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衣冠禽獸
少婦臉上頓時浮現了一抹喜色。
畢竟如果真懷孕了,她還真找不出孩子父親是誰,總不能把幾十口子人喊一起開個辯證會吧?
而且,當男子報出自己的姓名后,四周圍觀群眾之中,也是紛紛而言。
“我聽說過這個林醫生,聽說是風山醫院最好的醫生,好些大官都請他看病的。”
“對對,應該就是那個,沒想到這麼年輕,人還這麼好。”
讚美之言不斷。
這林莫眼中滿意不已,在撇那少婦,望着自己的目光中帶着崇拜,更是得意不止,不過他掩飾的極好,看不出別的端倪來,看向秦寧,笑道:“我醫術雖然平平,但也能看得出這位小姐並沒有懷孕,你這騙人的手段太有些兒戲了,不過看你這麼年輕,也就不報警了,說吧,你要多少錢?我給你,但是不準在騙人了。”
秦寧挑了挑眉。
這范硬是要的。
瞧瞧四周,看着男子的目光都帶着敬佩!
秦寧笑嘻嘻的搖了搖頭,如果這男子不是奸佞之相,眼裏的鄙夷和嘲諷能在收斂點,他都會被感動了,故所以退了一步,道:“我看相解難,也只收客人的卦金,你的錢,我可收不得。”
相師這一行的從業者,對卦金十分講究。
錢多錢少看雙方心情,但必須要有,而且必須求卦人親自給,這是因為相師一入紅塵,必然是因果纏身,為了不被不必要的因果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第三人交的卦金,哪怕是至親之人,相師一般都會選擇拒絕,而是要求求卦人親自交付。
當然,特殊情況除外,不過這種特殊情況,相師一般也不會選擇收取卦金。
聽得秦寧不收錢,林莫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不過很好的掩飾了下去,而是好笑道:“你這騙子,還真打算死撐下去?”
秦寧笑嘻嘻的一挑行李包,道:“我不是騙子,看卦看的是緣分,我和這位美女緣分已盡,那我就告辭了,好自為之吧。”
說罷。
便是轉身就走。
“慢着!”
眼看秦寧要走,本是要踩着秦寧提高自己名聲,獲取美人芳心的林莫心頭更是不滿,出口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騙子,那我給你一個機會證明自己,你給我算算相怎麼樣?”
“你?”秦寧轉過身來,好笑的看着面前林莫,打量了一眼,道:“也好,不過卦金就算了。”
“為什麼?”林莫雙手抱胸,語氣帶着幾分的戲虐。
秦寧笑道:“我們這行有規矩的,將死之人的卦金不收,大禍臨頭的不收,再無好運的不收,你是個醫生,本來天庭飽滿,山根紅潤,又救死扶傷,是個典型的富貴之相,可你偏偏沉迷酒色,在煙花之地流連忘返,在看你子女宮若隱若現,卻又呈青暗之色,想來多個腹中孩子親手被你扼殺,嘖,你心夠狠的,不過這個你不用擔心,打胎不用負法律責任的,但是!”
他的話說到這,便是頓了頓。
林莫的臉色則是一變,不過他很快又是掩飾下去,但眼中還是時不時的閃過驚慌失措。
秦寧咧嘴一笑,玩味的說道:“你損陰德的事做的太多,致使你命宮已改,劫難將至,你這輩子今後在無好運,而且,你多次強迫你的女病人,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秦寧說完后。
周圍人看着男子的目光多多少少帶了些變化。
林莫面紅耳赤,但他又是遮掩下去,冷聲道:“騙子就是騙子,行騙不成惱羞成怒了是嗎?”
經他這麼一說。
周圍人才是想起,秦寧是個騙子,信不得。
於是紛紛又是鄙夷不已。
行騙不成就侮辱人,這人品太敗壞了。
秦寧自然不會跟這些人解釋什麼,相師被人質疑早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了,再者打着這一行大旗行騙的也是數不勝數,要真是計較起來,秦寧覺得自己未老先衰都是輕的,他笑嘻嘻的擺了擺手:“該說的已經說了,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了。”
說罷,他便要離開這裏。
可是林莫哪裏容的秦寧離開?當下冷笑道:“想走?看你出口成章的,想來已經行騙不少次了吧?我看你還是去看守所好好改造改造吧,大傢伙攔住他,這種騙子現在越來越張狂了,不能輕饒。”
四周吃瓜群眾的正義感還是有的。
尤其是他們覺得還被秦寧耍了一道。
所以林莫振臂一呼,當真是一個個的把秦寧給圍住了。
但這時候,一個叫嚷嚷的聲音在人群後方響起:“都讓開,讓開!”
只見一個身材發胖,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土老財打扮的男子不斷推開人群往裏面擠,這男子倒也有幾分力氣,不多時就擠了進來,二話不說抱住了秦寧:“老弟啊!真的是你啊,你師父說你一準兒來雲騰了,我早飯沒吃快馬加鞭就來了,老弟,你放心,到了老哥我的地盤,我保你彩旗飄飄,一會兒咱們水晶宮,大寶劍走起。”
“你個老癟三!滾!”
秦寧滿臉黑線,一腳將抱住自己的胖子踹了出去,罵道:“娘希匹的,姓黃的,你個老癟三,怎麼哪都有你?”
黃山,諢號黃癟三,四十多歲,泥腿子裏爬出來的地主老財。
秦寧五歲的時候,還沒發跡的黃癟三背着三隻烤鴨上了大羅山,得到老瞎子指點,下山之後生意場上順風順水,十多年裏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積攢了不菲身價,這廝知道老瞎子是個真正的陸地神仙,故所以年年都去大羅山孝敬,次次都和秦寧吹牛胡侃,更是次次拍着胸口保證瞞着老瞎子偷偷帶着秦寧下山大寶劍。
結果這老癟三次次失約。
故所以被秦寧直接划入了黑名單之中。
老癟三被一腳踹在地上,只拍了拍屁股就站了起來,還沒死皮賴臉在貼上去,一旁那拿着手機要報警的林莫走上前,有些驚疑不定:“黃總?”
“你誰啊?”
老癟三橫了他一眼,不悅問道。
“哦?”黃癟三想了想,隨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