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晉王來訪
門房雙手做請,恨不得能把魏京華給抬進門去。
魏京華順利進門,直奔正院。
魏夫人楚氏沒料到她能這麼快進門,正叫身邊丫鬟左右開弓,抽打着冬草的臉逼問,“還不老實交代?那男人是誰?魏二在外頭勾搭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魏京華破門而入之時,冬草的小臉兒都已經被打腫了,一雙眼睛哭的紅通通的,好生可憐。
“夫人把我扔在外頭,動用私刑,逼問我的丫鬟,是何用意?”魏京華冷聲質問,推開掌嘴的丫鬟,擋在冬草前頭。
楚氏被她嚇了一跳,一拍桌子,“你回來的正好!瞧瞧你乾的好事!我好心好意叫山藥帶你去做衣裳,你卻私通外人,打暈裁縫與丫鬟,和那賊人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大姑娘家與人私通,這話也太難聽了。
爹爹本就與她沒什麼感情,倘若信了這話,魏京華明白,莫說報仇了,自己日後的日子怕是都過不下去了。
她心中對那男人的恨惡又添了一層,先前落水被救的恩情也隨之沖淡。
“夫人怕是誤會了,”魏京華看着一旁跪在地上裝暈的山藥和裁縫,冷聲道,“是這二人誣陷夫人名聲,假借夫人名義害我,勾結了外人,趁給我量尺寸的時候,叫人把我擄走。說是夫人容不得我嫁給寇家!”
楚氏一愣,目光盯在她臉上。見她小臉兒依舊完好無缺,美的如無暇碧玉,比她娘當年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立時怒火中燒。
偏她還說,“夫人雖不是我生母,卻也是魏家的主母,豈能連這點容人胸襟器量都沒有嗎?我們都是魏府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夫人怎會不明白呢?所以定是這丫鬟欺上瞞下,自作主張,憑白壞了夫人的好名聲!”
楚氏一口氣憋在胸膛,不上不下,簡直要把她噎死。
山藥一聽,驟然想起李嬤嬤的下場,連聲哀嚎,“夫人饒命,婢子不敢,婢子不敢啊……”
“山藥是我房裏丫鬟,她絕不會做出此等事來!”楚氏冷然喝斷,“分明是你勾結賊人,還敢誣陷我房裏丫鬟?”
當時旁人都在樓下,無人看見裁縫行兇。
而女掌柜後來又見她乃是獨自一人,從外頭回去……
魏京華知道,局勢對她大為不利。除非拖到爹爹回來,爹爹看在與寇家結親的份兒上,才會保她。否則今日,她凶多吉少。
“夫人明察,我不過昨日才剛剛入京,先前一直在巨鹿老家,連縣城都未曾去過。今日第一次出門,怎麼可能認識京都的賊人呢?且在巨鹿時,劉家結交的都是窮苦人家,衣食不飽,又如何認識能翻牆躍戶的賊子?這裏可是京都,是天子腳下呀,魏二當真不認識如此厲害的賊子!”魏京華低頭辯駁。
楚氏噎住,犀利的目光轉而落在山藥和裁縫身上。魏京華說的有理,她不過是村姑一個,上哪兒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物?莫不是這兩個下人辦事不利,故意尋了借口來糊弄她?
楚氏暗惱,胸中怒火躥騰。
“是有個男人跳窗進來,打暈了婢子與裁縫,婢子根本不認得那男人……夫人明察呀!”山藥急了,哭喊道。
魏京華冷笑,“我好端端的做衣裳,為何要叫賊人打暈你們?且我還跟那賊人一起離開,這對我有什麼好處?若不是我機靈,趁那賊人大意,脫身逃了出來,如今你們已將‘私通’的禍扣在我頭上了!”
山藥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醒來之時,不見魏京華,只想着趕緊向夫人報信兒,哪裏想到這麼多?
魏京華藉機再補一刀,“夫人不妨將此事告訴父親知曉,這兩個仆婢竟敢挑撥離間,敗壞夫人的名聲,離間我與夫人的感情,父親定不會輕饒她們,也由不得她們興風作浪。”
她竟有膽主動告訴魏老爺,楚氏已經信了她大半。只恨這兩個下人辦事不利,又叫魏京華逃過一劫。
楚氏清了清嗓子,“你爹忙於工部的事兒,府上的事情不需驚動他,我自會問清楚了,嚴懲不貸。至於賊人,我定會查問清楚!”
楚氏只覺看到魏京華那張白皙姣美的臉,就腦仁兒疼,揮揮手欲叫她離開。
魏京華暗鬆了一口氣,轉身正要扶冬草起來。
卻忽聞下人驚慌道,“夫人!晉王殿下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