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我們先穿個試試，反正還沒掏錢
趙甜見那老闆是個男人，還慈眉善目，年紀也就二三十歲，就插了一句嘴：“賣不出去，是因為不適合現代人穿吧？”
那老闆看了一眼趙甜：“你說的是。”
趙甜指着櫥窗里淡粉色斜襟旗袍：“那件有我朋友穿的號嗎？”
自從開了旗袍店之後，這老闆就一直沒掙到錢，如今連本錢都貼的差不多了，說話也變得有氣無力的：“就那一件，能穿就試，不穿就算了。”
“你還想不想掙錢啊？”趙甜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怠慢了，不高興地問：“顧客來了你都不招待，怪不得沒生意。”
那老闆聽了趙甜的話，不僅沒生氣，反而又重重嘆了口氣，趴在收銀台上半天沒動。
趙甜張了張嘴，還要再繼續說。李夢扯了扯趙甜的衣袖，沖她微微搖頭，趙甜哼了一聲，拉着李夢說：“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就不信除了這個店就沒別的店賣衣服了。”
“還真沒有。”那老闆聽到趙甜這句話，就抬起頭，有些不確定：“你們真來買衣服啊，不是好奇只想穿在身上、然後拍個照片就走？”
“原來你怕這個啊！”趙甜頓時就笑了，指着李夢身上的長裙：“我朋友不小心摔倒了，裙子都是泥，我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不想掃興回去。可穿着臟裙子也不好看，所以……”
“這邊的旗袍都是手工做的，比較貴。你們還是別買了。”那老闆也不等趙甜把話說完，就直接開口：“現在太陽又大，太陽底下站一站，等泥幹了，打一打就掉了。”
“那也有印子啊，多難看。”趙甜指着櫥窗上的裙子，臉上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你別管價錢不價錢，把它拿下來再說。”
那老闆還沒動，李夢就小聲問了一句：“那旗袍多少錢啊？”
老闆噼里啪啦按了一陣計算器，最後看着她們：“成本價也得1200左右，我身上那點老本差不多也快吃完了，難得碰到有人真想要，你們身上有多少錢啊？”
聽到這個成本價，李夢轉身就往外走，趙甜趕緊拉住她的胳膊：“夢夢，你也喜歡那個旗袍吧，剛剛一進來你就盯着它看。”
“那麼貴，我們哪兒買得起。”李夢小聲說。
“要真是手工做的，那這個價不算貴的。”趙甜趴在她耳邊說悄悄話：“我們先穿個試試，反正還沒掏錢。”
“那……”李夢呆了：“這不是跟之前只穿不買的人一樣了？”
“哎呀，我們跟他們才不一樣，我們是真心想買，再說了，公園裏又沒有其他服裝店，我們不可能就這麼回去吧？”趙甜是鐵了心要買那件旗袍，難得看見夢夢喜歡一樣東西，她怎麼可能白白錯過。
“這裏是公園，地租肯定貴，搞不好這個老闆把地租也算到成本里了。”李夢態度堅決：“這旗袍買回去也沒場合穿，我不要了。”
趙甜緊緊握住她的手，生怕她會往外走：“我媽是做服裝的，我爸常年跟生意人打交道，你信我，我肯定不會叫人坑的。”
“你爸是跟生意人打交道？”李夢只知道他把是公司中層以上的領導，但是還不知道她爸跟生意人打交道，就問：“什麼領導要跟生意人打交道啊？”
趙甜說：“他工作上的事情很少跟我說，我見過他在家裏請人吃飯，我媽說是生意人。”
如果她媽是服裝師，她爸常跟生意人打交道，那她們被宰的幾率就相當低了。她看着趙甜，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這旗袍值多少錢啊？”
“隔着櫥窗擋着呢，我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材質，得看到了才能估價。”趙甜回頭看了一眼旗袍：“別猶豫了，再猶豫等會兒阿想哥哥該打電話過來了。”
“好吧。”李夢低着頭，她第一次買衣服，上來就買個貴的，心裏着實沒有低。連說話聲音都小了很多：“甜甜，你一定要幫我講價錢啊。”
“放心吧，我可會砍價了。”趙甜安撫了李夢，就回頭看着老闆：“你把旗袍拿下來吧，我朋友要試。”
從開店到現在，賣出去幾件旗袍他兩隻手就數的出來，剛剛看見她們兩個嘀咕半天，知道這是商量好了，他很快把模特身上的旗袍脫下來，遞給李夢：“其實這個尺碼就是你的，只不過剛剛我以為你們只是想試穿拍照的。”
她試穿了也不一定買呢，只不過它太好看了，甜甜又慫恿她……李夢這麼一想，覺得怪對不起這個老闆的，頭不由低的更低了。
與李夢相比，趙甜則顯得底氣十足，推着李夢往試衣間走，還在她耳邊悄悄說：“等下你就負責找毛病就行了，剩下的都交給我。”
於是在試衣間，李夢坐在凳子上將旗袍翻來覆去看了個遍，然後一個勁兒的嘆氣。
本來趙甜還在外面跟老闆聊天，聽見李夢的嘆氣聲，天也不聊了，直接進了試衣間。這時候李夢已經把旗袍試好了，正準備出去照鏡子。一回頭，正好看見趙甜一動不動盯着她。
“你幹嘛盯着我看？”李夢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頭微微瞥向一旁。
“這件旗袍穿在你身上特別好看，它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她話還沒說完，李夢就緊緊捂住她的嘴巴。
“你千萬別對着老闆這麼說啊！”李夢悄悄低語。
趙甜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李夢這才鬆開手，又嘆了口氣。
“在外面就聽見你嘆氣了，怎麼了？”趙甜問她。
李夢搖搖頭：“沒怎麼。”
趙甜說：“沒怎麼你還嘆氣？”
李夢只好說：“我把旗袍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瑕疵。”
“這是好事呀，難道你還想買件有問題的回去。”趙甜揉揉她的頭，拉着她往試衣間外面走：“從現在開始起，你就負責穿就行了，剩下的都交給我。”
“不要！”李夢哭喪着臉：“甜甜，我不要了，真不要了……”
可惜趙甜認定的事情，就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她半拖半拽的把李夢拉出了試衣間，推着她到了穿衣鏡跟前：“瞧瞧，多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