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信任與非議

主任辦公室門被打開，陳梓童就站在門口等着，見人出來她急忙迎了上來，馮主任欣慰的說：

“陳女士，你爺爺的病有希望了。”

“真的嗎？”陳梓童眼中充滿希望的光芒，語氣也盡顯激動，“真的能治么？”

馮主任轉頭看向張琦說：“雖然不能保證治癒，但有了希望是好事，哪怕這希望很渺茫，我們也會全力以赴，竭盡所能。”

馮主任沒把話說的太滿，也對，如果張琦不是未來人，不知道鬼門十三針的真正療效，他也不敢保證什麼，但張琦還是想讓陳梓童放心，說道：

“讓我來看，這個病能不能治癒，等到今天凌晨就會有答案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陳梓童很激動，不過轉念想起張琦那句玩笑，能治就讓她當女朋友，臉上略顯微紅，低着頭弱弱的問：“我要怎麼感謝您呢？”

“我是醫生，治病是我的工作。”張琦說完又對着馮主任說：“咱們走吧。”

陳梓童急忙說：“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今天不行，我還要去參加會診。”

陳梓童打開手包，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有事給我打電話。”

張琦接過來后，與馮主任直奔會議室走去，打開門，一股壓抑的氣息直面撲來，別看參加會診的專家教授，都是三院最權威的領導階層，但在絕症晚期治療方面，真的沒有更好的治療辦法。

馮主任帶着張琦進入會議室，正好緩解了會診討論的僵局，有人以開玩笑的口吻打岔說：

“老馮啊，你們急診現在是越來越亂了，實習生都能跟主治醫生動手，這是你管理失職吧。”

另一位專家接話說：“我看就應該把沒必要的實習生開除，省的敗壞三院的名聲。”

這話私下討論還好，但當著張琦面說出來，哪怕專家不知道張琦就是始作俑者，馮主任的臉色也有點不太好看，尷尬的對着張琦說：“你先找地方坐。”

話落，馮主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見不少人都盯着張琦看，他也知道不妥，解釋說：“這是我的研究生，我讓他來旁聽會診的。”

會診專家們沒有計較，院長鄭重的說：“既然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那就把陳老先轉去腫瘤ICU，大家盡量想辦法。”

沒有其他意見，可馮主任突然說：“劉院長，我有個治療方案。”

“哦，說說看。”院長和專家們都已經準備離開了，聽馮主任這麼說，又全部坐了下來洗耳恭聽。

馮主任有些小激動，雙手合十握在一起，語氣堅決的說：“以陳老的病情，目前情況很糟糕，但也不是沒有治療方法。”

“老馮，有什麼方法就直說吧。”院長加重語氣。

馮主任點了點頭，“鬼門十三針你聽說過么？”

院長想了想回應：“有所耳聞，不過這鬼門十三針不是傳說嗎？”

其他專家一臉懵逼，紛紛交頭接耳，“什麼是鬼門十三針？”

“中醫針灸嗎，不是吧，馮主任確定，你真的相信中醫能治病？”

馮主任面色陰沉下來，雖然中醫當下的確落寞，他也轉行做了急診科主任，但不代表他不信中醫，反而在坐的各位除了院長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是西醫專家教授，言語間不信任也是常態。

院長見狀打圓場說：“誒，中醫能存在幾千年是有道理的，存在即合理，在坐各位都是知名醫學家，以後就不要再又這種質疑了，注意言辭。”

剛剛質疑的西醫教授，點頭奉承道：“院長教訓的是。”

可是另一個脾氣沖的人，卻冷笑着說：“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包括中醫自己都沒搞明白，中醫到底是玄學還是科學，現在馮主任突然說，他的治療方案是什麼，失傳的鬼針，我不信也不敢嘗試，萬一把人扎死了怎麼辦，對吧各位，責任誰來承擔？”

馮主任剛要反駁，哪知道張琦義憤填膺的站起來，義正言辭的說：

“這話我不苟同，這西醫看病呢，講的是病毒進入體內傷害了細胞，導致人體患有各種各樣的疾病，西醫治病是針對病毒用藥，在不傷害細胞本身的條件下，殺死病毒，對吧？”

開始還有人點點頭，可有人反映過來，肅然質問：“你誰啊，這裏有你說話的份么？”

馮主任黑着臉說：“讓他把話說完！”

張琦繼續說道：“中醫的治療理念不是這樣的，科學家早就證明過，人體是有自身免疫力的，中醫中藥的治療理念，是提升人體免疫力系統對抗病毒，所以西方的醫學家經過多少年的研究，都沒搞明白中醫和中藥，為什麼不能殺死病毒卻還能治病，因為從開始的研究方向就是錯誤的。”

院長聽聞后，認真的思索着說：“這個理論還是很前衛的么，不過仔細想想的確沒錯。”

馮主任卻語氣堅決的說道：“沒錯，中醫不管是辨證論治，還是對症下藥，都是針對病人本身，根據患者的體質來適量加減，但人體結構本來就各不相同，所以中醫好像的確是因人而異，而不是針對病毒。”

西醫專家們不計較，有人不屑的說：“解釋這些有什麼意思，這跟會診沾邊嗎？光說能治絕症么？”

張琦自信的站在桌前，語氣堅決的說：“光會說的確不能治病，但鬼門十三針的確能治絕症。”

“可笑。”西醫專家們集體不屑，有人戲謔的說：“哪來的毛頭小子，這是剛從醫學院畢業，看過幾本醫書，就真以為能拯救蒼生了。”

馮主任肅然拍案而起，指着說話的人說道：“老林，現在我們在討論治療方案，你能治你上，不能治就把嘴閉上。”

院長見要發生衝突，及時打圓場說：“大家別吵都少說兩句，老馮啊，你突然說起鬼門十三針，是，我的確聽說過，可這是傳說中的古針法，現在沒人懂，你說它是什麼意思？”

馮主任也是生氣了，看了看全場，最後把目光落在張琦身上，語氣鄭重的說：“鬼門十三針，他懂。”

全場安靜，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張琦身上，但張琦沒有躲閃，挺胸抬頭的備受質疑的目光，過了好半天，西醫專家們集體哄堂大笑，有人起身說：

“行行，他懂失傳的鬼針行了吧，院長啊，還是按照之前所討論的方案吧，先把陳老轉去腫瘤科ICU，我還有門診和手術，就不賠你們閑聊了。”

西醫專家不屑的起身就走，短瞬間就快走光了，只有院長還盯着馮主任，半信半疑的質問道：“你相信他？”

馮主任拍着胸脯說：“我可以拿我的名譽擔保。”

說完，馮主任拍了拍張琦的肩膀，“去吧，放手去做，讓他們所有人看看，證明中醫真的能治絕症。”

這是千里馬與伯樂的對視，這是伯牙與鍾子期的心心相映，張琦自信的笑着，中醫的崛起是必然的趨勢，他只不過要讓這個趨勢提前一些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