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難受,被噁心到了
成婚的日子,對顧落歌來說,和婚前非要說有什麼區別,就是身邊有伸手可觸的美色,多了一堆需要改稱呼的親戚,而這些,早些時候顧落歌以及與之熟悉了,其他的,沒什麼區別。
鄭芸阿姨和她的爸爸一樣早早走了。
所以顧落歌也沒有婆婆。公公,大婚的時候韓之倒是回來過,帶着秋傾兒,賓客肉眼可見的看得出,韓之對這個兒媳婦,不滿,及其不滿。
這種不滿以至於在婚內,新婚夫妻二人甜蜜時,韓之帶了一個女孩丟過來,美名其曰,朋友的女兒,照顧照顧。
對於韓之,顧落歌從來就沒把他當長輩看。
韓南深亦同理,一個已經與母親離婚了的人,在他這裏,普通長輩都不如是。
於是小夫妻二人,理所當然的告狀到了韓問嵐那裏。
韓問嵐最近年紀越來越大,隨着身邊老朋友走的多了,心裏也生出了一種後繼無力的感覺,對於孫子孫媳婦沒有把自己當外人,樂於依賴,非常高興,然後他也去挑了一個女人,以朋友後輩之由,送到了秋傾兒那個小家。
秋傾兒哪裏能容得下,和韓之大吵了一頓,韓之狼狽的跑來老宅來,彼時,顧落歌和韓南深這對小夫妻正留在老宅吃飯,餐桌上,韓南深默默的撥蝦放進了顧落歌的碗裏。
韓之越看,越生氣!還有心疼……
一個男人,在外日理萬機,回到家,還要伺候媳婦?
顧落歌早已看到了韓之的不滿,然後她無視了,吃完了蝦,又想吃蟹,於是戳戳韓南深,讓他幫自己剝。
韓之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南深在外從早忙到晚,你想吃什麼,自己不會動手嗎?”兒子被這麼使喚,他心疼極了。
話落音,韓南深已經剝好了一隻蟹放進顧落歌的碗裏,抽了紙巾優雅的擦手,開口看向韓之道,“是我不讓她動手的。”
韓之見他同自己說話,又驚又喜,忍不住道,“南深,這女人不能慣…”
韓南深不知想起了什麼,諷刺的看着他淡然的答我娶媳婦回來就是來慣的,看不順眼,你可以出去。
韓之氣結而站,把火沖向顧落歌撒,“真是沒家教。”
韓南深眼神冷下,桌子下,顧落歌按住了他的手,扭頭朝樓梯的韓問嵐喊道,“爺爺,他罵我沒家教。”
韓問嵐一聽就冷笑連連,“你和顧丫頭談家教?”
“你給過你兒子什麼家教嗎?”
“是出軌玩女人,拋妻棄子?”
“還是薄情寡義?”
“就你個玩意也配說家教,要笑死誰還是要氣死我,出門在外我都羞於承認你是我兒子!”
顧落歌悠悠嘆氣道,“是啊,韓大先生,家教這東西很保管,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見到他的,起碼,你就不配。”
韓之被罵的狗血淋頭,還要被擠兌這麼一句,臉都扭曲了,一邊還要顧着韓問嵐的身體不敢回嘴。
韓問嵐罵了足足三十分鐘,才問他來幹什麼。
韓之臉色陰沉的道,“爸,你送過來的那個女人是什麼意思,成天在家擺騷弄姿的。”
不提韓問嵐都忘記這回事了,冷笑道,“你往小歌兒他們那送個女人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韓之臉一菜,“除了鄭芸,我已經無心…”
韓南深面色厭惡之色。
“咔。”顧落歌忽然放下螃蟹腿,捂住心口,感到虛弱,韓南深注意力立即到她身上,問,“怎麼了。”
“難受,被噁心到了。”顧落歌一臉委屈的說。
韓之臉一青。
顧落歌悶悶不樂的說,“阿深,你說,這世上除了你這樣的怎麼大多都是垃圾男人呢,阿鈴碰上了這樣的,周瑞也碰上了這樣的,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美名其曰真愛,真愛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噁心?責任又做任又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拋之腦後…”
“韓大先生,你說是吧?”
韓之憋屈的看着她,“你含沙射影的想說什麼。”
顧落歌捂着心口靠在韓南深懷裏,慢吞吞的開口,“你委屈我了,我沒含沙射影,我明明是和直白的在告訴你,身而為人,咱做人做事起碼要有點人性,咱別和個畜生似的,你說呢?”
妻子娶過門和小三玩到一起。
孩子生下來不聞不問想弄死。
現在妻子死了。
孩子不認你了。
一副老男人情深想要噁心誰啊。
“放肆…”韓之吼道。
“都什麼年代了,你就別來老家長頑固一派了,我也不吃那一套。”顧落歌嘆了聲氣,抬眼道,“我的丈夫你從小就放棄掉了,關係也斷了,現在長大了,人高馬大帥氣的,能幹的,你又回來擺家長架子,恕我直言,哪來的滾哪去好嗎?”
“我丈夫出生的時候,是鄭家的人守着,他被欺負了需要長輩安慰,是我爸爸和其他叔叔出的面,他能平安長大,是爺爺的功勞,在他前邊人生二十多年裏,你一直缺席,現在兒子長大了就想來當便宜爹,你就不怕鄭芸阿姨晚上來找你啊,哦,不,你看你這麼噁心的,鄭芸阿姨可能來都不想來。”
韓之大怒,可在他發怒前,韓問嵐更先發火,吼道,“你想對我孫媳婦幹什麼?!”
顧落歌往韓南深懷裏一藏,一副怕怕的樣子。
韓南深亦配合的將她抱起,“爺爺,我媳婦不舒服,我先抱她回去了,阿閱留下來陪你。”
韓問嵐也不想孫子孫媳婦留下來面對這混帳大兒子,開口道,“快去吧。”
等小夫妻走了。
韓之憋的簡直胸悶氣短,“爸,她是裝的!小嘴那麼厲害懟的,該不舒服的是我?”
韓問嵐護短的挺胸冷笑道,“你都踩到她臉上了還不許她懟你,你是多大的臉?”
“小歌兒懟你怎麼了,懟的好,她嫁給南深尚且知道護夫,而你呢?對自己的兒子,連一個又一個的外人不如你好意思在我面前委屈上了啊?臭不要臉的給我滾!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玩意。”
韓之急得滿頭大汗。
一邊要憋氣,一邊還要勸老父親莫要動太大火。
另一邊,回到別墅。
顧落歌抬眼看離的遠了,開口道,“阿深,放我下來把,我自己走。”
韓南深並未理,一路抱着她回到了二人的家,然後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在了沙發上,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顧落歌敏感的意識到他的情緒有些起伏,“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她以為,他是被韓之噁心壞了。
心疼的靠過去抱住他的腰,說道,“你爺爺雖然嘴上罵的厲害,可再怎麼樣也是親兒子,罵一頓可以,打一頓的話,少不了惹他老人家心疼。”
“要不,等下次的時候,我找機會收拾他一頓給你出氣?”
“不,我是高興。”韓南深驀地出聲,嗓子低沉,大手一下一下的撫着顧落歌的長發,眸子裏,儘是少見的柔情。
顧落歌茫然的抬頭,就被這片柔情給吸引了住了,勉強還有一點點理智存在,“高興?”
韓南深微微恩了一聲,“我也有人護着我,替我出氣了。”他唇畔帶笑,顧落歌張牙舞爪的樣子,在別人眼裏,可能是不敬長輩,可在他眼裏,卻是最美不過的。
顧落歌瞭然,可憐見的,從小就沒被這麼保護過吧。
她心疼壞了,勾住了他的脖子,男人配合的低下頭來,顧落歌信誓旦旦的保證,“以後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了你去。”
“好。”韓南深覺得自己可能會喜歡上吃軟飯的滋味,眸色溫柔的像六月的天,熱情似火暖洋洋,“媳婦,你要好好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