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灧春色，曉天雲開盡隨人意 ( 2 )

喬鴻聲說他跟着父親一起闖長安，父親的眼光敏睿，他以活絡的頭腦和聰明的才智，經營木材生意，后輾轉到了洛陽，他說洛陽是個充滿商機的地方，洛陽城的達官貴族以不可抵擋的勢頭建造豪宅和庭院，父親抓住了這個契機。(www.16kbook.com)他倘佯在那些個達官貴族之間，不僅為他們提供木材，還為他們出謀獻策，如何建造豪宅雅居，他獨特的見解，精巧的構思，贏得了上層社會的一致認可，並遂漸名氣漸增，經他手指點建造的房屋，無不顯示出莊嚴宏偉的大氣。

我聽着喬鴻聲給我們講父親在長安的每一次經歷，創業伊始的艱難也曾經讓父親一度頹廢，他們每到一處，都留下了父親的汗水，以至於鮮血，驚心動魄的事件直扯我們的心緒，半晌都不曾回過神，心跳似已戛然而止。

喬鴻聲口中的父親，簡直是一個傳奇故事裏的傳奇人物，充滿着神奇詭秘的神秘色彩，好似一個智者的化身，有着無窮的智慧，超人的膽量，過人的學識。

當然，喬鴻聲也提到了自己，“我是在長安的時候碰到程老爺的，我乃楚州人氏，因兄長在家鄉無意得罪了當地的一惡霸，那惡霸實是個潑皮無賴，混帳東西，不僅將我兄長打斷了條腿，還經常讓手下人上門滋事。我老母整日裏提心弔膽，跪香拜佛，哪知還是不得安寧，終有一日，老父氣不過，去找那惡霸理論，誰料言語不和，竟被其手下活活打傷，回到家中兩日不到即撒手歸去。這事還不算完結，那惡霸說這還只是個開始，他仗着自己有財有勢，如此欺人，致使我們在家鄉無立足之地，我和兄長一合計，連夜帶上全家老小共計八口半人逃離了楚州。”

“什麼？八口半人？”我和母親當時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

“那時我的妻子已身懷六甲，難不成不是半條生命？”喬鴻聲苦笑道：“那天的夜裏，我還記得很清楚，天就象是地獄般的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對明天的那份茫然比起夜的漆黑更讓我感到可怕。我們居無定所，風餐雨露，不覺里來到了長安，一路的奔波受累不講，錢袋也將空空，我的老母親每天都從睡夢裏驚醒，並出一身的冷汗，我知道那是恐懼擔心，每每這時，我都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喬鴻聲說起這段時是投宿在長雲客棧的，他當時連飲了三碗酒，我記得很清楚。

“舉目無親的我們在長安立足談何容易，更何況老的老，小的小，我兄長有兩女一男，年齡尚幼，兄長斷了條腿，更是無法出去做事，客棧的老闆整日將我們往外攆，把我們當成瘟疫一般，我每日裏在外打短工，卻也無濟於事，遠水救不了近火呀。”

“哎！”但聽到喬鴻聲長嘆了一聲，接着道：“眼看着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來，我更是心急如焚，我每天都感覺自己被黑暗吞噬着，看不到生活的明天，看不到希望的曙光，直到遇到了程老爺，他對我來說就好象在無邊的夜裏，看見了遙遠處的一星燈火，是我一生中最救命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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