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我跪下
無論他是否接受,無論他如何逃避,現在,答案就在他的面前,秋霜涼從萱萱手中接過信封,將封口撕開,取出裏面的信紙。
……
霜涼賢侄,伯父經過多年的調查,終於還是對五年前對你的襲擊發現了蛛絲馬跡。
此物件一同在信封中與你送來,在一番明察暗訪中,終於對上了一個人物,御林軍三隊的隊長韓墨。
韓墨奉命出宮,而且與賢侄遇襲時間也正好對上,賢侄應該知道,御林軍乃是直屬於皇帝的軍隊,其中的深意伯父想賢侄應該知道。
此為其一,其二便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監視你所住小院的人比以往更加頻繁也更加明目張胆了,看來,皇室是要準備對你動手了。
若是可以,前往你哥哥秋涼霜那處,你們兄弟倆雖然不對付,但好歹是親兄弟,在軍隊中有個藏身之處,皇上晚年昏庸,但仍需涼霜鎮守北境。
秋將軍的戰死有疑,伯父懷疑是皇室所為,他們已經自毀長城,斷不可能再自毀城牆。
如今太子未立,皇室的爭鬥也不斷,但就伯父看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有所手段,皇上也有意在其中選出一位繼承大統,等新皇帝登位,一定會查出真相。
……
秋霜涼從信封底部掏出了一塊玉佩,玉佩的質地算的上高級,做工倒也精美,一般人也做不出來。
看款式也是不久之前新做的,而且出自宮廷之手,絕不超過十年的時間,應該是賞賜下來的。
既然是賞賜下來的,就很容易能查到這是賞給何人的,只不過需要動動人脈而已。
秋霜涼拿着玉佩,心中卻總是平靜不下來,心煩意亂的。
信封在燭火中消散,秋霜涼知道,這些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光是信封的內容若是被人所獲就可能對冒將軍引來殺身之禍,這些東西,還是消失得為好。
看着信封的燃燒,秋霜涼的瞳孔中的燭火也隨之跳動着。
“公子,信中寫了些什麼啊?”萱萱好奇的問道,“這玉佩真好看,是老爺送給公子的嗎?”
“萱萱喜歡嗎?喜歡就送給你了。”
秋霜涼將玉佩交到萱萱的手中,反正這玉佩對他來說也只是作為一個佐證而已,並沒有其他的用途。
“給我?萱萱可不敢要,要是弄丟了怎麼辦?”萱萱連忙推脫道。
“那你就好好珍惜啊。”
秋霜涼很自然的回應了一句,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
這塊玉佩做工不凡,對於冒將軍來說不過是尋常之物,但對於一個普通的御林軍來說,這等物件可就不一般了,更何況此乃別人的賞賜。
既然如此,執行任務為何要將如此重要之物帶着身上,若是你說是因為十分看重,那弄丟了必將去尋回,又怎會給冒將軍機會找到這一線索。
“看來,這事還不簡單啊,不過能調動御林軍應該是與皇室脫不了干係了。”
秋霜涼心中暗道,眼神也暗淡了下來,他知道,這個結果一旦定下,就表示他和許君月是要站在了對立面上了。
“噔噔噔。”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秋霜涼立刻警惕了起來,雖說信封已經毀掉,但他心中仍是有點緊張。
“公子,是我,呂林。”
聽見回應,秋霜涼的心立馬穩了下來,他倒是忘了小院有呂林在看護的。
也許在別人看來,呂林只是一個僕人,但秋霜涼知道,呂林其實是冒將軍的學生,
在軍中呂林可是冒將軍的帳下將軍的先鋒,他的身手毋庸置疑,能在戰場建功立業的,哪個不是狠人?
只是冒將軍卸甲,呂林也辭了官位甘心追隨,一同的還有一位叫鄭青風的,也是冒將軍的學生,辭官時已是一名小將軍了。
“何事?”
“公子,九公主來了,就在院外……”
“不見。”
秋霜涼彷彿是做了很大的一個決定一般,每個字都是咬着出來的,一拳打在案上,火苗都隨着晃了晃,似乎要從盞中跳出來,但終究還是歸於了平靜。
“公子,不見可能不行,九公主的手中拿着聖旨。”
“看來,怕是逃不了了。”
秋霜涼自嘲了一聲,將那塊玉佩別在了腰間。
“公子!”萱萱在一旁擔心地喊了一聲。
“沒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我還不能死,就是黑白無常把我帶到了陰間,我也會從墳墓里爬出來。”
秋霜涼出了庭院,雨已經停了好久,但風還沒有停,雲也散開了,看樣子明天應該是個晴天了吧。
看得見烏雲也變成了白色,堆得一層層的,這也好,清明的天氣太過沉悶了。
倒是這棵黃葛樹,記得栽種的時候也是這個季節吧,現在又到了它落葉的季節,這樹倒也是悠閑,小坐庭院閑聽雨,風細細,白塔無人去。
京都的地界的地面鋪的倒也平整,這雨一過,風一吹,地就幹了,城也新了,一切都平靜地如一幅油畫。
黃葛樹伸出了庭院,落葉有情隨風去,風亦有情為傾心,大樹下,一人冷漠,望着天,望着地,望着對面的紅錦;另一人則滿眼幽怨,愛深深,恨濃濃,無言不知述情衷。
一片葉子從兩人的中間飄過,打破了這沉默的畫面,一陣風吹過,也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草民秋霜涼拜見九公主,不知九公主駕臨寒舍可是有何指示?”秋霜涼躬身行了一禮。
“你就非得這樣陰陽怪氣地和我說話嗎?你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叫我君月嗎?”
記得以前九公主的着裝除了貴族應有的華貴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特點,但從五年前開始,九公主的着裝就全變成了紅色。
九公主的心秋霜涼如何不知,但他知道他們就是兩條因為意外而相交的直線,在某一刻兩人相遇了,但那只是短暫的一瞬間,從此,兩人的路便會越走越遠。
這所有的一切,秋霜涼都不能告訴許君月,就當是他負了她吧,也許只有時間能給她答案了吧。
“公主恕罪。”秋霜涼仍然行着禮。
“公主公主,既然你叫我公主,那你就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