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萬界直播
嗡嗡。
手機一陣震動，公交車上的關小豪用力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的思緒像是短路了一般空白了片刻，旋即意識才緩緩地回歸到他的身體之中。
“親愛的，今天我不回去了。工作有些忙。”
關小豪的目光在手機上停留了片刻，關小豪的心裏自然泛起了一絲酸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大學畢業之後這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共同進入了直播公司，但境遇變得不同的兩個人卻變得若即若離，直到數個星期之前，關小豪從公司里聽到了許許多多的風言風語。
想到這些，關小豪的胸腹之中沒有來由地燃起一絲火氣。
公交車停站，而關小豪的眼神卻無意掠過窗外，但是，他的目光立刻如刀一般銳利了起來……
街道之上，一個酷似自己女友韓沂宸的女人拉扯着一個西裝男的胳膊，兩個人舉止親昵無比。而這裏，距離關小豪所在的直播公司不過兩三站的路。
關小豪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他的目光始終盯在對面街道上的女人身上，看着他們的步子慢慢移動，關小豪緩緩地按出了女友的號碼。
“喂……關小豪，我說了不方便，有什麼等我回去再說！”
電話掛斷，關小豪的一顆心也變得如冰樣冷冽。
窗外，那個女人將手機放回到了包包里，旋即又堆出一張笑臉，彷彿是在討好那個男人。他們停留在了一家酒店之前，而韓沂宸正撒着嬌。
“下車！我要下車！”
關小豪看到這裏，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暴躁情緒，他死死地咬住牙齒，如同瘋了一般衝下了車子，不顧街道上的車流，而是徑直穿過馬路鑽入到了韓沂宸和西裝男一起進入的酒店之中。
韓沂宸仍然拉着西裝男的胳膊，用胸脯輕輕地摩擦着他的胳膊，而關小豪則是冷冷地注視着這一切，直到周遭的服務員上前詢問，他才淡淡地回答道：“不，我什麼都不需要。”
似乎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韓沂宸的身子輕顫，她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來，看到了關小豪的剎那，眼神彷彿流露出了淡淡的愧疚。
怒火中燒的關小豪並未捕捉到這一絲幾乎不可尋的愧疚，他只是望着眼前的兩個人冷冷嘲諷道：“韓沂宸，你平時都是這麼加班的嗎？”
“沂宸，他是誰？”那個西裝男也發現了懷中韓沂宸和關小豪的異樣，不由出聲問道。
然而，關小豪和韓沂宸都沉默着，沒有回答他。西裝男似乎是猜測到了什麼，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沂宸，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窮鬼男朋友啊。”
“你說誰！”關小豪立刻便怒罵出聲。
“不就是說你嗎？”
兩個人爭吵着，關小豪卻渴望韓沂宸能夠站出來幫他說話，或許他直到現在還幻想着能夠回到從前。只是韓沂宸被那個西裝男望了一眼，卻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鼓勵，冷冷地回應道：“小豪，我們結束了。”
關小豪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出那家酒店的了，這一切都像夢境一般。
夢醒了，他卻已經走回到了家中。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漸黑。
忽然，手機再次震動，兩條短訊出現在了關小豪的視線里。
“XX道友你好！近來吾觀諸天萬界發展變化日新月異，常想吾等也應順應潮流推陳出新，特做‘萬界直播’app一款，方便三千大道交流學習。下載地址……”
關小豪的臉色一黑，居然被這一條垃圾短訊給氣笑了。
什麼道友什麼萬界……這也太尼瑪扯淡了吧！
曾經索要匯款的短訊里常有自稱秦始皇自稱趙高的人才，也不乏利用蔣家父子的名頭行騙的“聰明人”。不過，那些都被當作笑料放在了網頁之上供人笑談，而關小豪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親身經歷這樣的詐騙短訊，他心裏估摸着點進去就會被盜取手機信息。
這一胡思亂想倒是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女友的微信上轉移了些許，可是，那些在自己身上產生的苦惱依然存在且折磨着自己。
關小豪冷笑着，卻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因為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第二條短訊之上。
“關小豪先生，您已經被本公司解僱。請儘快來辦理相關手續……”
後面的內容他已經不想看進去了，此刻關小豪的目光再停留在那一條垃圾短訊的網址之上，一股怒火卻不由得從心頭燃起。
“騙吧騙吧，我就看看你們還能騙走我什麼。”
當他點進那一條連結之後，手機的界面上則是很快地就出現了一個艷麗的黃色。圖標，四個頗有古風的大字印在小小的圖標之上。
“萬界直播。”
關小豪不自覺地念出了它的名字，從外觀上來看，它彷彿是一個三俗的低劣app。
但是，不如點進去看看？
反正，韓沂宸和自己在一家公司。關小豪和韓沂宸分手之後，那麼整個公司都會流傳着韓沂宸傍大款和踹掉關小豪的醜聞。作為一個男人，關小豪不覺得自己會臉皮厚着繼續在那樣的公司工作下去，儘管自己的待遇還算一般。
至於那個西裝男，關小豪依稀記得他是某個女主播的大金主，想必就是他從中作梗讓自己當天就被公司炒魷魚的了。
他還年輕，他還有刺頭和衝勁兒，所以他想到了另外闖出一片天地。
如果再繼續直播行業的工作的話，關小豪知道自己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選擇類似規模的公司了，尤其是在A市裡。不如就在這個萬界直播app碰碰運氣？反正都是看看，又不損失什麼。
或許，這就是一種緣分也說不定？
關小豪回到了出租屋之中，失神了片刻，便將充着電的手機拿到了面前，打開了這個莫名出現的app。
只是，關小豪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打開app的瞬間，相隔無數個時空之外的一處道觀之上，一個身穿道袍的老頭兒卻猛地睜開了雙眼，目光如電。
“哎哎我眼鏡兒去哪兒了……”老頭兒在床頭邊摸索了一陣兒，旋即看清楚了手機萬界直播app管理員界面上突然閃過的一條訊息。
“歡迎ID171XXXXXXXX進入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