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戀
很顯然,汪洋修愛上了這個既風流倜儻又具才華的暖男胡文浩。怎奈,子時已到,汪洋修不想把雄性的自己呈現在胡文浩面前。
汪洋修突如其來的跑進卧室,胡文浩並沒有多想,女孩子總是容易害羞。
胡文浩來到卧室門外:“我給你把熱水器插上了,洗洗再休息好嗎?”卧室里一片寂靜。
胡文浩一個人品着紅酒,和汪洋修的關係終於跨出了具有轉折性的一步,心裏美滋滋的。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汪洋修在卧室里輾轉反側,不能成眠:能遇到胡文浩是自己的幸運,不管是在事業上還是精神上,都給了自己極大的幫助。可是自己能給他什麼那?是否應該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他?他能接受嗎?顯然,如果想把兩人的戀人關係發展下去,不管是從感情或道義上都應該把事實告訴他。否則,太不公平也不厚道。
所謂的雌雄同體,俗稱陰陽人,醫學上稱為“兩性畸形”。“兩性畸形”是在胚胎髮育期間分化異常所致的性別畸形。“兩性畸形”又分為“假兩性畸形”和“真兩性畸形”。
“假兩性畸形”是性腺與外生殖器呈相反的性別。“真兩性畸形”是性腺生殖器及性徵具有男女兩性的特點,或為一個性腺內具有兩種性腺組織。外生殖器可為女性、男性或二者混合型。至今“真兩性畸形”的發生原因還尚不清楚。
汪洋修屬於“真兩性畸形”,外生殖器為女性。而像她這種每天子夜自行轉換男女第二性徵的病例極其罕見,至今國際上沒有破解的病例。
汪洋修終於熬到了亮明,經過一晚上的思想鬥爭,做好了隨時跟胡文浩攤牌的思想準備。
汪洋修打開卧室門,發現胡文浩睡在門邊兒:“你怎麼睡這兒啦?怎麼沒回家?”
胡文浩揉了揉眼睛“給你站崗啊。我就應該睡這兒!”
“我記得昨天晚上,你不是說找代駕嗎?”汪洋修追問。
“我看你情緒不是太好,還是留下來陪你才放心。”胡文浩解釋說。
“好吧,我給你做早餐去。”汪洋修笑着。
“還是你去洗漱吧,我去做。”胡文浩說。
“這,你也行?”
“必須滴嘛!我還有很多優點,有待女神慢慢發現哦!”胡文浩說著朝廚房走去。
汪洋修洗漱完畢,胡文浩也做好了早餐。兩人正吃着,汪洋修的手機響了。
是何建翔打來的:“我在你家門外,還沒吃早餐吧?出來一起吃,今天上午是你預約的時間。”何建翔有意避開“治療”二字。
“哦哦,我給忘了,哦,已經做好了早餐,進來一起吃吧。”汪洋修說著打開了房門。
何建翔驚訝的表情不亞於發現了新大陸。胡文浩主動和他握了握手,汪洋修熱情的說:“快來,一起吃!”
“嘗嘗我的手藝,我去再煎一份蛋,你們先吃。”胡文浩又拿來一套碗筷,儼然男主人一般。
胡文浩很快吃完,說:“你們慢慢吃,我單位今天有個早會,先走了。”又告訴汪洋修:“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汪洋修笑着點頭,把胡文浩送到門口:“正好我也有話想跟你說,晚上見!”
“有酒嗎?”何建翔見汪洋修送走了胡文浩,自在了許多。
“工作時間喝酒,這可不像你。”汪洋修還是倒了杯紅酒放在了何建翔面前。
“還沒到工作時間,老規矩,我們9點開始。”何建翔看了看手錶。
“喝了酒工作也是違規呀。”汪洋修笑着。
“喝了酒工作更熱情。放心!我酒品沒有那麼差。”
“好吧,隨你。酒品好人品一定好嗎?”汪洋修故意的問。
“酒品好人品不一定好;但是酒品差人品一定好不到哪。”何建翔逗趣地。
“說正經的,我有重要的事兒和你說。昨天馮清平來我辦公室了。”
“他說什麼?”
“他好像知道10年前的真相。他說到了:‘真相’,還說‘冤情’,還問我:‘10年前的冤情值多少錢?’”
“他要多少?”何建翔追問。
“一千萬。”
“果然是獅子大開口,先不要給他。”何建翔表情嚴肅。
“為了真相,我已經等得太久了,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要試一試。我昨天已經安排公司財務轉款了。”汪洋修說。
“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你了解馮清平多少?”何建翔有些着急了。
“我父親昨天也回來了,”汪洋修的聲音有點弱。接着講述了昨晚見到父親的全過程。
何建翔嚴肅的表情充滿訝異,然後,把前後整個事件的鏈條迅速地梳理了一遍:“也就是說,你父親19年前是為了馮清平父親才承擔責任進監獄的;現在馮清平說自己知道10年前的真相又來要走了一千萬!”何建翔看了看汪洋修,汪洋修點了點頭。
“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發生,他們父子倆到底要做什麼?你感覺這件事兒有那麼簡單嗎?”一向沉穩智慧的何建翔有些沉不住氣了。
何建翔的一席話聽得汪洋修毛骨悚然:“馮清平真的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嗎?”
何建翔早已揮發掉了一進門看到胡文浩的醋意。何建翔的內心其實一直愛慕着汪洋修,以至於很多次放棄醫院女同事主動追求的戀愛機會,只因為他心裏住着汪洋修。
可能是太了解的緣故,何建翔以為汪洋修現在的身體狀況和神經狀態,不會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也明白汪洋修對自己有多麼依賴。有幾次催着汪洋修去做性別確定手術,內心也是期待向汪洋修表白的機會早日到來,盼着早些確定與汪洋修的戀人關係。然而,由於汪洋修的堅持,幾次都沒能實施手術,也錯過了表白的機會,遲遲沒有表達自己對汪洋修的愛慕之意,保持着主治醫生與患者加好朋友的關係。競爭者的出現使得何建翔處於被動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