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七章我在你眼裏是什麼
時代改變眾人，還是眾人改變時代呢？
他人不知道這麼想的，此刻程飛覺得是互相影響，那些生靈離開前的念頭，讓他知道舊時代要覆滅了。
他對舊時代沒感情，自然毫無波瀾。
而對面，九豐就非常着急了，畢竟在舊時代他是天道的寵兒，在新時代讓可能什麼也不是，甚至被埋葬。
九豐百萬年來孜孜以求，要成就天道之下第一人，自然不會讓時代覆滅的事發生，於是瘋狂的把所有的仙力，也利用九韶國掌控者的身份，調動龍脈反撲。
囚仙屋本質上也是舊時代的‘老物’，也該是被覆滅的對象，裏面器靈不甘心，自然要掙扎了。
咚咚……
九豐的瘋狂帶來的是皇都加速崩壞，地面翻滾崩塌，一切食物都不存，那耗費無數資源堆砌打造的城牆，也僅僅多撐一會兒就崩碎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至少給皇都生靈拖延了逃跑的時間。
當最後還沒有被破壞的南門城牆也倒塌了，一切過往成為雲煙，九韶可說從此覆滅了。
“皇都廢了，本尊再建便是。”九豐信念還是堅定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沒錯，可是有一點錯了，被其分開的四處城門封印的九韶國器，在天宇化為四個光團，向著程飛聚集。
“該死的，您為本尊錘鍊，該背叛本尊，打得你形神俱滅。”國器不跟國將不國，於是九豐憤怒不可揭，捏訣遙控囚仙屋去收掉九韶國器。
可惜國器有靈，自會擇明主跟隨，在半空改變軌跡，還沒入程飛散開的仙力隱蔽自己。
“我為國器，護的是眾生不是你一人。”蒼老的聲音在四個區域傳開。
“本尊在，眾生才有存在價值，懂嗎？”九豐咆哮喝問，接着又道：“懂就給我滾過來。”
“器靈也是萬靈中一員，不尊重憑什麼讓人跟人你。”程飛抽空說了一句。
“與你何干？”九豐回擊道：“它為本尊淬鍊，本尊如何處置其他有什麼資格評判？”
“你不過是因勢利導，器不是你一人的，明白否？”程飛追問。
“沒錯。”九韶國器靈也跟着附和，依舊是四個聲音。
啊啊啊啊……
九豐激吼聲震寰宇，其中蘊含的殺機之廣之深讓人膽寒，喊完后還道：“本尊滅了九韶國億萬萬生靈，無靈看你如何存在。”
九豐的說法沒錯，沒有了‘國民’，國器自然而然是要崩潰的，而作為半步超脫，九豐是能做得到。
然而，這也敲響了九豐自己的喪鐘，國器源於國民，反過來國民得慶是國器厚贈。
就如程飛所想，時代和生靈是互相成就影響的，國器在飛來程飛身邊，經程飛打出大衍禁制歲月式后融合一起，成為一塊萬靈牌，或者說是回歸本位。
萬靈牌直接利用國器的身份，向整個九韶國境生民傳遞‘真相’，九豐百萬年來的一言一行。
於是無數的念頭翻湧。
轟轟……
聲勢十分浩大，反是有修為者都能‘看’到天空滾滾浪濤，向著已成為廢墟的皇都湧來。
九豐確實不怕，咆哮道：“敢反抗者殺無赦。”
九豐不是說說而已，渾身殺機瀰漫延伸出皇都，向著整個九韶國而去。
嘭嘭……
殺機在囚仙屋加持下，跟天罰一半凝練成雷電，整個九韶國被雷電給覆蓋了。
啊啊啊啊……
慘叫聲不斷，死者瞬間不斷出現。
但越是慘，人們越是很九豐，對天道更是充滿埋怨。
程飛是能阻止，但一來沒時間，二來就算有他也不會出手，因站在他的高度，所謂的‘死亡’不過是重生的起,點，且經歷輪迴越多，道途會走得更遠，出手相救顯然落入下乘。
國器看到這麼遠，只想護住國民，於是向他請求解救。
“你可知道，百萬年來沒有天道規律，仙人們所修為歪路邪路，總將給自己和他人帶來災難嗎？”程飛詢問。
國器懸浮於他身前，回道：“知道，一切後果本靈願意承擔。”
“如你所願。”程飛淡淡一句，而後伸手指向九豐所在地。
“哼！”九豐完全不在意，還在不斷釋放殺機擊殺國民。
程飛使出的一指輪迴，是真在的‘輪迴’，因為有歲月的力量在，不是之前讓別人低落還回自己回復過來，而是懲戒的力量。
輪迴的力量從指尖冒出，凝聚成團轉為一個齒輪，在半空輪轉向著九豐飛去。
同境界力量，九豐能體會到可怕的輪迴之力，可依舊還是沒放心上，另外一手揮舞，那囚仙屋想着‘齒輪’打去。
轟！
兩者撞擊在一起，恐怖的衝擊波向四面八方盪出，瞬間整個九韶國天地都在抖動，不管哪個層級的修士都感覺到恐懼。
“不過……”
九豐向輕蔑，突然齒輪高速運轉，把囚仙屋給震非出去，九豐轉為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本座有清氣輔助……”
九豐依然沒能把話說完，齒輪一閃而逝在其頭頂上轉動，轉速很慢，但每一轉都像是一把‘刀’，把其身上壽命割一段。
壽命可是修士，甚至是天道最在乎的東西，那麼減少一丟丟，那都是切膚之痛。
九豐被這樣手段驚到了，憤怒又恐懼的嘶吼着，“放開我！”
他竭盡全力的要擊碎頭頂上的齒輪，但任何力量打上去就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作用，而自己身上的壽元不斷的減少。
“求你放過我。”為了活下去，九豐低聲下氣請求。
然而程飛視線都為在其身上，他憤怒之餘是滿滿的失落感，因程飛從頭到尾就沒多在在乎自己。
這比起死亡更來讓九豐痛苦，百萬年來的努力，為求天道之下第一人，卻未被看在眼裏。
啊啊啊……
九豐的信念這一刻崩塌了，頭頂上的齒輪不斷帶走其壽元。
沒多久，九丰容貌不斷蒼老，很快行將就木。
在即將死亡前，他發出詢問：“我在你眼裏是什麼？”
“眾生。”程飛給了一個回答，卻依舊不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