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真相疑點
霍西州眸底染上寒冰,並沒說話。
張行亮忍不住上前呵斥陳慶元,“放肆!你們家女兒的死是意外。學校當時給你們電話已經通知清楚。這次我們找你們來,也是想着給你們一個真相,免得你們被有心人操控。你別給我們少帥亂扣罪名。”
“阿亮退下。少帥還沒說話呢。”張准在張行亮身旁低聲提醒,這時候阿亮表忠心,並不會令少帥開心,反而會讓少帥覺得阿亮十分沒規矩。
霍西州果然地朝他們的方向看來。
張准替張行亮捏了一把汗。張行亮朝霍西州低下頭,“少帥,我見不得別人詆毀您。”
霍西州冷淡道:“退下。”
張准說的對,他自己還沒表態,阿亮的行為太急於表現了。他並不欣賞。
張行亮訥訥閉上嘴,面有難堪之色。
亡九若有所思地看了張行亮一眼,手指暗暗掐了個訣,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怪事,他怎麼算不出來張行亮未來的命運軌跡?
“霍西州,”他叫了一聲,霍西州坐在椅子上,朝亡九點了點頭,“這件事麻煩你來處理。”
既然亡九有把握可以妥善處理好陳家這些人,他的人就先按兵不動,等需要以暴力壓制的時候再出手。
亡九斂了斂眸,掐訣的手指緩緩鬆開。
算了,事情要分輕緩,張行亮是霍西州的左膀右臂,視作兄弟的人。自己雖然有懷疑,沒有證據前,不該打草驚蛇。
他吐了口氣,輕嘆:“行,那你們都別插嘴。我讓陳慶元看看他女兒真正的死因。”
亡九朝陳慶元走去。
“攔下他,你要對我們爹做什麼?”陳家老大面色難看,招呼着幾個兄弟圍在陳慶元身前,擋住亡九。
亡九嗤笑了一聲,不屑道:“我若是要害你們的爹,他現在哪還能喘氣?”
霍西州呼吸頓了一下,冷沉的目光幽幽地看着亡九的背影,輕輕地轉了轉無名指上的戒指。
亡九實在謙虛了,若是他發怒,在座的人包括自己都架不住,密室里的人都得死。
“不,你們讓他來,讓他跟我說!”陳慶元喘着粗氣,朝幾個兒子拔高聲音道:“我想聽聽嘉怡到底怎麼死的。我不信她會因為生氣嫉妒一個女人,發瘋摔死!”
多麼可笑的理由啊,他的女兒嘉怡堂堂一個千金的小姐,不缺衣少食,要什麼自己這個做爹的就給什麼。
她有什麼不如意想不開的?
當時嘉怡跟人鬥氣,輸了一大筆錢,他也不過是不咸不淡地說了丫頭幾句,就讓人幫丫頭去解決這件事。
他對女兒這麼好,女兒嫁給沈順琨之後,也表現的生活很順遂如願。
自己實在是想不通啊,有什麼事情有什麼人可以氣的他女兒當眾不顧體面,瘋了似的跑出禮堂,還失足摔死在乾涸的水池裏。
“我只想聽真話,如果還是安御給我的那套說辭,對不住,我半句都不想聽進去。”在亡九開口前,陳慶元捂着鈍痛的心口,悶悶道。
“她並非自殺死的。”亡九用他一貫雲淡風輕的冷淡語氣,輕描淡寫的將陳嘉怡的死因說出來,“倭人趁她不備,殺了她。兇手我已經給你們帶來,但是,這個人對我還有用,現在不能交予你們處置。”
“你...咳...那個殺害我女兒的倭人在哪?他為什麼要挑中我的女兒下手?”許是被亡九過於冷刻的態度刺激到,亦或是根本不能接受親生女兒是被倭人殺死的事實。
陳慶元攥緊了自己的胸膛,感覺這塊地方更疼了。
亡九朝霍西州的隊伍中打了個響指,從隊伍末端走出了一個魁梧矮胖的男人。
男人面容醜陋,臉色泛着不自然的灰敗之氣,眸中毫無神采。走一步,身形便停頓一下,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男人的不正常。
“這人...便是殺害我女兒的真兇?”陳慶元手指哆嗦,指着對方。然希冀的目光還是投向了亡九。
剛才若不是這人被霍西州的隊伍完全擋住,他們這一行人也不至於在霍西州一溜寬肩窄腰身子站的筆挺的青壯兵勇中,漏掉了這麼個‘特別’的傢伙。
“你不能隨便找個人就說對方是倭人來糊弄我。這件事,我們不能這麼了結。”陳慶元冷靜下來,在幾個乾兒子的護持下,顫巍巍站了起來。“我們陳家從未與倭國有生意或者其他聯結往來,且我家閨女從未與倭人有所交往,這個男人就算是倭人,他也沒有理由對我的孩子下手。這是其一。”
“其二,”陳慶元頓了頓,眼神銳利逼仄地望着霍西州,沉痛道:“我想起來我女兒的仇人是誰。安御里有個女生叫蘇晚晚,一直跟嘉怡不對付,是個惡毒的女人。我女兒的死,跟這個蘇晚晚逃不開關係。”
“行了,”亡九雙手負在身後,傲然道:“你的其一其二其三都只是你的個人猜忌。我既然把兇手給你拘過來,自然也帶了證據給你。”
凡事要講證據,這是人世間的規矩。他懂。
亡九話落,大步流星走到陳慶元跟前,食指點上對方的額心。“閉上眼,其他人若是也要看,拉着你們家老子的手。”
古月創泰的腦子雖然廢了,但是曾經的記憶都已經被自己提取,自己只要把曾經提取的記憶,通過術法傳給陳慶元和他的幾個兒子,真相就出來了。
陳慶元被亡九逼人的態勢所迫,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陳家幾個兒子雖然心有疑惑,但看到義父已經依照聽話,只得按捺下心裏的各色心思,不甘不願地搭起手來。
隨着亡九嘴唇越來越快的蠕動,陳慶元面色痛苦,額上不斷滲出細密的汗水,雙手大張,無意識地揮舉起來。
“嘉怡...嘉怡別跑那邊去...啊...你為什麼要推她?!”
陳慶元大叫一聲,猛地睜開眼。
“爹,我看到是這個人在妹妹身後一直跟着,趁機把妹妹推到了乾涸的池子裏。”陳家老二怒氣沖沖地指着古月創泰。
“是的,我也看到了這個男人。但你們不覺得奇怪么?倘若是這個男人對妹妹下的手,他怎麼能在自己的記憶里看到自己殺人呢?”陳家老大謹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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