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與子
“與其在這裏等他動手,不如我主動去找他。既然糾纏了林夕晨半個月,他就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手。留着這個禍害,遲早要出大事。”看了看兩女焦急的面容,我將手裏的煙蒂扔進紙杯說道。
“你打算怎麼辦?你可別亂來啊,畢竟是法治社會!”劉曉筠將手掌搭在我的膝蓋上說道。
“我不會亂來的,咱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是么?這幾道印記,夕晨你別弄掉了。有它們在,那個人就害不了你。”我輕拍了拍劉曉筠的手,然後起身在夕晨家的門窗上各蓋了一方印記說道。
在林夕晨家坐了一會兒,我準備回家準備第二天趕往牌樓村。可是看着面前兩個戰戰兢兢的女子,我又放棄了回家的念頭。陪了她們整整一夜,第二天大早我才離去。回到家裏,我換了一身衣裳,將扇骨上的符文仔細擦拭過,這就驅車趕往了牌樓村。
依照導航的指示一路開車前行,近兩個小時我才抵達了牌樓村。村頭矗立着一方牌樓,上頭的字跡隱約還能辨認出貞潔烈婦四個字。村子不算小,大概百多戶人家。只不過看起來卻是冷冷清清,偶爾能看到一兩個老人走動。至於年輕人,一個沒見着。我將車停在村頭,邁步朝里走了進去。
“老爹,請問這附近有這麼個地方么?”路上遇到了一個扛着鋤頭的老漢,我上前遞給人家一支煙,然後將林夕晨畫的那張圖拿給他看。
老漢眯着眼朝圖上瞥了一眼,然後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說了句“不知道!”
“什麼狗雞脖玩意兒!”朝前走去幾步,老漢將手裏的煙往路邊一扔罵了一句。我有些摸不清頭腦,心說跟他頭回打交道,也不至於得罪人吧?
“我說後生,少跟石恩打交道,那就不是個玩意兒。”朝前走了十幾米,那老漢又折返回來對我說道。
“不是,老爹我就不認得什麼石恩,我是看人家畫的這個地方風景不錯,想過來踏踏青。”我連忙對老漢解釋起來。
“過來玩的啊?你朝前走,出了村子往東,那裏有個大水庫。到了水庫,就能看到這個地方了。”老漢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然後拉着我的胳膊給我指着路。
“老爹,車能開得過去不?”我遙望一眼問道。
“過不去,都是田埂路,過牛都勉強!想開車進去,得從大隊部那邊繞路。”老漢搖搖頭說。
謝過了老漢,我朝着村外走去。穿過了村子,老遠就看到東邊有一個面積很大的水庫。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看着水庫就在前頭,可真當我順着那蜿蜒的田埂路朝那邊走的時候,卻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水庫四周被高約幾十米的丘陵環繞,三面種樹,一面種竹。看到那片竹林,我知道我找對了地方。一條土路,從竹林里通出來。我蹲在水庫邊上,開始抽起了煙。我在想待會該從哪裏摸進去一探究竟。
“這裏不會有蛇吧!”尋思了一陣,我決定不從那條土路進山。繞到了丘陵的側面,我開始順着竹林往上爬。林子裏鋪了厚厚一層竹葉,腳踩在上邊如同踩在爛絮上一般。朝前走着,我心裏開始犯起了嘀咕。
“果然有一幢別墅!”爬到半山腰,一幢別墅便出現在我的眼前。別墅四面圍着圍牆,圍牆上插着一些碎玻璃防止有人翻越進去。我蹲下身子,藏在竹林里朝別墅裏邊窺視着。別墅一角有個小型的泳池,泳池邊趴着一個男人,兩個看不清面相的女人在他身後給他做着按摩。
“倒是有些手段!”我眼神眯了眯,低聲自語了一句。我知道這次是找對了人,因為那兩個女的只是兩具行屍走肉,她們的靈魂已經離開身體不知道去了何處。如果只看她們關節的靈活程度和身體的彈性,外行人絕對不會察覺到任何一絲異樣。
抬頭看了看天色,我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等到天黑,我再翻牆進去。夜色不僅能方便賊的活動,同時也能保護我的行蹤。
“跳啊,你們倒是跳啊?哭什麼?家裏死人了?”一直在林子裏熬到了天色全黑,我才用外套裹住雙手翻越了那道佈滿了碎玻璃的圍牆。沿着牆根一直摸到了別墅的窗外,我就看見白天曾經出現過的那個男人,正四仰八叉的靠在沙發上訓斥着面前的那幾個半絲未掛的女人。他的手裏拿着串念珠,念珠隨着他的搓動,散發著一股子讓人生厭的氣息。面前的那幾個女人,此時靈魂卻又附了體。跟白天比起來,此時的她們多了一份羞恥感。大廳里的音箱播放着一首韓文舞曲,眾所周知,韓國的舞曲多少都帶有一些夜店的味道在裏邊。
“誰跳得讓我滿意了,我就放誰回家!要是跟之前那幾個那樣死犟,她們的下場你們也清楚!怎麼樣?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啊!你們誰都想不到,如今會對我這樣的人曲意奉承吧?有了這串念珠,我要誰陪我睡誰就得陪我睡,我要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得幹什麼。等過幾天,你們就有新姐妹了,哈哈哈。嗯,明天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中意的姑娘!”男人的聲音很大,大到肆無忌憚。
“吵吵啥?老子剛起點兒性子,就被你給敗了興。”打二樓下來一個老頭兒,他一手摟一個姑娘,頂着一個鋥光瓦亮的腦袋就往下走。
“爹,你也老大不小了,悠着點兒啊!”男人靠在沙發上,對那老頭說道。
“老子還有幾年活頭?悠什麼悠?咱倆換換,這兩個給你,那兩個給我!”老頭將身邊的女人朝前一推道。
“行行行,你要誰就是誰,不過過幾天那個新貨,你可不能跟我搶。”男人哈哈一笑,給他爹倒了杯酒說道。
在外頭窺探到這時候,我大致上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這個人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串念珠,然後利用念珠的力量,去拘了自己中意的女人的魂魄,繼而再想辦法得到她們的身體。這對父子,就是兩條蛆蟲!
“哐當!”一聲,我踹開了他家的大門!
“你怕是沒那個機會了!”女人們急忙遮掩着自己的身體,那爺倆則是面色大變。而我,叮一聲用打火機點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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