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蔫的茄子
第七章打蔫的茄子
出了門的冉可嵐微微低着頭的匆忙趕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說出那些話以後,心裏是多麼的委屈。
她一個備受呵護和寵愛的千金大小姐,婚後淪落到了如斯地步,這兩年讓她學會了勤儉節約的生活,這其中的每一步都是心酸淚。
冉可嵐抬起頭,用力眨眨眼,隱退了眼眶中的淚霧:“冉可嵐,你是打不倒的,加油!”
趕到公司,已經是八點半,她足足遲到了半小時。
當她走進資料傳送部時,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每個人的目光都很奇怪。
早就習慣被異樣眼光看着的冉可嵐徑直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昨天說壞話被抓包的鄭晶晶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冉組長,你不去開會嗎?”
“開什麼會?”冉可嵐一頭霧水。
“今早通知的晨會,現在所有的部門經理負責人都在會議室等着了。”
“謝謝!”冉可嵐來不及放下包,立馬轉身朝樓上會議室走去。
冉可嵐離開后,資料部立馬開始議論起來:
“果然傳言沒錯,冉組長真的被總裁給潛了。誰都知道總裁最討厭遲到,她這都遲到三十分鐘,還沒有人來催。”
“就是,以後我們可真要小心點,惹誰都不要惹小三,那枕邊風可厲害了。”
“怕什麼,不就是個靠色相上位的假正經嘛,我們不來明的,來暗的……”
“你們看到她今天的樣子嗎?整個人都憔悴的不行,一定是縱、欲過度。她不在床上賣力點,這組長的位置只怕就做不長嘍。”
“就是……”
幾個說是非的女人一陣哄堂大笑。
鄭晶晶和趙小雅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經歷了現場被抓,今天又證實傳言非虛,她們誰也不敢再插言,默默做着各自的事。
會議室鴉雀無聲,每個位置都坐滿了人,冉可嵐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還遲到了,她緊張的悄悄走進會議室,剛準備在靠門邊最不起眼的椅子上坐下,就被人點名。
“冉組長,你們資料傳送部這幾天整理的資料為什麼總是缺少頁數?”發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陸嶼。
他的聲音有着質問的語氣,卻不帶半點火星,雙眸直直的盯着她。
所有開會的高層也全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她。
冉可嵐的遲到,陸嶼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的大發雷霆,反而一副平靜等待的模樣,這樣反常的現象,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些人雖然沒有與她打過交道,可他們的眼神全都顯示出了她就是小三的鄙夷神色。
早已見怪不怪的冉可嵐站直了身體:“對不起,是我的疏忽,以後我會多注意這方面。”
從她當組長的第一天,這些狀況就經常有發生,不用問就知道是資料部的那些手下暗地裏做的手腳。
陸嶼不再問下去,轉移話題的詢問着其他部門。
冉可嵐暗自鬆了一口,乖乖的在角落裏坐下。
一整堂會議下來,都沒有她什麼事,聽得她有些昏昏欲睡,可不斷翻滾的胃讓她頻頻皺眉,強忍着想要嘔吐的衝動。
早上真是吃的太多了,冉可嵐很是後悔。
可越來越強烈的嘔吐感,讓她即使捂住了嘴,還是透過指縫傳出了輕微的一聲:“嘔……”
正在發號司令的陸嶼猛然停了下來,目光再度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都以陸嶼為馬首是瞻的眾部門負責人跟隨他的視線,全都看向了冉可嵐。
冉可嵐立馬打起精神,正襟危坐。
至於嘛,這麼大的會議室,還有說話的聲音,她的聲音那麼小,他都能聽見,是屬狗的?
胃再一次洶湧翻滾,她忍不住的做了欲嘔吐又強制吞咽的動作。
冉可嵐的臉色很蒼白,陸嶼皺了皺眉頭,站起來離開椅子,走到了冉可嵐的面前,剛要說話,就被她一把推開,冉可嵐捂着嘴的急速出了會議室朝衛生間走去。
她這一推,力道不小,直接把總裁推了個趔趄。
這膽子夠大!
真是打破了前所未有的先例。
頓時引起了會議室里一陣竊竊私語。
在私語中除了震驚她的膽大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在嘔吐!
陸嶼眼眸微眯,眸中閃動着複雜的光芒,一聲低喝:“散會!”人便出了會議室。
留下了會議室一群目瞪口呆的高管們。
陸嶼的行為無疑告訴了所有人,他和她是百分之百的情人關係。
小三懷孕了!
可總裁夫人呢?
這位神秘的總裁夫人沒有人見過。
在座所有的人心裏都有了一絲慌亂,如果冉可嵐真的生下陸氏的接班人,是不是也就預示着會代替結婚幾年都還沒有所出的總裁夫人之位?
同時,他們都很慶幸,沒有正面得罪過這位“鳩佔鵲巢”的小三。
……
“嘔……”
趴在洗手池不斷嘔吐的冉可嵐,差點把酸水都給吐了出來,直到胃裏沒有一丁點東西,她才停了下來。
漱了漱口,擦乾唇邊的水漬,她抬起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憔悴而慘白,這樣的她就像是打蔫的茄子,毫無精神,也毫無血色。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這是生病了嗎?怎麼這麼難看。”
這段時間的工作壓力,加上昨晚的一通折磨,沒有睡眠質量的她感到渾身無力,經過一番嘔吐,現在連站都有些站不穩,雙腳發軟。
扶着洗手池慢慢打開衛生間的門,猛然見到一個男人站在外面,她嚇了一跳。
陸嶼?
他站在這裏幹嘛?
在公司里,他從來不會當眾跟她打招呼,她又何必大獻殷勤的自作多情。
沒有力氣的她扶着牆,拖着如鉛的雙腿,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站住!”陸嶼一聲低吼,她就這樣無視他的存在嗎?
冉可嵐停下腳步,閉上雙眼忍受着頭部一陣陣的犯暈,她不敢回頭,怕一轉身就暈倒了。
陸嶼走到冉可嵐的面前,見她閉着雙眼不看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燒,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眼睛睜開。”
冉可嵐緩緩睜開雙眼,目無焦距的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臉:“你要幹嘛?”
她的聲音很輕,很飄,好像隨時會消失似的。
陸嶼心裏一驚,才發現情況不對:“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她的皮膚一直很滑,但沒有今天這樣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