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兩道聖旨
這個時候,忽然一陣鐵甲相撞的聲音靠近,另一波人馬舉着火把趕到。
君莫離回頭,本以為是程英,沒想到來的人確是君承武。他身後的幾十人也不是禁衛軍,而是君承武的私兵。
“銳王帶私軍入宮想要做什麼?”
君莫離沉聲問道,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從城門進來的。
“父皇失蹤,本王自然要幫皇兄分擔一些。”君承武說道,一向以來魯莽的性子,今夜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君莫離眉心蹙了下,看了眼再在場的大臣,聲音低沉卻清晰,“父皇已經薨逝了。”
“什麼!”
所有人都震驚無比,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紛紛問道皇上是不是被賊人所害。
君莫離揚聲道,“是,君御霖截走皇上,加害皇上,現在還潛藏在皇宮之中。”說著,他停頓了下看向君承武,“不過現在也不一定,銳王能都帶私兵進宮,或許謀逆賊人已經裏應外合離開了皇宮。”
君承武面色暗青,稍有動怒之色。
“帶私兵入宮等同於謀逆犯上,難道銳王真有這個心思?”
君莫離見他不語,沉聲質問。
“你休要胡說!”
君承武大聲喝道,“既然現在父皇已經薨逝,為何還不見遺體?”
他剛說完,御林軍就已經抬着皇上走了過來。
眾人見后轟然跪拜,一時間御龍殿內哭聲震天,響徹大殿。
君承武暗自捏了捏自己的袖口,臉上隱隱露出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之色。
“皇上已經薨逝,請晟王繼位。”
忽然內閣大臣開口,緊接着,一直擁護君莫離的大臣都紛紛起身附議。
張德水在皇上遺體邊悲痛萬分,將龍體掩面用黃綢蓋上,遮住那張看起來痛苦萬分的容顏。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轉過身,鄭重其事的跪拜,跟隨眾人,“請晟王繼位。”
君莫離往前一步,讓青禾扶起張德水,將聖旨交到他的手中。
張德水接過聖旨,眼眶通紅,剛要宣讀,就聽到君承武冷笑一聲,隨即上前道,“本王這裏也有一道聖旨。”
眾人詫異的看向君承武,卻見他果然從袖中取出一道聖旨來,頓時面色驚變。
君承武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展開聖旨,“不如張公公也一起宣讀了。”
見到君承武這幅勢在必得的樣子,君莫離怎麼還能不清楚這聖旨是如何而來的。目光冷凝過後,他冷聲道,“那銳王敢說這聖旨是從何處得來的?”
“有何不敢。”君承武絲毫沒有退縮,“當然是父皇親擬的。”
“可有什麼人作證,傳位聖旨必須有登記造冊的史官在場,可有?”君莫離冷聲問道。
君承武臉色陰鶩了一瞬,冷笑道,“怎麼,晟王是不想承認這一封傳位聖旨?”
沒有再稱皇兄,而是直呼其名,大臣們都敏感的發現,銳王似乎已經將自己當做是儲君了。只要宣讀聖旨,就是聖上了一樣。
君莫離冷靜的站着,內心卻不平靜。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君御霖竟然會大費周折的截走父皇,聖旨上卻是君承武的名字。
雖然沒有看過那道聖旨,但君承武在這裏,這樣的態度,還有什麼是不明了的。
張德水不敢動,看着晟王的眼色,才從悲痛中緩過來一點,有被拉入了震驚之中。
“既然本王說的作證的人都沒有,如何承認?銳王不是也知道,今日父皇被劫被害,玉璽也跟着失蹤,現在這個時候拿出聖旨,恐怕無人相信吧。”
君莫離冷聲說道,目光掃過諸位大臣,果然見他們也是滿臉的暗色,有幾個正直的大臣,緊跟着附議了幾句。
“不管如何,這是父皇下的聖旨,日子還要更近,所以,只有這封聖旨才是最後的聖意。”
君承武瞬間急了,他剛拿到這封聖旨的時候,激動的手都抖了,現在說這些,全都是想要阻擋他的障礙,要清除。
忽然間,心中的暴虐之氣暴漲,渾身戾氣。
君莫離抬手,頓時禁衛軍戒備,‘唰’的刀出鞘的聲音齊聲在大殿上響起。
戒備的氣氛瀰漫,大臣們都微微的往後躲,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站在前面就是白白挨刀的。
幾十個私兵對上禁衛軍,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這是君承武沒想到的,他一心攥着聖旨,以為天下就已經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你們想要造反嗎?我手裏可是有聖旨!”
君莫離沉聲道,“你帶兵入宮,已經可以視作謀逆,現在讓他們放下兵器等候發落,假擬聖旨的事情,本王再查證,如果證明你是受人教唆利用,可以饒你一命。”
聲音不重,卻依舊清晰的回蕩在大殿之上。
君承武的手摁在聖旨上,他腦袋裏暈暈漲漲,有一個聲音一直不停的提醒他,讓他不要放棄。這聖旨上寫的是他的名字,他才是應該順應天命登上龍位的人,他才不管這道聖旨是從哪裏來的。
他猛地抬起頭,“晟王才是藐視聖旨,給本王亂扣罪名的逆臣,父皇聖旨上寫明是本王繼位,朕才是天命,禁衛軍聽令,拿下晟王!”
朕!
眾人聞之色變。
程鷹面色沉寒,他沒有動,其他的人也都沒敢動。
君莫離冷笑一聲,現在,不管有沒有聖旨,不管君承武的那道聖旨是哪裏來的,無關緊要,因為繼位的只能是他!
“張德水!宣讀聖旨。”
張德水手裏一直拿着一道聖旨,忽然叫到自己,張德水早就緊繃的身體忽然鬆了,晟王終於決定了,要出手了。
“老奴遵旨。”
張德水展開聖旨,剛要高聲宣讀。
君承武噌?抽出侍衛長刀,“你敢宣讀,信不信我宰了你!”
‘咚’的一聲,君莫離出手,君承武連人帶刀毫無防備的被擊飛。
張德水不再看一眼,宣讀,“奉天承運……晟王君莫離承襲帝位。”
“臣等叩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臣們沒看清是誰帶的頭,但紛紛都跪下行君臣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