在我的掌控之中，現在我只要除掉你，利用你強大的元祖之魂控制永恆之樹，就可以讓這個世界的生命繼續延續下去。”
蘇辰聽聞后，滿臉失望的搖了搖頭。
“你果然還是老糊塗了，你以為自己可以抗衡輪迴的力量嘛？永恆之樹的本質是什麼，看來你依然沒有明白透徹，簡直白活了這麼多年。”
“不管你怎麼說，我意已決，乖乖把你的靈魂交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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