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裁員令
“雷昊，苟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來傳話的是會計史胖子。別看他只是個會計，可平時對副總苟富貴巴結得厲害，儼然以廠里二把手自稱，別說普通工人，連雷昊這個辦公室主任都不放在眼裏。加上雷昊給了這對“狗屎組合”一個下馬威，對雷昊是各種不爽，可是沒辦法，誰讓雷昊是總公司派過來的呢，所以有意見也只能保留，雷昊來了半個月，史胖子瘦了一圈，苟瘦子就更瘦了。
他來的時候，雷昊正在跟一個新來沒多久的青澀小丫頭親切交流，糾正她的擇偶觀，被史胖子攪和了，心裏很不爽，斜了這丫一眼：“史丹利，沒看我正忙着嗎？”
“我，你……你別得意，我告訴你，你兔子尾巴，長不了了。”胖子最恨雷昊叫他“史丹利”這個綽號，氣得直哆嗦。
雷昊打了個哈哈：“轉過來我瞧瞧，你尾巴有多長。”
雷昊一到刺繡廠，就來了一招與民同苦，再加上他天生帥氣，很快就與大姑娘小媳婦的打成一片，所以雷昊這麼說一逗，身後的女工頓時配合著鬨笑了起來。
胖子惱羞成怒，卻是拿雷昊沒輒，只好拿這些女工撒氣：“一個個都看什麼看？不用工作啊！”
看胖子火冒三丈地離開，女工們都為雷昊擔心：“雷主任，你可得小心點，不知道這堆‘狗屎’又想了什麼花招對付你呢。”
雷昊不以為然：“在你們面前，我是你們雷主任我，可是在他們面前，嘿嘿，雷昊就是雷日天。”
“你不是叫雷昊嗎？怎麼叫雷日天了？”小丫頭不明白。
雷昊刷刷地在紙上寫下了雷昊的名字，指了指：“豎著讀。”
小丫頭恍然大悟，捂嘴偷笑，雷昊又說：“丫頭，我剛剛跟你說我會看手相，是真的，現在我有點事，不如等下班了，我請你吃飯，仔細給你看看。”
小丫頭看着雷昊的邪笑，像是被嚇到了，縮了縮手：“雷主任，你笑得好壞。”
“雷主任還是處男呢，他就是玩玩嘴巴式，動真格的就軟了。”
雷昊一看是車間主任郎姐在取笑我，氣急敗壞地指着她：“你……你……好，等我先收拾了那條狗，再來喂你這頭狼。”
“怕你啊，今晚你來啊。”
雷昊徹底崩潰了，罷罷罷，少婦猛似虎啊，鬥不過我還躲不起嗎？
灰溜溜地離開車間，推開經理辦公室的門，雷昊的腰板立馬挺直了，就看到苟富貴那兩條麻桿腿翹在桌子上抽風似的抖着，雷昊拉了椅子老實不客氣地斜躺着坐下：“老狗，找我啥事？”
要在平時，雷昊這麼說他，苟富貴非跟他急眼不可，今天卻是一反常態，居然笑容可掬起來，拿下那兩條腿，走到雷昊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雷主任，最近公司的效益不是太好，總公司考慮到實際情況，作出了裁員的決定，很不幸，你在被裁之列，這是總公司的裁員文件。”
一張裁員令飄在了雷昊的面前，雷昊卻看也沒看一眼，什麼總公司的決定，全是幌子，都是這堆狗屎（苟史）組合搞的鬼，怪不得史胖子說兔子尾巴長不了。
“這是你的工資。”史胖子得意地將一個牛皮信封扔了過來，臉上堆滿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離我遠點，你那張吃飼料的嘴太臭。”平時雷昊對他們就沒什麼好話，現在更不會留什麼情面了，“老狗，你小子夠狠，老子不就是攪了你的好事嗎？用得着這麼記恨老子？”
裁我？笑話，老子同意，林纖纖也不會同意，況且老子可是帶着“欽差大臣”這把尚方寶劍來的，你要是能裁得了雷昊，就算你能。不過說攪了他的好事，的確有其事。
這貨就是條色狼，這一廠的女工對於他來說，就是餓狗掉進肉缸里，看着一廠的大姑娘小媳婦的，口水都能流到腳後跟。本來嘛，你情我願的也就算了，不，你情我願也不行，老子這個主任都沒下手，憑啥輪到你老狗了？論年紀，論長相，論能耐，哪樣比老子強？就別說動硬的了。
自打有一次這隻老狗對一小姑娘威逼利誘動手動腳，被雷昊以那小姑娘是他女朋友為由給救下來以後，這小子就恨上雷昊了，沒事就到處給他穿小鞋，沒少在總公司那邊擠兌寒磣雷昊。不過雷昊也無所謂，他雖然是這兒的副總，但雷昊這個辦公室主任含金量很高，是總公司老總親自欽點的，能奈我何？
既然已經撕開臉皮了，雷昊也就放出話來，只要我雷日天在，你就別想動半點女工的心思，當然，真有你情我願的，老子也不會正義到為民除害的程度。
這梁子也就越結越深了，想不到這一次還是被他給陰了。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這隻老狗就向總公司告了好幾次狀，當然，他這個層次還接觸不到林纖纖這樣的人物，但這事也傳到了林纖纖的耳朵里。有一次林纖纖打電話過來：“你的存在在公司里沒有正式記錄，換言之，你就是個臨時工，隨時隨地可以把你掃地出門。”
雷昊知道她是提醒他別只顧着跟女工們交流感情，別忘了正事，哈哈一笑：“掃地出門？咱們可是有約定的。”
“公司和你簽合約了嗎？”林纖纖不屑地噎了雷昊一句。
我去，打雁的反被雁給啄了眼，這回是雷昊失策了。
見雷昊揭他的短，苟富貴臉色一沉：“你已經不是廠里的人了，限你五分鐘內離開，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吵架也得有個對手才行，一個人唱獨角戲也就沒意思了。雷昊這人天性樂觀豁達，不知愁為何物，如果僅僅是與林纖纖的那個約定，那就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既然強扭的瓜不甜，爺五肢俱全，哪裏混不到一口飯吃？
不過苟富貴是火燒孤兒院的兇手之一，他是鐵定要留下來的。
至於怎麼留下來，雷昊已經有了想法。他明白林纖纖只是給他一個警告，不過這個警告讓雷昊很不爽，想讓老子求你，門都沒有，不是要裁我嗎？行，NO問題，老子如你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