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天問
“我想領教一下劍術大師的風采,還望余老前輩不吝賜教。”沈雷手握削泥,很有禮貌的說道。
余瀚眯起了眼睛,他推開了妖老婆子的攙扶,往前走了一步,將手中的利刃橫在身前,冷冷說道:“小輩,若是論起劍術,你還差得遠呢!”
“是嗎?”沈雷輕聲說道。
“余老頭,這小子邪門的很,咱們先走,不要跟他糾纏!”妖老婆子的嗅覺敏銳一些,她從沈雷的身上,明顯的感覺到了很危險的氣息,連忙出聲提醒道。
然而妖老婆子的建議,卻被余瀚搖頭否決了:“妖老婆子,在劍術這方面,在整個江城,能超過老夫的不會超過五位,而那幾個人,都是跟老夫同輩之人,絕不可能是沈雷這種小輩……既然小輩狂妄,那麼身為前輩的老夫,就有義務教他如何在練劍之前,學會做人!”
“你儘管放心好了,如果單單是劍術,他絕不可能是老夫的對手!”余瀚很是自信的說道。
“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妖老婆子急忙出聲說道。
“你就在旁觀戰,看老夫是怎麼收拾這個年輕人的!”余瀚擺手推開了妖老婆子,妖老婆子深吸一口氣,默默走到了一棵樹下,一句話都沒說。
余瀚稍微心安了些,有妖老婆子在旁督戰,他也有幾分底氣,要是待會兒自己真打不過沈雷,也能立刻讓妖老婆子帶走自己,畢竟拳怕少壯,余瀚已經不再年輕,而且如今左手受了傷,是否能夠穩贏沈雷,還真不好說。
余瀚轉身,目光看向沈雷,冷冷說道:“小輩,雖然你偷襲,導致老夫重傷,左手不能再使用,可對付你這樣的年輕人,老夫就算只用一隻手,也能輕輕鬆鬆把你解決掉!”
“我並沒有偷襲你,只是把你投擲到盧家大院的東西,還了回來而已。”沈雷笑道。
“盧家今日必亡,你又何必跟我們,跟整個葉家作對呢?”余瀚沉聲說道。
“我不認為你們,還有你們身後的葉家,是多麼難纏的對手。”沈雷聳了聳肩。
“你真是太狂妄了!”余瀚冷笑。
“是你們太無知,不知道天高地厚。”沈雷依然保持着微笑。
余瀚往前邁了一步,將利刃橫在身前,眼睛眯了起來,這個動作,顯然是要動手了。
“余老先生,在動手之前,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沈雷突然說道。
“嗯?”余瀚皺眉。
“你手中的武器,應該只是用純鋼打造的普通刀具,雖然鋒利,但卻並不堅硬,跟你劍術大師的身份比起來,恐怕不相匹配。”沈雷目光落在余瀚手中的利刃上,淡淡說道。
“你想表達什麼?”余瀚有些沒聽明白。
“也沒什麼,就是希望您老可以拿出自己的專屬武器,否則會吃大虧喔。”沈雷很是善意的提醒。
余瀚哼了一聲:“老夫是用劍的宗師,用什麼武器,用不着你這個小輩來插嘴!真正的大師,草木皆可為兵器,對付你,一把普通的劍就足矣!”
“您老人家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沈雷嘆息了一聲。
“在劍術方面,你只不過是個小輩,沒什麼好讓老夫瞧得起的!”余瀚頗有幾分得意。
“最後再提醒你一次,你真的不換武器?”沈雷輕聲問道。
余瀚仰天大笑了起來:“真是笑話!老夫對付你這種小輩,還用得着拿出老夫的‘天問’?你是小輩,老夫可以讓你一招,你出手吧!老夫很快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經驗方面的碾壓!”
“經驗這種東西,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沈雷的聲音還在幾步開外,人卻已經抵達了余瀚的跟前,他舉起了手中的削泥,也不見什麼別的動作,乾淨利落的劈了下來!
“什麼?!!!”余瀚眼瞳一縮,他沒想到沈雷的動作竟然是如此的迅速,幾乎讓他反應不過來,連忙下意識的伸手,將自己手中的利刃擋在了身前,儘管已經趕上了沈雷劈下來的速度,但他還是低估了這份力量,沈雷的削泥,直接毫無阻尼的砍斷了余瀚手中的利刃,連同餘瀚的右手,一併削了下來,手臂與血肉拋飛,混雜着余瀚的慘叫聲。
“啊啊啊……”余瀚慘叫着飛快後退,右手已空,血流不止,現在他也沒空止血了。
余瀚做夢都沒想到,沈雷手中的武器,竟然是如此的鋒利,自己的利刃,雖然只是普通材質打造的,但卻也鋒利無比,絕不可能被輕易斬斷,然而事實就是這樣的殘酷,在悲劇沒有發生前,誰都預料不到。
現在余瀚的心裏後悔不已,早知道會是這樣,他就應該聽妖老婆子的勸告,立刻離開現場,不跟沈雷有正面衝突才對。
想到這裏,余瀚的目光,慌忙看向先前妖老婆子所站立的樹下,然而讓他心中一沉的是,那棵樹下,竟然空空如也,妖老婆子竟然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現場!
妖老婆子把他拋下,獨自逃生了!!!
“哇!”
余瀚心血翻湧,臉色一紅,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沾滿了身前。
“我早就提醒過您老人家,叫您換武器,您偏不信。”沈雷握着削泥,緩緩走了過來。
余瀚單膝跪倒在地,僅剩的一隻手捂着斷臂處,重重的喘息着,臉色蒼白,顯然疼痛讓他幾乎昏厥,已經到了快支撐不住的程度。
“小輩,你休要猖狂,你無非是仗着武器比老夫的好,所以佔了便宜而已!”余瀚大聲咆哮道。
“奇了怪了,我剛才沒有提醒你嗎?”沈雷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余瀚頓時啞巴了,說不出話來。
“你的左手,貌似還能動。”沈雷瞥了一眼對方僅剩的左手,頗有些感興趣的道。
“你什麼意思?”余瀚心中一緊。
“沒什麼意思,只是希望你還能夠繼續起來戰鬥,如果繼續跪着,那就是坐以待斃了。”沈雷淡淡說道。
“你似乎很自信能贏老夫,所以才會不斷的提醒,給老夫機會。”余瀚喘息着說道。
“玩弄人的心態,是我的樂趣之一。”沈雷如實說道。
“很好,很好!”余瀚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左手不再捂着傷口,慶幸這個時候傷口的出血量沒那麼大了,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來,劍刃閃着光,逼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是老夫最常使用的武器,天問,它的特點是堅硬。”余瀚一字一頓的說道。